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齊楚雖然知道陳金熾有點怪,但沒想他愛好這般的怪,居然在身上紋了這般艷麗的玫瑰花。
那玫瑰半開半合,紋得極好,花瓣層疊,顏色分明卻又不見刺青的針眼,看上去就和真的一樣。
只是那皮膚也太光滑了一些?
隨著我們盯看,那玫瑰好像收攏了一點,如同含羞一般,我原本以為是自己的看錯了,但齊楚卻一臉尖色的指著那朵玫瑰。
咯咯的笑聲,似有似無的從玫瑰花中傳來,如同女子半抱面低笑,想讓人一探究竟。
鬼使神差的,我伸手摸了陳金熾金滑的胸口一把。
觸手如同凝脂,光滑溫潤,讓人不忍釋手,我忍不住又要去摸,齊楚卻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朝我搖了搖頭,自顧的摸了一下。
摸的時候,他臉露出享受的神情,收手后還指尖捏了捏,末了朝我道:“這是人皮!”
我知道是人皮啊?陳金熾不就是人嗎?
齊楚見我不明白,一把將陳金熾身上的襯衫給扯開了,然后將人給翻了過來。
這會陳金熾跟塊木頭一樣,任我們搬弄。
襯衫一脫,只見陳金熾身上有幾道黑白分明的界線,胸前一片光滑白皙,膀子和腰腹、后背都是粗糙油膩毛孔粗大的皮膚。
看上去,他好像穿了一件紋著玫瑰花的肚兜,只不過這件肚兜比較小,剛好遮在胸前,明顯是女式的肚兜,罩不住他這么大的個子!
在齊楚伸手摳了摳后,確定那塊人皮完全貼合在陳金熾身上,不是縫上去,更不是穿上的。
這東西現在不知道來路,但妖媚異常,我們也不敢亂動。
齊楚轉身出去將那助理給扛了進來,讓我弄醒問話。
迷魂香可以迷魂,倒也好辦。
果然一問之下,卻只知道陳金熾最近脾氣古怪,時好時壞,尤其喜歡叫男人進他辦公室,搞得人家助理美女都不好意思,但等男人走后,他又什么事都不記得了,跟原先一樣,公事公辦,公司里的人也只認為陳總最近性向變化。
這年頭對于同性戀的認知很普通了,大家都能接受,倒也沒說什么,而且陳金熾只在辦公室發浪,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問完話,齊楚復又將助理送出去,跟著在陳金熾辦公室里看了看。
大老板大多信風水,陳金熾這棟樓倒風水不錯,辦公室所在的九樓更是聚財擁寶之處,并沒有什么邪魅污穢。
我也在陳金熾身上看過了,那件人皮肚兜明顯是女人皮制的,但上去與陳金熾的皮膚完全貼合,除了明顯的顏色對比,半點接合都看不出來。
就好像他常年穿了一件這樣的肚兜曬太陽,其他地方都為得漆黑,只有這肚兜下面光滑白潔。
實在看不出什么,我和齊楚對這事還真是好奇又感覺小刺激,這種香艷又詭異的事情,真的挺勾人的。
干脆揭了符紙,我潑了杯水將陳金熾給弄醒。
他一醒,滿臉怒意的看著我們,伸手抹了把臉上的冷水,然后轉身去辦公桌上拿內線電話。
沒想到他居然這么冷靜的,我和齊楚還不知道他準備做什么,就聽到他大叫:“保安,我辦公室里有兩個人,馬上給老子上來!”
二話不說就打電話叫了保安,我和齊楚倒也不慌,打完電話后,陳金熾從抽屜抽了一把折式獵槍,卡卡兩下就上了膛,靠著辦公桌靜靜的看著我們:“怎么進來的?”
我踢了踢地上的還在昏迷中的男人,空氣中彌漫著那種膻腥的味道,看著陳金熾輕笑道:“我是觀香門云清,香火街介紹來看你身上那件肚兜的。出于對事主的保密,我們就自己上來了,你如果讓保安來的話,我們也沒意見了,只是這個人……”
地上倒著的男人褲子還沒穿好,露著兩瓣臀肉有點不雅的趴在地上,陳金熾額頭青筋迸現,十分警惕的瞪著我們。
我將手機遞給齊楚,讓他拿過去。
結果這家伙痞,瞄了瞄陳金熾還光著的身子,尤其是朝腰后看:“當受的體驗怎么樣?據說還專找強壯的男人,你們家是將那人皮肚兜的主得罪得多狠啊!”
陳金熾這才注意到自己衣著的異樣,可外面走廊已然傳來了沉重而快速的腳步聲,想來是陳金熾的保安上來了。
齊楚越發看好戲般的盯著陳金熾的胸口,眼看陳金熾要爆怒,我用手指捏著沙發上的衣服扔了過去。
他瞄了手機上發的地址,用最快的速度套好褲子和襯衫,在保安進來時,指著地上的男子讓保安帶走,就算保安看我和齊楚的臉色極為不對,但陳金熾看上去正常,也只得將地上的男人拖走,明顯保安知道陳金熾最近的愛好。
等保安走后,陳金熾點了根煙,然后朝我們道:“去酒店說吧,我先洗個澡!”
