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哪種男人了?我可不甚了解你多少啊。”她說著看向那幾個跪地求饒的女子,差不多就行了吧,畢竟在這古代,女子們混口飯不容易,若是現在被遣送回娘家,一定會被拒于門外,抑或是生生地打死。
得過且饒人吧。
“這是你們的男人對你們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我說什么他卻說好,完全不將你們的生死放于眼里,這樣的夫君,你們也能死心塌地愛著他?看在你們初次犯上我的份上,我且饒了你們一命,若是有下次……”季清蕪頓了頓,興味地說著,“你們直接給我收拾好細軟,立即滾出祈王府!”
“祈天澈,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女人!這么丑的豬排你也咽得下去?我真的是佩服佩得五體投地啊!”
季清蕪也不忘來一個狠狠地諷刺祈天澈。
無論怎么看,這幾個侍妾像是青樓里賣笑賣身的風塵女子多點,祈天澈是怎么了,堂堂一個王爺,居然這么饑不擇食,她原以為被納進的妾侍都是一些貌美的仙子,想不到全都是一些三流的貨色。
找人來演戲刺激她的眼球,也得找個順眼的啊,這是怎么了啊。
季清蕪再也不管這些閑時,現在給她們發話了,若是再有下次,她一定不會手軟。
她回到東苑,將門帶好,轉身的時候,正看到站在桌子旁邊的影兒,季清蕪心生喜悅,腳步輕盈地走至影兒的跟前,笑了笑,“影兒,你真的來了啊?”
影兒張著嘶啞的聲音,激動地抓著季清蕪的手。
季清蕪喜悅過后便吩咐著道,“影兒,往后你就搬入東苑與我一同住,你不需要和府里的丫鬟們一起住,我都瞧個仔細了,這的旁邊有間雅房,你就住那里吧。”
說著伸手解去那沉厚的貂皮大衣,準備就寢。
影兒連忙接過季清蕪解下的大衣,拿在手里,然后伸出拇指對著季清蕪動了一下。
“影兒,你感謝什么?你是我的人,理應照顧我的生活起居,這王府里的人各懷鬼胎,我只信任你。”
季清蕪輕輕地說著,突然打了個哈欠,“影兒,我得睡去了。你就在這里候著便是,外面誰人來打擾,一律不見!”
她只有讓自己睡去才不會想起那些令人煩躁的事情,現在的她就好像是被困在這里,得不到一點的自由。
她不去管,不去理會。
她躺下,卻毫無睡意,睡得是如此的不穩,她輕輕地揪著被褥,咬緊牙關,不能讓委屈的淚水緩落,一掉眼淚眼睛便會變得通紅。
她躺在床榻上,用著無數的方法讓自己睡去,卻毫無作用。最后實在是受不了,不滿地一腳蹭開被褥,重重地嘆一聲,雙手撐著床坐了起來。
她這突然之間傳來的動靜,將站于一旁候著的影兒嚇得個正著,若是她能說話多好啊,她也不至于這樣子無聊郁悶了,此時真的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祈天澈你這個挨千刀的!居然斷她的后路!你妹的真的好歹毒啊!
影兒熟練的將手中的大衣披在季清蕪那單薄的身上。
季清蕪扯了扯那大衣,系好黑繩后站起來,自顧自說,“影兒,我們出去轉轉,你應該比較熟悉這個王府了,帶我去轉轉。憋在這里實在是悶得慌啊。”
看著四堵墻,她全身的骨頭都在咯咯作響,一陣麻酥在骨頭里侵蝕著,再不找些事情做,她真的會被活活悶死的!
