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唐糖,你知道的,我和于子房生來便被賦予了某種不可抗拒的使命,我們隨時可能失去生命,甚至危及我們的親人。巫媛媛第一次昏迷是因為我,如果她不認識我的話,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的。”說到這里,我無奈地嘆了口氣。
“那你知道巫媛媛是怎么想的嗎?”唐糖的問題步步緊逼,而我卻有些不知道如何作答了。見我沒有回答,唐糖站起身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咬了咬牙,說道:“志洋,你和媛媛是分不開的。”
“呵呵……”此刻我也只能傻笑了。
唐糖看了看掛在墻上的鐘,說道:“我過來是想和你說一聲,我已經和一個朋友說好了,這幾天會住在她家里,我想這樣會方便一些。那間臥室你還是留給媛媛吧,她一定會回來的!”唐糖躬下身子輕輕撫摸了一下寶寶,然后跨著大步子向門口走去。
唐糖離開后,我靜坐在沙發上,心中一直思忖著她的話。我和巫媛媛還會在一起嗎?我搖了搖頭。她不會再記起我的,就算是她記起來了,我也不會再和她一起了。
我試著再次撥通了華芊芊的手機,手機依舊處于關機狀態。我躺在沙發上,從茶幾下面的盒子里拿出了閆宗敬的手札。
翻開手札,后面的幾封信依舊是寫給張如凈的。
如凈兄親啟:
見信如面。
距離上一封信已半年有余了,初始我以為兄在京城里出現了什么狀況,便派了兩撥人到京城打探,得知兄長竟然被皇上委派到了西藏,我這才安下心來。今日收到兄長來信喜不自勝,我有一喜事要告知兄長。
說起這件事,不免有些慚愧,我已經與鬼千面結為連理。鬼千面的真名叫唐盈盈,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能聽懂鼠語。她父親是前明將領,明朝覆滅后她父親便被發配到寧古塔充軍。她在父母的掩護之下逃離寧古塔回到了熱河。她自小習武,身手了得,便盤踞在鬼娃林占山為王了。
上一封信我曾經告訴過你,在我們交換士兵的時候剝皮鼠就表現得和她特別親近。不久后她深夜潛入到我營房中,不過她并無惡意,她只是對剝皮鼠非常好奇。我將剝皮鼠的來歷悉數告訴了她,她聽得津津有味。
她告訴我,她之所以來這里落草,是因為山寨之下藏有一條密道。她父親告訴她,那密道是通往一個神秘所在的入口。當即我便想起了祖父告訴過我的陰陽神殿。
唐盈盈又告訴我,這陰陽神殿藏有天地玄機,如果落在壞人手中必將天下大亂,據傳即便找到陰陽神殿的入口,也需要鑰匙才能進入。而進入陰陽神殿的鑰匙竟然是一口帶有翡翠鼎芯的鼎。我立刻帶著她去看了那口在盤龍鎮找到的鼎,她興奮地說就是這口鼎。
這又讓我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皇上曾經詔告天下遍尋五口鼎的下落,據說已經找到了其中四口。我心下懷疑是不是正是這口鼎。于是我命人將皇上的詔文尋來一份,對照詔文中幾口鼎的樣子,發現那幾口鼎的形狀鬼怪得很,和眼下這口鼎并不相像,我這才放下心來。
有一天晚上,我忽然想起詔書上那口還未打到的鼎在我們進駐盤龍鎮的時候也曾見過,它正是立在村口小廟里的香爐。我連忙帶著人前往盤龍鎮,只見那口鼎依舊安放在小廟之中,我便命人將那口鼎運往了京城。
兄長在信中所述的藏地經歷簡直讓我不敢相信,若不是你之親筆,我決不會相信這世間會有如此神秘離奇的事情。
閆宗敬
原來閆宗敬與鬼千面唐盈盈結成了夫妻,這也許是我在閆宗敬手札之中見到的最輕松的事情了。我又點上一根煙,繼續看下面的內容。
如凈兄親啟:
見信如面。
接到兄長的信我才知道,我送去的那口鼎正是皇上尋找的最后一口鼎。嘉獎我的圣旨今天也到達了。圣旨云:宗敬者,大將之后,遺家族之風,身陷險地,聚全五鼎,堪當大用。
圣旨后面還有一道密旨,命我挖掘一條隧道,隧道的圖紙放在了一個黃綢制成的袋子之中。皇上說,我在盤龍鎮找到的鼎名叫鎮墓鼎,只有將其放入隧道中,才能避免士兵挖掘隧道時被異蟲傷害。
看完密旨,我打開了袋子里的圖紙,圖紙很大,由五塊拓印著圖案的白布組成,初看時覺得圖紙有些混亂,細看之下竟然是一張地圖。
忽然我的目光被其中一塊白布吸引住了,那張白布所拓印的圖案正是我獻給皇上的第五口鼎外面所雕刻的圖案。我恍然大悟,原來皇上之所以聚集這五口鼎,無非是想得到這鼎身上所雕刻的地圖而已。我研究了那地圖,不禁大吃一驚,地圖上所描繪的地方竟然就是唐盈盈所說的那個地道。
這樣看來,這五口鼎上所雕刻的圖案便是通往陰陽神殿的地圖。我長出了一口氣,立刻將唐盈盈叫了進來。唐盈盈看到地圖后也是一驚,她膽怯地問道:“夫君可知這地道的盡頭是什么?”
