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思揚起巴掌,狠狠一耳光朝嫣兒臉上扇去!
清脆的響聲,瞬間震驚了所有人。
只見,白疏璃擋在嫣兒面前,那一耳光,便結結實實落在他俊美的臉上了。
頃刻間,白疏璃臉上便紅腫起一道五指山,甚至連嘴角都溢出了淤血……
可見,秦思思心里有多恨,這一巴掌就有多用力!
“皇上……”
“璃哥哥……!”
一瞬間,秦思思也震驚了。
她看了看自己發抖的手,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即便他就站在她面前,她也看不清他的臉:“你相信她?”
他護著嫣兒?
到現在證據確鑿了,他還是護著嫣兒,護著殺害她娘的兇手……
白疏璃抬手,隨意擦掉嘴角的血跡,一如既往深深的望著她,眼底滿是心疼和疲憊之色:“思兒,我相信她,你看看她,她病成這樣,眼睛也看不見,如何能跑到天牢去害死娘?”
言罷,他頓了頓,眼神瞬間冷沉:“至于這件宮裝,一定是有人故意藏在嫣兒床上,以此陷害嫣兒,甚至挑撥你和嫣兒的感情的呀。”
呵呵……
“陷害她?”不知道為什么,從他嘴里聽到‘陷害’這兩個字,她突然就想笑:“在她房里搜出證據,你會說是陷害?那就算我找到再多的證據,你會說是欲蓋彌彰,對嗎?
當初,在娘房里搜查出砒霜時,你怎么不說娘是被陷害的?為什么你還是將娘關入天牢?若不是你將娘關入天牢,她也不會死,你不但護著殺我娘的兇手,你也是兇手……”
說出最后幾個字時,她的眼淚早已控制不住的洶涌。
她一直不肯承認是他,間接害死了娘。
因為她愛著她,從心底里想跟他在一起,可是現在……
‘你也是兇手’幾個字傳入白疏璃耳膜,他也震驚了。
原來在她心里,一直埋怨著他。
白疏璃臉上露出深深的沉痛,心,也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扎了一下。
疼的他無法呼吸……
白疏璃極力控制自己的悲痛和怒氣,垂下的頭,心疼的望著她:“沒錯,是我間接害死了娘,可此事與嫣兒無關,嫣兒與娘無冤無仇,怎么會殺害她?這明顯一看就是兇手陷害的啊。”
“呵呵……與嫣兒無關?”秦思思笑了,笑容有些諷刺:“可是現在證據確鑿,皇上是要不顧律法,當著這滿屋子的人,袒護她嗎?”
她是怎么陷害娘,怎么將娘弄到天牢里的,她今天就要怎么將嫣兒弄到天牢里!
她什么都可以聽他的,唯獨這件事絕不可能妥協!
她不可能跟一個殺害她娘的兇手虛與委蛇,她要她賠命!血債血償!
“咳咳……不要吵了……”嫣兒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到嚇人,一邊掩著唇咳嗽,滿含霧氣的眼睛里帶著悲痛和愧疚:“皇后娘娘,我真的沒有殺夫人,這件衣服我真的不是道是怎么會在我床上。
但是,既然東西是在我床上搜查到的,我便百口莫辯。璃哥哥,你不用為難,嫣兒也不愿看你為難,更不愿看見你和皇后娘娘因為嫣兒再次爭吵。”
嫣兒淚水滑落,主動伸出雙手給侍衛押著:“嫣兒……愿意進入天牢。嫣兒沒有殺人,身正不怕影子邪,相信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好,好一個真相大白啊!
秦思思狠狠咬著貝齒,滿含恨意的視線,像是要將嫣兒射成篩子似得:“呵,你不用裝的這么楚楚可憐,無論你怎么裝,都洗脫不了你殺了我娘的事實!”
“夠了!”白疏璃怒喝一聲,為難又愧疚的望著嫣兒:“來人,暫時將嫣兒送入臨華殿,派人嚴加看管。”
天牢離皇宮太遠,他不想再釀成任何悲劇了。
臨華殿,嫣兒殺了人,卻只是將她關入臨華殿……
秦思思搖搖頭,他心里到底有多偏袒嫣兒啊,證據擺在眼前也不肯相信。
嫣兒‘望’著白疏璃,強撐著扯出一抹笑容,似乎一點也沒有感到委屈,反而擔心白疏璃會愧疚:“璃哥哥不用擔心嫣兒,清者自清,嫣兒不怕被搜查。”
臨走前,嫣兒還對秦思思施禮,囑咐道:“皇后娘娘有孕在身,還請娘娘好好保重身體,不要再傷心了。”
如此囑咐一番,嫣兒才被侍衛和宮娥攙扶著,前往臨華殿。
如此善解人意的嫣兒,別說白疏璃不相信她是兇手,就連在場所有人也不相信她會殺人……
望著嫣兒被押走的背影,秦思思漸漸瞇起眼睛,心也漸漸冷靜下來.
……
夜漸漸黑沉下來。
星月宮,寢宮里只剩下秦思思和小蕓主仆二人。
白疏璃被這么一鬧騰,心里對嫣兒更加愧疚,已馬不停蹄追到了臨華殿,這個時候都沒回星月宮,不用猜想了,一定又是在照顧嫣兒。
一想到白疏璃竟然這般袒護嫣兒,袒護殺害娘的兇手,她就氣的沒胃口。
小蕓見自家小姐悶悶不樂,茶飯不思,也跟著憂心起來:“小姐,這件事會不會有什么誤會?那嫣兒看起來真的不像兇手啊,況且她為什么要殺夫人啊?”
“看起來不像?”秦思思瞇起眼睛,臉上卻勾起一抹諷刺:“是啊,整個皇宮她是看起來最不像兇手的……”
可是,往往最不像,最讓人意想不到的人,卻更加可疑……
小蕓聽不得秦思思的畫外音,似懂非懂的皺著秀眉:“小姐,會不會又是皇太后搞得鬼?這個嫣兒姑娘是被皇后娘娘陷害的?”
“被陷害?”秦思思冷笑一聲:“你忘了,皇太后那邊咱們已經搜查過兩次了,而且這云扣的材質普通,明顯不是出自皇太后身上。
還記得嫣兒被蜜蜂蟄那件事嗎?當時咱們并沒有推她,她卻自己倒在地上,緊接著所有蜜蜂都只蟄她一人,還有她無緣無故中了砒霜之毒,砒霜又在娘房里搜查到。
沒錯,這一連串發生的事情,看起來像極了皇太后的借刀殺人。可是,嫣兒也是學醫的,娘也是學醫的,她們兩人的醫術都不差,為什么偏偏發現不了藥里的砒霜?”
小蕓搖搖頭:“這些事確實很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