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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轉學？”

班主任老張說著被煙嗆了一口，咳嗽了兩聲，碎碎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我有些厭惡的別過頭去，還好辦公室里就他一個人，要是被某個女老師看到，會不會在心里鄙視他。

“你再說一遍？”

這種標準式的家長語氣聽起來會讓人發(fā)怵，但我可不怕，媽媽對我發(fā)火生氣訓話的時候我就沒怕過，我怕的是她傷心流淚。

“我說我要轉學。”

像一個愛國青年一樣，挺著胸脯信誓旦旦的在國旗下宣誓。

“回回回回去，做你的題去。”

老張根本不理會我，一副“別以為你成績好我就不跟你計較”的表情。

但我既然都敢不上自習課來這里找他，我早就有了準備。

“我已經(jīng)打聽過了，這是可以的。如果某個學生覺得自己學校管的不夠嚴格，或者是學習氛圍不夠強，或是想要提高學習水平，好好利用剩下的這段時間，或是其他什么原因，總之在學校的允許下，是可以去……”

“K高中的。”

我和老張一起說了出來，不同的是，我用的是肯定的語氣，他用的是疑問的語氣。

“你從哪聽來的，老老實實待著不好嗎？”

“你就告訴我這是真的對吧。”

跟老張說話，最大的不同就是不用把他當成一個正經(jīng)的老師，不用去害怕他。

“確實有這回事，K高中是復習生的學校，那里的學生可都不想再復讀一年，所以整個學習氛圍非常的強烈，管理方面也比普通高中好，但這跟你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啊，我想去那邊不行嗎，我想讓自己提高一點不行嗎？”

老張狠狠地吐出最后一煙霧：“你知道這不是誰想去就能去的，只有那些成績排在前幾名的一些尖子生，他們才有這個機會，去融入那邊更加尖子的班級里，而且這都好幾年了，我也沒聽說過咱們學校哪個學生放棄這邊，而去接觸一個新環(huán)境，且不說能不能適應，主要是壓力太大了，你是覺得咱們老師教的不夠好還是怎么了，別給我整那么多事。”

他好像真的有些生氣了，事實上我也覺得自己是在無事生非，不過這樣回去了，之前的考慮和準備不就白費了嘛。

“老張，”我現(xiàn)在盡量不把他當老師看，要打感情牌。

“你也知道我身體的情況，我每一天都在堅持，我怕我再出現(xiàn)像上次那樣突然暈倒的事，不是說我們學校老師的問題，也不是我挑剔，我想去那邊一方面是因為我確實想要更好的提高自己，另一方面主要是我的身體，K高中離我們家近，如果我去那邊的話，晚上我會申請?zhí)崆耙还?jié)課離校，這樣就能方便很多，媽媽也不用每天晚上都給我送中藥來了，我媽媽身體也不好，她每天也挺累的，我如果能回家就再好不過了，你覺得呢？”

我又騙人了，早就不喝藥了。

老張聽完后果然低下頭深思，其實我說的他應該也都想到了，我的情況確實挺特殊的，學校領導也知道，畢竟當時一個學生被查出了腫瘤，學校肯定會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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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最終還是同意了，其實我也不算是用這個理由去騙他，身體方面如果能夠得到一些休息的話恢復的會更快，我在想他要是還不同意，我就拿醫(yī)生說事了，醫(yī)生的囑咐，不聽的話出事了沒人負得起責任。

離開的時候他跟我說了一件事，他說小櫻給他打電話請假了，電話里還提到了我，老張還調(diào)侃我們關系真好，我在意的卻是，小櫻有說她怎么了嗎？

“這個倒沒有，是一個自稱是她媽媽的人給我打的電話，說可能在高考之前她是不會來學校了，我也沒多問，不過后來電話里就傳來了小櫻的聲音，她拖我給你帶個話，說讓你不要給她打電話，等她的電話就行了。”

“為什么？”

“我怎么知道？”

老張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還有：“我說過多少次了，學校里不允許帶手機，你又偷偷藏在哪里了？”

我傻笑，這個時候，只能傻笑。

第三天中午午休的時候老張就把我叫了出去，他說已經(jīng)跟學校說了這件事，學校也同意了，我有些震驚，這么簡單就同意了，就不讓我媽媽來學校一趟嗎？

老張拍拍我的肩膀，說我學習成績好，學校愿意提供我這個機會。不過看他嘆氣的樣子，我又覺得并不是這樣。

算了，不管了。反正只要能去就行，老李問我還有什么要求沒有，他得代替學校和我一起去K高中，給我安排。

“只有一個要求，”我豎起一根手指，“我要去二班。”

“二班，為什么？”

“因為，因為，因為我二嘛。”

明明是一句開玩笑的話，從自己嘴里說出來卻覺得是實話。

“行了，去宿舍收拾你的東西吧，我就這會有時間。”

其實我沒想到這么快就可以去了，我還以為這件事情來來回回得要一個星期呢，就跟申請某些東西一樣，原來這么簡單。

但聽到老張后面的那句話，我就有點不屑了，你一個體育老師，雖說水班主任，也沒什么可忙的吧。

不過這話我可不敢說出來。

現(xiàn)在看來，學校并沒有把我這個臨時的“轉學”決定打電話告訴我的媽媽，不說就不說吧，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換個地方學習。

我們是做出租車去的，抱著我的書本，還有我的行李，有種被開除學校了的感覺，看起來像是稀里糊涂的就做了這個決定，但這一次我可不是沖動，我是思考過的。

今天是半晴天，看不到太陽，卻能感受得到陽光，暖洋洋的，這種天氣真適合學習。時間是一天一天往前走的，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沒有人知道，總希望著所有事情都迎合自己的心意，往往結果卻是一團糟，到最后屈服生活。

我打開車窗，冬天的天空，大多時間都是白色的，不摻雜淡藍的白，再加上陽光的熏陶，此時此刻突然好像對著它大喊：

蘇眸，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