我點了點頭說道:“是一個巨大的地宮,里面有兩座宮殿,一座正立,一座倒懸著。”
誰知唐盈盈只是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何止這些啊!傳說這座宮殿中藏著一支神出鬼沒的陰兵。這些陰兵一直被宮殿鎮在此處,如果這些陰兵被壞人利用,后果不堪設想。”
她長出一口氣繼續說道:“也正是這個原因,父親才讓我來到這里守護著這個入口。”
我該如何是好?一面是皇上的嚴旨,一面是夫人的勸說。
兄長在內宮之中行走頗為方便,可否幫我打聽一下皇上究竟意欲何為?
閆宗敬
讀完這封信,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只是還不能確定我所想的是不是真的。正在這時,門鈴響了起來,我整理了一下手札忙去開門,眼前出現的人著實讓我大吃一驚。
門口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巫媛媛!只見她眉頭微微皺了皺,笑道:“原來你住在這里啊!”
“嗯,是啊!”我點頭道。今天她穿了一身合體的運動裝,身體的曲線被完全襯托了出來,不愧是模特。
正在這時,巫媛媛忽然對身后喊道:“汪洋,你快過來啊!”
汪洋?巫媛媛的話讓我又是一驚。汪洋是巫媛媛的前男友,當時還因為巫媛媛對我大打出手,不過最后我們成為了好朋友。在媛媛昏迷后,他便去韓國留學了,他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正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只見汪洋從一旁笑瞇瞇地走了出來。他穿的也是一件運動裝,和巫媛媛站在一起我才發現,原來他們穿的是情侶裝。
“汪洋?你……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望著他們兩個幸福地站在我面前,別提我心中多難受了。
“我?昨天晚上才到的。”說著汪洋將手臂放在了巫媛媛的肩膀上,“今天到醫院看媛媛,她一定要我帶著她出來逛逛,不知怎么的,就跑到了這里。”
看著汪洋和巫媛媛如此親昵,我酸痛難耐。不過既然我已經決定放棄,那么巫媛媛和誰在一起也將與我無關了。
這時巫媛媛一把甩開了汪洋的手,笑嘻嘻地走進了房間。寶寶像是找到了主人一樣一下子向巫媛媛懷里躥了過去,伸出粉嫩的舌頭不停地在她手指上舔舐著。
“哈哈,好癢,好癢,這個小家伙真好玩啊!”巫媛媛輕輕地撫摸著寶寶笑道,“閆志洋,沒想到你還有養寵物的癖好啊!”
我無奈地搔了搔頭。這剝皮鼠什么時候竟然成了我養的寵物?
“汪洋,你過來看看,這小家伙像只龍貓唉!”巫媛媛說著抱起寶寶向站在門口的汪洋走去。誰知寶寶忽然一下子從巫媛媛的懷里鉆了出來,前腿緊繃,后退微弓,脖子后面的黑毛根根豎立了起來,做好了進攻的架勢,喉嚨中發出“嗚嗚”的聲音。
汪洋警覺地向后退了兩步,眼神中閃過一絲懼意,鼻翼微顫,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
“閆志洋,你家這小家伙是怎么了?”巫媛媛好奇地望著警覺的剝皮鼠說道。
“這個……這……”還沒等我說出話來,寶寶便猶如一道黑色閃電向汪洋猛撲了過去。汪洋急忙向后退了兩大步。寶寶撲了個空,輕盈地落在了地上。
可是寶寶并不罷休,它立在地上,身形依舊不變。汪洋岔開步子,做出了跆拳道標準的進攻動作。寶寶似乎斗志更勝,倏忽之間再次向汪洋撲了過去,這次它直取汪洋的眉心。
汪洋急忙向右后躲閃,但已經被寶寶逼到了墻角,再無退路了。
寶寶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會這樣反常?我心中忖度著,眼睛緊緊盯著汪洋和寶寶。這時,汪洋臉上的肌肉抽搐著,滿目的怒火,他的手緊緊扣著后面的白灰墻面,似乎正準備出手。
但寶寶動作極快,閃電般向汪洋的臉上撲過去。汪洋沒反應過來,一下子呆住了,臉上寫滿了驚恐。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巫媛媛忽然一個側身擋在了寶寶的前面。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寶寶措手不及,幸好媛媛慌忙用手護住臉,要不然寶寶的爪子著著實實抓傷的不是她的手臂而是臉了。
幾道血痕立刻出現在了巫媛媛的左腕上。寶寶落到地上,抬起頭眼巴巴地望著受傷的巫媛媛,剛剛的暴戾盡失。巫媛媛捂著左手腕,緊皺著眉頭望著寶寶。
寶寶知錯般地低下了小腦袋,誰知汪洋忽然從巫媛媛身后轉過來,一腳結結實實地踢在了寶寶身上,惡狠狠地說道:“這該死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