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你的軍隊尤其是你的那個自命不凡的風水先生發(fā)現(xiàn)了地穴,因此受到了剝皮鼠的懲罰,它在一夜之間盜走了你所有的糧草!”雅致淡淡的說,臉上的表情一直波瀾不驚。
“謝謝!”我深深地在她們面前鞠了一弓。雅致連忙將我扶起說道,“將軍,我們不必客氣,我們兩個就是來服侍將軍的,只希望將軍不棄,收留我姐妹二人。”
這簡直就是上天賜給我的因緣,得其姐妹中一人我也足以,而今居然可以得到她們兩個,我真的是有些不敢相信了。回去之后我便命令士兵立刻將水晶地穴中所有的糧草全部運下來,終于解決了糧草之危。可是軍營中又發(fā)生了一件怪事,這件事讓我忽然聯(lián)想到家里的祖宗祠。兄長我想你應該記得咱們的祖宗祠鬧鬼的事情吧!在爺爺過世不久,咱們的宗祠就開始每天晚上聽到詭異的喊叫,那叫聲似乎是在拷問犯人時所發(fā)出的,可是當我們和大人們一起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推開祠堂的門卻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空空如也,這種叫聲一直持續(xù)了很久,最后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結(jié)束的我已經(jīng)不記得了,也許是因為那時候太小很多事情就這樣忘記了,我想兄長應該還記得用什么方法使這種叫聲消失吧。和那時候一樣,我們軍營中也每天晚上傳來無數(shù)人凄慘的喊叫聲,聲音很大,幾乎軍營中所有的人都聽見了,只有雅致和雅惠兩個人聽不見。每天晚上聲音響起的時候剝皮鼠就會蜷縮在我的懷里,身上的絨毛豎立,渾身顫抖,眼睛炯炯有神的注視著營帳的門,似乎隨時都會有人闖進來一樣。
幾天前的晚上,我派人因循著聲音的方向找去,那聲音是從我們營帳北面的山谷里傳出來的,帶隊的是劉副將,他回來報告我說當他們越是接近山谷,那凄慘的喊叫聲就越是清楚,然而當他們到達山谷的時候,聲音卻戛然而止了。那個山谷中間是一片長滿了蒿草的平地,四周的山將那片蒿草地包圍其中,像個小小的盆地,那聲音應該就是從那里傳出來的。后來我?guī)е胖潞脱呕輧山忝玫搅四瞧锊莸兀胖職v時驚住了,她臉色蒼白的暈倒在地,而雅惠的功夫似乎也在一夜之間蕩然無存了。直到現(xiàn)在雅致還沒有蘇醒,雅惠也渾身癱軟的躺在床上,似乎中邪了一樣。我現(xiàn)在著實感到手足無措了,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么做。兄長我拜托你的查閱一下關于那些文字的來歷你盡量早的給我消息。
弟:閆世會。
讀完這封信我開始有些恍惚了,可能是一直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吧,看看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了,我關掉床頭燈靜靜地躺在床上。可是心中一直有一個巨大的疑團,究竟是什么讓兩個奇異的女孩變成了那樣?
剛剛?cè)胨冶阌X得有人在輕輕的推我,我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眼前竟然是一條幽深的小路,小路的兩邊是一人多高的玉米地,月光如華傾瀉在我的身上,這環(huán)境是那樣的熟悉,我忽然想起來那個當兵的。我遲疑片刻之后開始沿著小路向前走,走出沒多遠便看見小武子站在那塊大青石板上手中緊緊地握著那把半自動沖鋒槍。
“小武子?”我喊道。
小武子扭過頭,驚訝的望著我說,“你是怎么來的?”
“我也不知道!”我有些茫然的說道,“難道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不是,絕不是,我和你說過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你盡量還是少來!”小武子焦急的說著然后在我前后打量著,“剝皮鼠呢?”
“沒,沒帶來啊!”我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從小武子那張焦急的臉上我能夠感覺出事態(tài)的嚴重性。
“怎么會這樣?”小武子緊緊地握住槍四下打量著,然后輕輕的對我說,“我得帶你快點離開這里。”
說完他拉著我向我來的方向跑去,我被他連拉帶拽的拖著前進。足足跑了半個小時,我們氣喘吁吁的在一口幽深的井邊停了下來,小武子警覺的在四下打量了一下,最后才坐在我前面說道:“以后不論發(fā)生什么狀況你都不要來這里知道嗎?”
“為什么?”我疑惑的問道。
“你是守陵人,雖然基本上所有的孤魂野鬼都會對你避而遠之,但是你也有自己的弱點。”小武子娓娓的說道。
“什么弱點?”我追問道。
“絕……殺……地!”小武子一字一句的吐出這三個字。
小武子神情凄苦的說,“我們的軍營就建在絕殺地上!”