待影兒在前頭領著季清蕪走在那鏈接東苑與祈王府后花園的回廊,季清蕪放眼觀賞著一路的風景,祈王府本來就是陰冷的,加之現在是寒冬,靜謐的祈王府更顯得陰沉。
這樣子的陰沉,要待到什么時候才會被驅散,換上一份盎然。
她突然很期待春天的到來,那樣子就無須穿著這么多的棉襖,被包裹成一個粽子似的。
春夏一涼,她開始期待天回暖時,穿上一身的輕紗,飄飄然的感覺讓她特別的迷戀與向往。
“影兒,你莫要走得那么急。”這途中的風景還是美不勝收的,她一覽美景,可影兒的腳步急亂的讓她埋怨起來。
影兒身子一滯,僵住在了原地,沉思良久后才緩緩地背過身子,神情無比緊張而惶然,滿是驚恐的雙眼四下的梭了梭,就是不敢抬起頭望著季清蕪。
季清蕪似乎也感覺到了影兒那端倪,便上前拉著影兒那雙粗糙的手兒,一觸碰,是如此地哆嗦,輕顫著,她不忙地望著影兒,欲要探個究竟,她卻不語,她就是要等著影兒自己比劃。
影兒被季清蕪那追問的眼神看著甚不是滋味,當下一拉著季清蕪就往著另一條小道走去,直至到了一處荒涼的涼亭,影兒四處觀望一下,而后才蹲下身子去,眼睛掃視著附近,抓起不遠處的木棒便將那石磚板撬起,她極其小心地將那石磚板移開。
季清蕪看著影兒一連串的動作,當影兒抱著一個石青色的包袱起身走到季清蕪的跟前,臉龐卻是被淚水浸染了,正待季清蕪開口問她這是作甚時,嘶啞的影兒卻呼著沙啞的聲音,低低的,“小姐,求你一定要為我們家的小姐做主啊!”影兒一把跪在地上,昂起頭看著季清蕪。
季清蕪神情神恍了恍,驚愕地喚道,“影兒,你怎么……”
“小姐,是奴婢不好,一直欺瞞著你們,是府里的差大哥不忍心我被挑割了舌根,便做了些小動作,只要我不說出去,王爺也不會察覺到什么端倪。”
影兒一把淚水一把辛酸地說著,她一眼便看出眼前這個小姐不是她侍候多年的小姐,所以她不能將事情說與她知,只怕會連累了幫助她的差大哥。
“影兒,那你為何又將事為與我說了個遍,難道你就不怕會有穿幫的時候嗎?”
季清蕪將影兒從地上攙扶起,自腰間將絲綢錦巾塞至影兒的懷里,讓她自個拭去那淚水。
“說吧,你有什么冤情,盡管與我說,我能幫必定會幫你。”季清蕪實在是無法拒絕別人可憐兮兮地懇求。
影兒用力地攥緊季清蕪遞過來的方巾,卻不拭去那淚水,而是接著說下去,“小姐,現在我知道只有你才可以還我們家小姐一個公道。”
季清蕪凝著影兒那憤懣而悲哀的神情,她真的是于心不忍,便撇起了眉宇,“影兒,你家小姐的事情連皇上也沒什么表態,你認為還有什么方法可以還你們小姐一個公道的?”
“澈王爺!”影兒輕笑一聲,平日里平和的眼睛也突然變得銳利了幾分,“澈王爺現兒被小姐你迷得神魂顛倒了,我祈求小姐利用這去將澈王爺引入萬劫不復的下場!”影兒的聲音在這嚴寒的冬日里,卻顯得異常的詭異。
季清蕪身子卻一驚,但語調依然是平緩的,“影兒,你為什么要這樣子做,你知道這樣子做對誰都沒有好處,這具身體,可是你家小姐,我若是有什么不測,你怎么和季相爺交代?”
“小姐,季相爺和夫人甚是傷心不已,每天對著小姐的廂房徒傷悲,觸景傷心。影兒看得都傷心不已,奴婢懇求小姐能答應我這個請求,為我家的小姐雪冤。”
影兒的腦海中又浮起了季相爺與夫人那憂傷的臉龐,想不到從宮中傳出了小姐的死訊,夫人那是受不了打擊,居然站于自己眼前卻不是自個的閨女,而皇家的人卻對這事變現得極其不看重,還草率地完結,是讓人看著多心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