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逸這次的吻又激又烈,重重的吮得我嘴唇發麻。
心態已然調整過來了,我自然激烈的回吻,勾纏,帶著強行的討好與對抗。
在我記憶中,似乎我和墨逸并沒有這般激烈的接過吻,一時兩人都有點失神。
再后來,就再也沒有清醒過,不知道什么時候他松開了我手上的勾魂鏈,將我身子反了過來,以跪伏的姿勢趴在床上。
以色侍人,就得伺候好府君大人,我放開了情緒發出了聲音,可墨逸似乎又不開心,捏著我下巴就狠狠的吻。
一場歡愛,最后居然變成了一場較量,他狠我也狠,你推我搡,時上時下,各種姿勢各種滾動。
你咬我一嘴,我吮你一口,我放開手去抓他的后背,他大力揉搓著我胸前軟玉,似乎都憋著一口氣,在其他的事情上顧著大局和情面,不好喊打喊殺,只能在床上就要拼個你死我活。
我不知道換了多少姿勢,最后連“鳳凰展翅”這種高難度的動作都被墨逸給整了出來,只知道他在我體內留了一波又一波的精華,卻又不需要修整,只是微微喘息后,就又是一次開始。
到最后,我感覺全身都在發麻,下面也開始火辣辣的生痛后,墨逸才摟著我倒在床上。
我從一片空白中慢慢回神,本還想著是先讓墨逸將陰魂放出來,還是先去找外婆。
墨逸的頭湊到我耳邊,輕哼著那首安魂的小調,我不自覺的跟著輕哼,不知不覺中就睡了過去。
不過我沒睡多久,就猛然驚醒了過來,一睜開眼,卻見墨逸微微吃驚的看著我。
他已然換過衣服了,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閑裝,微瞇著眼看著我:“才睡了十分鐘,不多睡一會?”
“府君先將剛才勾的陰魂還給我吧。”我沉了沉心神坐起來,薄被滑落,露出肩膀。
墨逸的眼神立馬落在我肩膀上滲著細細血絲的咬痕,那是我對著墨逸脖勁重重咬了一口后,他悶哼了一聲,扭頭對著我肩膀就是一口,下口重,后來卻收了力道,變成了輕輕的吸吮,所以整個都通紅一片,好像發著痧,滲出一顆顆黑紅色的痧點。
以往有墨逸在,我總是睡得安穩,一睡就天昏地暗,這會才瞇了十分鐘,我自己也有點失神。
果然有些東西,一開始變,就會完全不一樣了,沉意識里,已然認為墨逸這里并不是很安全了,所以連睡都不敢睡太沉,一下子就醒了過來。
伸手將衣服撈起,墨逸下手,沒有破損是不可能的,我將文胸扣好,隨意將上衣穿起,順著撕開的地方在腰間打了個結,任由小半截腰露在外面,反正墨逸都是從陰路來來去去,也不會有人看見。
“換一件?”墨逸輕嗯了一聲,彈了彈手指,衣柜的門全部打開,內里在一排排掛好的衣服。
只不過以往還有套裝和褲子,只是這會清一色的全是長裙,顏色更是以淡紫或天青為主,看上去又仙又夢幻。
我挑眉看著墨逸,想到云娥身上的衣服,心里雖然微梗,卻又突然釋懷了,朝墨逸挑了挑眉:“這些都是給帝巫的吧?我穿走了怕要使帝巫傷心了,府君還是留著的好,我這身還能穿。”
墨逸不解的朝衣柜看去,或許男人對于衣服并不是很注重,但掃過幾眼后,墨逸還是發現了一點不對勁,臉色發沉,衣柜門“嘭”的一聲全部關上,震得墻上鐵鏈嘩嘩作響。
屋外似乎也傳來轟隆的響聲,但轉瞬卻又沒了。
云娥的衣服都搬到這房間里來了,想來兩人也是共枕而眠了?
聽阿瀾的意思,墨逸一身精華還挺有用的,這般與我纏綿,難不成在云娥那里得不到滿足?或是云娥那樣的身子承受不住墨逸的恩露?
我心里微微發冷,將衣服穿好,也不管墨逸臉色發冷,朝他伸了伸手:“陰魂給我吧,府君不會是那種提上褲子就嗯……?”
后面的話我不說了,墨逸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卻一把抓住我的手,順勢拉過自己那件黑袍朝我身上一罩,就著握著的手將我拉到懷里,一轉身就朝外轉去。
落在香火街后,墨逸直接進了店子,將我身上的黑袍一攏:“將人帶來,本君親自還魂。”
我沒想到他這么快松口,忙去找施慈的名片,可一抬頭,卻見齊楚抱著那只受傷的獨眼貓站在柜臺后面,正給貓喂水,見我回來,臉色微松,但眼神卻在我頸上轉了轉,跟著盯著墨逸的脖子愣了愣神。
喂水的碟子似乎裝得太滿,晃了一下,水都倒出來了,齊楚好并沒有發覺,抱著貓,微瞇著眼,臉帶痛楚,直接上樓了。
從頭到尾,一言不發。
我不知道我和墨逸癲狂了多久,想到齊楚用那般強硬的方式取掉了鬼臉,而我卻又和墨逸有了那般的交易,心中一陣愧疚。
“不想要陰魂了?”墨逸沉沉的聲音傳來,微涼的手指捏著我下巴,將我臉轉了回去:“那昨晚就這樣便宜我了?”