“絕殺地究竟是什么?”
“你聽我慢慢和你說。”小伍子輕輕地撫摸著他那把半自動沖鋒槍說道,“我加祖輩世代都是風水先生,可是到我這一代家傳的本領沒有傳下來父親便罹難了。于是十五歲的我決定參軍,在參軍前的一個晚上哥哥將父親留下的驅(qū)魔項鏈給我?guī)狭恕N覅④姴痪帽汶S著部隊來到了這里,軍事目標是守衛(wèi)這里的一個軍事基地。
最早我是一個通信兵,在來到這里之前我們還曾與先前駐扎在這里的部隊通過話。那支部隊的通信兵斷斷續(xù)續(xù)的告訴我說這里正在鬧鬼,所有的人都失蹤了,現(xiàn)在只剩下他了,他還一再勸說我們不要來這里。
我將這些話轉(zhuǎn)告了司令員,他是一個四十左右歲彪悍的男人,二十幾歲便跟隨孫文鬧革命,有勇有謀。
他靜靜地聽完了我的敘述之后命令部隊加速前進,他說軍事基地一定是遭遇了敵人的突襲,而那個通信兵一定是敵人的陷阱。
在新革命的帶動下,所有人都開始接受新思想了,幾乎沒有人相信世界上存在鬼怪之說。
只有我心有余悸,也許這就是他們所說的封建殘毒在作祟。
我們的部隊很快開進了這個山谷,剛一入山谷我便覺得四周怪怪的,雖然是在驕陽似火的白天我依然能感到陣陣刺骨的寒冷,四周長滿了一個多高的蒿草,我隱隱的感到在那蒿草叢中躲藏著無數(shù)雙冰冷的眼睛,在窺探著我們這支部隊的一舉一動。由于蒿草叢太過于高大,所以部隊的行進速度在這里明顯減緩了下來。
夜幕降臨的時候我們只能在山谷中駐扎了下來,怪事是從那天晚上開始的。
當熄燈號吹響之后,軍營中所有的燈幾乎同時熄滅了,我身邊的戰(zhàn)友都睡著了,可是我的心里卻一直在打鼓,無論如何也睡不著。正在這時我脖子上帶的驅(qū)魔項鏈開始發(fā)熱,這種狀況是很少出現(xiàn)的,我記得父親曾經(jīng)和我說過,這個項鏈是祖先留下的,一般的邪氣根本無法侵犯,如果遇見強大的邪氣它便會發(fā)熱,邪氣越是陰重,那么它就會越熱,但是最后父親說他一聲也沒見過這個項鏈發(fā)熱過。那天晚上我竟然遇見了,想到父親的話與那時自己的境遇,心痛不禁一陣惡寒。
就在我感到害怕的時候,我的耳邊傳來了一陣凄慘的嚎叫聲,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好像這種聲音并不是一兩個人發(fā)出的,而是一群人圍在周圍才會有那種效果。
聲音越來越大,起初我以為這是我的幻覺,可是不一會兒我身邊的戰(zhàn)友全部驚醒了,他們茫然無措的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我們拿過槍,緊緊地抱在懷里,幾個人背靠著背拿著槍對著自己的前方,當時我們的年齡都很小,最大的只有十八歲。
幾乎每個人都在顫抖,戰(zhàn)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兩個小時之后那種聲音終于停止了,然而此時我們卻聽到了清脆的槍聲,我們以為是敵人來進攻了,于是握緊槍沖出了營帳。
沖出營帳才發(fā)現(xiàn),外面大霧彌漫,相距超過兩米根本看不清人。外面站著很多人,他們和我們一樣驚恐。
這時槍聲更大了,聲音是從山谷深處傳來的,震耳欲聾的槍聲在狹小的山谷中回蕩著。傳令兵迅速跑到司令員的營帳中去報告,可是他回來卻告訴了我們一個驚人的消息,靠近司令員的所有營帳的人都已經(jīng)失蹤了。
我們正在猶豫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槍聲越來越近,敵人正在向我們的方向快速前進,從密集的槍聲中我們能聽出這些人應該和我們的裝備水平相當。難道在這些大山中日本人也聚集著一支部隊?
不容多想,我們已經(jīng)做好了應戰(zhàn)的準備。半個小時之后,我們交上了火。敵人的火力又兇又猛,剛開始接火敵軍就用上了山炮,鋼炮等重型武器,我們身邊的兄弟死傷無數(shù)。我原本就是個通信兵,根本沒有打過幾次搶,現(xiàn)在忽然拿槍多少有些不適應,再加上大霧彌漫根本看不清楚敵方的位置。我想敵人也看不清楚我們,于是才大張旗鼓的狂轟亂炸。這場戰(zhàn)斗一直持續(xù)到太陽出來,大霧散盡,我們終于看清了敵人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