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的呼吸漸漸變得均勻的時候,言諾諾稍稍動了動身子,小心翼翼地將他的手拿開。
“別動。”他皺了皺眉,將她抱得更緊了。
她的小身體很暖,他舍不得讓她離開,只想這樣抱著她到夢醒。
在日本的時候,他想過很多次這樣的場景,卻始終只有冷冰冰的床單,沒有她的笑臉,也沒有她的馨香。
在工作之余,他多么想要一個溫柔的吻安,卻始終下不定決心主動找她。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不主動找她,她居然也沒有主動找自己。
得知她被蘇梓漠帶走以后,他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當他聽到她跟別的男人走了的時候,他的心有多緊張。
言諾諾只得安安靜靜地待在他的懷中,不再有任何動作。
“抱我。”
“不抱。”
“抱我。”井傅宸直接上手。
“不想抱!”她有些炸毛了,“你到底睡不睡啊!”
“抱我。”他看著她的眼睛,說了第三次。
言諾諾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能環住了他的腰。
這個男人怎么變得這么幼稚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求著自己要抱抱的時候,好像還蠻可愛的。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被他這種假象給騙了!
言諾諾心里想著不行,但身體還是很老實地貼了上去。
在這么冷的深秋季節,身邊這個男人正好能充當巨型熱水袋,這樣想想貌似也還不錯呢。
“認真的?”
她的頭頂忽然飄過男人那冰冷冷的聲音。
言諾諾仰起小臉,有些疑惑地問:“你在說什么?”
“我說,你完了。”井傅宸咧了咧嘴,吻了上去。
他就是想要她,只想要她。
于是,又一場惡戰后,她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
這個天殺的,明明整天泡在女人堆里,精力怎么還這么旺盛!
“洗個澡?”井傅宸心情大好,他撐著臉問,“還是繼續睡?”
“不睡了,我要去看看小沁在干什么。”她撇了撇嘴,一臉幽怨。
要是再睡的話,指不定這個男人還會來第三次!
“一起去。”
言諾諾無語地看著不要臉的某男,自顧自地穿著衣服。
下床的時候,她因為體力不支,腿一軟,竟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嘖,小心些。”井傅宸連忙過去將她抱起來,有些嫌棄地搖了搖頭,“才兩次就堅持不住了,看來訓練還得加強。”
“你夠了!”她的臉漲得通紅,恨不得將這個男人一巴拍飛。
懷里的女人像是柔弱無骨那般,激起了他心底深處的保護欲和占有欲。
對于女人,他從來都沒有過這般強烈的感覺。
但是在遇見她之后,他所有的人生軌跡似乎正在漸漸偏離原來的設定。
她總是能夠出其不意地給他帶來驚喜,甚至驚嚇。
小沁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電視還在繼續播放著,她縮著小身體,蓋上了井傅宸的外套。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個小家伙的手上似乎還油膩膩的……
井傅宸的臉色變了變,卻也沒有說什么。
也罷,一件外套而已,扔就扔了吧。
將浴缸放好水后,他抱著她一起坐了進去。
倆人就這么安安靜靜地坐著,誰也沒有說話。
言諾諾實在是受不了了,將那只橡皮鴨拿下來,放在水里把玩著。
井傅宸就這么默默地看著她跟那只橡皮鴨玩,感覺無聊至極。
他真是不明白,那只看起來那么丑的橡皮鴨有什么好玩的,這女人還玩得那么開心。
“你是小朋友嗎?”他忍不住吐槽道。
“我就是小朋友,怎么了?”言諾諾將小鴨子拿了起來,放在了頭頂上,“可愛吧?”
她渾身都是泡泡,臉上也沾了一些泡沫,露出精美的鎖骨,頭上頂著一只黃色的橡皮鴨,笑起來的模樣真的很美好。
他又看入神了。
該死,她怎么會對這個男人做出這樣的舉動!
言諾諾尷尬地將橡皮鴨拿下來,把下巴以下的部分都埋進了泡沫里。
“一點都不可愛,有點蠢。”他輕咳一聲,為了掩飾自己剛剛的走神,說了一句違心的話。
“又沒問你!”她拿起那只橡皮鴨,氣呼呼地朝他的臉扔了過去。
井傅宸來不及閃躲,被那只鴨子濺了滿臉的泡沫。
她忍俊不禁,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言諾諾!”他氣得將她拉過來,在看見她的笑臉時,卻又不知道該怎么懲罰她才好。
最終,他只是在她的唇上象征性地懲罰了一下。
沖干凈身上的泡沫后,小沁也醒了過來。
“表姐夫!”
“你洗過手沒?”井傅宸有些嫌棄地看著她那雙油膩膩的小手,“不抱。”
小沁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井傅宸,嘴巴一撇,委屈地哭了起來。
這就哭了嗎?!
“井少,你去抱抱她吧。”言諾諾看著實在是不忍心。
“不要。”他可是有潔癖的,更何況自己才剛剛洗完澡。
這時,馮姨開始過來這里打掃衛生了,小沁也正好交給了她。
將哭鬧的小沁哄好以后,馮姨便帶著小沁來到浴室里為她洗澡。
井傅宸來到書房,本來想好好辦公的,結果卻被亂糟糟的景象嚇住了。
巨大的畫架,七零八落的畫筆,一地的廢紙,一桌的成品,已經不小心被顏料濺到的書桌……
這還是他的書房嗎?!
“言諾諾,你給我過來!”
此時的言諾諾早就已經站在書房門口等著他問罪了。
她本來想在他回來之前再好好地整理一番的,誰知道他回來得那么快啊!
她慢吞吞地挪到他的跟前,訕笑著說:“嘿嘿嘿,誰讓你這么快回來嘛。”
“還有理由了?”井傅宸氣得敲了敲她的腦袋。
“井少,給我點時間,我會收拾干凈的。”她雙手合十,虔誠地看著他,“我保證。”
他冷哼一聲,走到桌前一幅幅地端詳著她畫的成品。
成品的角落標注明了日期,從日期來看,每天取得的進步確實都很大。
自己的畫作被昔日的繪畫社社長親自臨幸,言諾諾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這些成品都是她畫廢了好多張紙才畫出來的,她不想它們被否認。
井傅宸側過頭,淡淡地說:“至少比之前在辦公室的涂鴉好多了。”
“哼,我都說了,那只是我隨便畫畫的。”言諾諾傲嬌地揚起下巴,“是不是被嚇到了?”
“如果今晚還想好好睡覺的話,就把這里收拾干凈。”
“哦……”她撇了撇嘴,有些郁悶地動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