被強行扭過去看著他,我眼神在他脖頸上轉了轉。
脖子上吮痕不少,還有幾個帶牙印的咬痕,尤其是喉結那里吮得通紅一片,發著紫、滲著血,光是看就知道當時有多么的激烈。
昨晚有多癲狂,我自然知道,當時我和墨逸你來我往,沉浸在那樣的情緒中,誰也沒有感覺不對,醒來時,我也只顧得自己的衣服和那塞著云娥衣服的衣柜,并未在意墨逸脖頸上的痕跡。
怪不得他突然換了休閑裝,因為休閑裝低領,那鎖骨處還有著若隱若現的咬痕,順著鎖骨的幅度如同梅花朵朵,剛好在衣領處,他一扭頭牽動鎖骨,那些曖昧的印記就調皮的跳了出來。
論心機,我們這些活了多久,墨逸活了多久,見了多少人心,誰又比得過他?
我朝齊楚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捏著施慈的名片,給她打了電話,讓她將尸體帶回來。
施慈來得很快,墨逸倒也不急,在香火店里轉悠著,不時掃過店門口,見施慈他們抬著尸體過來,二話不說,手輕輕一揮,一道陰魂就附在了尸體之上。
我忙拿了安魂香定上,然后又捏米入嘴,生怕安魂不穩,又起身想去找符水,一轉身,卻見齊楚不知道什么時候又下來了,手里捏著一張符紙,對著那中年男子的身體一扔,火光一閃,那中年男子立馬坐了起來,重重的喘著氣。
施慈她們微驚的看著齊楚,忙去給他順氣。
齊楚轉手打了杯水遞給我:“知道你肯定不想讓無辜的人去死,你們回來了,肯定他就是要附魂了,符紙是昨晚就畫好了的。”
杯子的里的水是溫的,入手就暖人心,我看著齊楚那平靜的臉,垂眼看了看他的胳膊,入秋后他一直穿著長袖,這會也看不到里面的紗布,心情雖微微緩一下,那種酸楚卻越發的濃了。
朝他輕嗯了一聲,將水杯遞給施慈,讓她給那中年人喂口水。
失魂的人才初醒,他似乎還有點不歸神,雙眼渾渾噩噩,喉嚨卡著濃痰,喝了水后,張了幾次嘴都是咯咯作響,好像怎么也說不出話來。
二十四年前祭壇的事情,關系到云娥復活,以及我的身世,還關系到這些年來尸巫的異變,也不差這一時,我讓施慈先將人帶回去,等會讓楊姐她們派專門的醫生來看下。
不知道為什么,離開的時候,施慈他們看我的眼神,居然帶著恭敬。
但墨逸還在,我暫時沒空理會她們為什么變了,只是朝她們點了點頭:“記得隨念香不要滅了。”
在墨逸府宅時,我再次感覺到沒有香時,受人所制的感覺。
等施慈她們一走,我就轉眼看著墨逸:“府君還有事?”
本以為墨逸來了就該走的,卻沒想他居然一直看著,臉上也沒有不耐,而是帶著沉笑:“怎么,剛睡了本君,就趕我走?不敘敘前緣了嗎?”
他這話一落,一邊拿著杯子的齊楚突然震了一下,手中杯子變成碎片脫落。
我看了墨逸一眼,手指輕輕一揮,店里燃著的隨念香涌起。
但讓我詫異的是,墨逸卻并沒有再說什么,朝我輕笑道:“三天后,我在府宅等你,一塊去找你外婆的陰魂。”
說著他雙眼在我身上瞟了瞟:“記得穿漂亮點。”
我微微詫異,倒還是點了點頭。
等墨逸離開后,我拿掃把將地上的玻璃碎片掃掉,拉過齊楚的手,將掌心的碎玻璃渣子一片片的捏出來:“我跟他總不能這么僵著,談了條件。”
“我知道的。”齊楚聲音悶悶的,將手抽了出來,緊握著:“小傷沒事。阿獨的傷已經治過了,你準備讓它去找那個裹腳婆婆嗎?”
“嗯。”我能感覺到齊楚的低落,卻又不知道如何去安撫,更不敢安撫。
越是給他希望,怕最后傷他就越深。
我伸手撫了撫小腹,朝齊楚道:“我想先去一下楊姐的研究所,檢查一下身體。”
齊楚立馬緊張的看了過來,我臉色微赫,卻強行淡定的道:“做個B超什么的,我想確認一下那個孩子……”
眼看著齊楚臉上的緊張慢慢變成了糾結,然后慢慢變成了痛楚,卻又一閃而過,我心里也跟著微微發梗。
阿瀾說那個孩子,以我的身體是養不大的,全靠墨逸以精華澆灌。
而打胎后,并沒有惡露,也沒有其他的異樣,墨逸與我癲狂之時,我也沒有什么異常的感覺,這讓我隱隱有一種想法。
要不然,墨逸為什么這般纏著我,用條件換一場歡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