他那情況,估計就不只是洗個澡這么簡單了,估計恨不得……
腐的情節在腦中閃過,我輕咳了一聲,轉身和齊楚出去,將前臺弄醒,把迷糊的她又帶了下去。
陳金熾洗得挺久,卻也定了旁邊的飯店,我們過去直接開吃。
只是他出來時,走路姿勢明顯不對,想來是玩得太嗨傷著了,想來那附在人皮肚兜上的女子真的挺恨陳金熾的!
吃飯時,他也沒什么味口,再三打量著我和齊楚后,才開口。
他家在本市發家是他爺爺開皮鞋廠,但在老家那邊卻倒是家傳手藝,家里祖上是開皮料作坊的,只是后來戰亂出了事,舉家逃命,就遷到本市來了。
他太爺爺那會正是亂世,生存不易,但皮料生意卻也不算差。
這年頭皮料生意不好做,一般皮具都是豬、羊、牛皮,要不就是整點兔毛,蛇皮之類的,大件的皮料不會再有,要保護生態,愛護動物。
那個時候人都會逼為娼,食不裹腹,哪還有心思愛護環境,很多山里人都想盡辦法弄皮子,弄張好皮子,一家人就不至于餓死。
據說那時東北雖信奉黃大仙,倒有的人家為了吃得上飯,還是抓黃皮子剝皮換錢。
吃不飽,哪談得上什么信仰,更不會有忌諱,也不會有道德正義。
陳家那時在老家小有名氣,專給達官貴人家的闊太小姐做皮草,雖說也難免受氣,但也靠著這層關系,在亂世有所依托。
但有一天,一個經常來訂皮草的軍閥太太將陳金熾的太爺爺陳貴生叫了過去,說是有件不錯的貨,讓他帶上家伙親自去剝皮揉料。
軍閥家哪免出山打獵,打到什么貨想看手藝人剝個皮,取個樂子,順帶震懾一下手下,也算正常。
當時陳家人也沒有多想,就算想了也不敢不去,那個軍閥雖不大,但在當地就是天王老子。
只是當陳貴生到了府上時,并沒有見到軍閥,只見軍閥太太坐在那里,一個長得絕美的女人被扒光了衣服躺在地上,雖說昏迷不醒,但胸口依舊起伏。
那年頭爭寵不只是爭錢財,更是爭命,陳貴生看到那女人身子,急忙扭過頭去,那軍閥太太卻呵呵的笑,說她最近怕熱,聽說人皮冷,貼身穿一件就可以透骨的涼。
一般的皮子,能活剝的都是最好,所以讓陳貴生將那女人的皮剝下來,給軍閥太太制件貼身的肚兜和內褲。
皮子制作工藝挺多的,要想制張好皮子,確實不容易。
這人皮倒也不是沒有過,朱元璋殺藍玉就他活剝了皮,讓眾臣傳看,震懾那些心懷不軌之臣。
美國的國家圖書館,也有人皮書;納粹時期,還有特殊愛好者收集人皮,做燈罩什么的。
據說以前邪教盛傳時,還有許多狂熱的信徒在自己身上紋教傳經文,紋好會將皮活生生的剝下來,舉教傳看,以表虔誠。
但活剝人皮,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人皮薄,一旦手抖,皮破了,整張皮子完全毀了。
可當槍抵著頭時,陳貴生也沒了法子,為了保命,只得給那女子灌了酒,看著那女子身體慢慢變紅,跟著胸前一朵玫瑰慢慢涌現,美艷異常,心里雖然詫異,倒了不驚奇,以為不過是鴿子血紋的,活血之后顯現出來,只是那玫瑰太紅太艷,讓人看得目不轉睛。
為了保命,他也沒多看,從腋下起刀,一點點的將一張皮給剝了下來。
也不知道那軍閥太太下了什么藥,整張皮被剝下來后,那女子依舊沒有醒過來,胸口起伏,鮮血淋漓的倒在地上,一直沒有斷氣!
軍閥太太極為滿意,讓陳貴生將人皮帶走,等制好了給她送過來。
至于那個被剝皮的女人怎么處理,陳貴生也不敢問,只悶著頭當不知道,那年頭人命有時不如一個饅頭值錢。
當他回到家里的制坊時,發現外面守了很多人,知道是那軍閥太太盯著他,當下用最快的速度將皮子糅好,制了件肚兜和內褲,給軍閥太太送了過去。
他也不敢打聽被剝皮的是誰,送了皮子回到家里就一病不起,從那后幾天夜里跟被附身一般,在作坊里游蕩,時不時還掐著嗓子唱歌,聽得瘆人無比。
有一天夜里他跑了出去,第三天才在橋下的乞丐窩里被找到人,褲子被扒掉,下身全是血,胸前卻有著一朵滴血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