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網戀大多見光死,而神交這種,大概差更多吧,畢竟這是一個看臉的時代。
那只花狐貍聽到何詩怡大叫時,嚇得耳朵一抖,居然開口安慰她道:“詩怡別怕,是我啊,我是大白。”
墨逸冷哼一聲,將叫大白的花狐貍朝床上一扔,坐到一邊冷眼旁觀。
我突然有點慶幸怕露陷,將何媽媽關在門外了,如果讓她聽到這花狐貍開口,怕是更麻煩。
“你走開!走開!”何詩怡拿著枕頭對著大白一通亂打,嘴里大叫道:“你不是大白,大白不是這樣的。”
大白是只爬窗戶都有點吃力的花狐貍,被何詩怡用盡全力抽了幾下,差點滾下床來,腿又沒什么用,只能不停的大叫,又吃了好幾枕頭。
我站在一邊看著有點哭笑不得,墨逸卻一伸手將我摟在懷里,抱著我放在腿上,看著何詩怡對著大白發脾氣。
對的,只是發脾氣,并沒有下死手。
過了好大一會,何詩怡最先的憤怒過去了,將枕頭一扔,趴在床上放聲大哭。
“詩怡!詩怡!”大白一張狐貍臉恨不得扭出人的表情,伸了伸爪子想去碰她,可奈何那小爪子根本沒什么用,最后只得眼巴巴的看著我。
但瞄到墨逸,又縮了縮脖子,連聲音都不敢發了。
墨逸大佬似乎心情不錯,摟著我的腰,將頭擱在我肩膀上,如同實恩般道:“說吧。”
大白如釋重負,慌忙跳到地上,四肢屈伏的跪在墨逸前面,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它以前沒有名字,在山里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反正懵懂無知,可后來那里不知怎么的將山挖了,它一次夜里找東西吃,鉆進了別人籠子里,被抓到了。
那家人估計見它可愛,或者說這年頭狐貍少了,將它送給了城里的孫子當寵物養,結果氣味太大被扔了。
在城里它又找不到食物,差點餓死。大概是五個月前,何詩怡在公園里看到它,給它喂了很多吃的,還跟它說話,讓它跟她回家,當時它也不敢說話,卻也懵懂聽懂了,就跟著何詩怡回家了。
它眼里何詩怡是個活菩薩,但它也知道自己這模樣不大好,只敢夜里來。
法力什么的它也沒有多少,但狐貍天生會迷惑人心,晚上時,它在何詩怡夢里就是個大帥哥,白衣長袍,仙氣飄飄的那種,也怪不得何詩怡想法連篇。
床上的何詩怡聽著,大叫騙子。
墨逸聽完眨了眨眼,實在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看著大白朝墨逸用力磕頭的樣子,再看它有點不知所措的爬上床哄何詩怡,有點懷疑,難道修煉成精的狐貍,不應該是很狡猾的嗎?
怎么這只是這樣,被抓到養了又丟了也就算了,還差點餓死?它又是怎么成精的?
怪不得現在還不能化成人形,能學個人話,怕是盡了他最大的努力了。
何詩怡終究是小孩子心性,大白跟她相處了四五個月,將她的個性摸得很透,雖然是只花狐貍,但花言巧語的哄著,又是賣萌甩賤,將何詩怡哄得破涕而笑。
但我就有點頭痛了,如果她們和好了,那我怎么跟她媽交差?那一肚子的狐貍崽崽怎么辦?
求助的去看墨逸,結果他瞄著大白甩賤賣萌的樣子若有所思。
等何詩怡情緒穩定下來后,我問了一下她和大白的意見。
墨逸說人生狐貍崽崽雖然有點風險,但也不會太大。何詩怡原本對花狐貍大白失失望透頂,可架不住它的花言巧語,同意先將狐貍崽崽生下來,但生完后,就讓大白別來找她了,她還要好好想想要不要跟它在一塊。
大白無比失落,可至少比一棍子打死的。
一般狐貍懷孕3到4個月就能產崽崽,何詩怡肚子里的已經成形了,怕是也差不多了,在醫院里或是她家生都是不靠譜的,至少會嚇人。
最后在大白和何詩怡兩個眼巴巴的懇求下,我答應將何詩怡接到我家里去,反正時間也不會太長,生完讓大白將狐貍崽崽帶走。
墨逸復又將大白從窗戶扔了下去,我薰了香驅散了狐貍的騷味。
何詩怡親自跟她媽說,去我家將狐貍崽崽解決掉,但怕傷身體,所以要在我家住一段時間。
經過我確認,何媽媽喜得不得了,沒有什么不答應的,收了拾東西又將何詩怡給我們送了過來。
依舊是村長的車將我們拉回來,下車的時候,墨逸卻讓我們先進去,他跟村長有話說。
我看著村長明顯身體一僵,后背慢慢挺直,額頭開始冒汗,突然有點同情村長。
但對上墨逸大佬,我也不敢多問什么,帶著何詩怡就進門了。
何詩怡是個孩子,乖巧估計也只是在她媽面前,看我家什么都好奇,摸摸這個看看那個。
我給她收拾了房間,再看時,卻見墨逸圍著村長的車子打轉,村長跟著后面點頭哈腰跟作報告一樣,汗水直流連抹都不敢抹一下。
一直到墨逸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他居然還九十度鞠躬,一直等墨逸進屋后,才敢走。
真不明白墨逸有什么好怕的,齊楚也好,村長也好,連大白那個懵懂的花狐貍見到他都怕。
墨逸進屋只是瞄了我一眼,又躺在涼椅上看他的書去了,我想問他跟村長說了什么吧,但又不好開口,只能作罷。
傍晚時,大白一只花狐貍變成了灰狐貍,吐著舌頭跟狗一樣趴在我家門口,幸好何詩怡在房里玩手機沒看到,要不看到它這樣,估計狐貍崽崽都不肯生了。
我踢了它一腳,結果這貨就跟死狗一樣,趴著怎么都不肯動了。
只得將它拎到后院,讓它自己休息去,真不知道這家伙是怎么成精的,按它這樣子,能活下來真是不容易啊。
何詩怡倒也情緒去的快,只是我做飯的時候,她鉆到廚房找東西吃,看到冰箱里的生肉就抓起來準備朝嘴里塞,可遞到嘴邊卻被我強行拿走,吞了吞口水抓起一只鹵雞腿就走了。
十分自來熟,完全沒有陌生感,吃了兩口還讓我給她倒水,估計是被她媽伺候習慣了,結果墨逸低咳一聲,立馬轉身朝我道:“云清姐,你休息吧,我來做飯。”
墨逸大佬果然是能用“咳”和“哼”打敗所有人,我哪敢讓她做飯啊,估計等她做完,我們也只剩飯了,菜都沒了。
在她又偷了一個雞腿后,將她趕出了廚房。
只是我剛將菜端上桌,外面就有著汽車響聲傳來,跟著一陣高跟鞋噠噠的聲音響起,人還未到,香風先進。
我還有點愣神之間,南雅一頭利落的短發,穿著身職業裝,一屁股坐在了桌子邊,瞪了捧著碗的何詩怡一眼:“云清,這是誰啊?去,給姐姐裝碗飯!餓死我了,你住得也太偏了一些。”
什么時候跟她這么熟了?
我還有點發懵,一邊何詩怡癟著嘴給她端了碗飯。
墨逸是不需要吃飯的,依舊躺在那張涼椅上看書。
人多了屋子里突然多了點生氣,我還有點不適應,轉身裝了碗飯,想著要不要將大白叫過來,好歹它也是個說人話的,不叫它吃飯好像有點不大好吧?
結果一轉身,南雅居然又叫添飯,何詩怡端上碗就埋頭苦吃不動了,我看南雅大口的吃菜,只得接過碗給她端了一碗。
這位精致的美女連吃了三大碗后,還喝了碗湯,這才從包里掏出一疊照片遞給我道:“知道你現在缺錢,給你介紹一筆生意,而且你也會有興趣的。”
說著將那疊照片遞給我,我輕瞄了一眼,立馬明白她這是什么意思了。
那照片上,許多剛開形的胎兒裝在一個玻璃柜子里,而那些胎兒身上都畫滿了紅色的符紋。
看上去和墨逸給我的那張勾牒差不多,看南雅的意思,肯定和陸靈脫不開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