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大小姐的武藝,山莊哪個弟子不稱道。
只是大小姐不知江湖險惡,有的人武藝平平,但卻有太多歹毒心思。
弟子們只怕大小姐一時沒有防備,會被對方險惡得逞!”
一眾弟子口中不斷稱贊,還自我認同的小雞啄米般地點頭。
紀繁星臉上的不悅緩緩的褪去,驕傲的將本就筆直的身形挺得愈發如同標槍一般。
明朗而燦爛的容顏舒展開,帶著一點矜持的笑意,更是如同孔雀般驕傲,一身紅衣耀眼。
有的年輕弟子都不禁眼里升起仰慕。
“這小賊膽敢在紀氏山莊周圍行兇,定是不能饒他。
將他送到駐守在城池的戒律堂,讓他們好好的審審他,以后定不能將他放出來再作惡!”
紀繁星正色,語氣沉穩,頗有一番紀氏山莊大小姐的氣度。
山莊的弟子們都不敢再嬉皮笑鬧,紛紛神色一正,拱手稱是。
這時一道無奈的聲音傳出,“師妹又不聽師傅的警告好生在山莊呆著,怕是師傅此時已經知道就在山莊內等著師妹了。”
紀繁星朝巷口看去。
而原本聽從她命令,去要托起那半暈不死男子的弟子都紛紛收回手,排成兩列,恭敬的喊道:
“大師兄!”
紀繁星目光看去,只見一個看著二十五六歲青年身穿一身青色長袍,腰配常長劍,步履沉穩地走來。
堅毅的面容在看向垂手問好的師弟們,他神態嚴肅的點頭。
再看看驕傲昂著頭顱,絲毫沒有做錯事被發現的心虛的師妹,他目光滿是無奈。
“師兄放心,我可沒有要逃跑的意思,你不用這么小心。
我就出來逛逛,再做了好事,維護了我紀氏山莊的名聲。
這是好事,爹爹斷不會如何我,有什么好逃的,走吧,回山莊。”
紀繁星不以為然地揮揮手臂,就朝著目光愈發無奈好笑的大師兄走去。
在走了幾步,她又原地朝后退去,眼看著青年神色變得警惕。
紀繁星卻是抬起一腳,又朝著那男子踢去,隨后嫌棄的將鞋尖在男人還算干凈的衣服上蹭蹭,再大步朝前奔去。
在走到青年身邊時,她腳步微頓,抿著嘴唇,目光堅定。
“師兄且在瞧瞧,要不了多久我不僅會在你全神貫注防備下逃脫得了,還可以和你比上一比!”
看到少女眼里的認真,大師兄先是微愣,隨即正視她。
“不必將來,如今師兄防備你,但依舊能讓你逃脫得了,我并未手下留情。
更是要不了多久,師妹勤奮練武,定是能夠與師兄不相上下。”
看出師兄的真心認可,紀繁星神色微緩,嘴角止不住的翹起來,但還是意思意思的謙虛道:
“大師兄過謙了,要想比得過師兄你,師妹還需要再練上幾年。”
大師兄搖頭失笑,想讓師妹自稱師妹如今可是不容易哦。
他家師妹定下目標時,手摸著腰間的銀色腰帶,即使是他也不禁頭上一陣發麻。
這流星鞭可是難得的神兵利器,師妹如今在江湖名聲不顯。
但這流星鞭可乃天外玄鐵所鑄造,由如今江湖已經歸隱的大師花費數年煅造出來。
即使沒有見識過這威力,流星鞭在江湖神兵榜已是榜上有名。
師妹尚且稚嫩,但在武藝一方上極有悟性,而他又要顧及她的身份,又是個女兒家。
難免畏手畏腳,稍一不慎就是被抽上幾鞭,要不了幾天才會消掉,著實有礙他大師兄的顏面啊。
再瞧著乖乖走在前面朝往山莊去的少女,后面的師弟跟著沒有走上前,大師兄他悄然松了口氣,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在要離開城池時,紀繁星還不放心的讓留下的師弟必須好好的懲戒賊子一番。
在對方拍著胸脯保證,她這才放心離開城池。
不久后登上一座似高聳入云的青山。
其中青翠綠樹與爛漫山花交相輝映,溪流潺潺。
山下便有眾多弟子把守,再朝上走,更是每隔一段距離就有幾個弟子在巡邏。
這就是江湖赫赫有名的紀氏山莊。
一路到山頂,有一座占地廣闊,建筑雄偉威嚴,于這青山綠水中又獨添一份秀麗的莊園。
顯露在外碩大的紅色牌匾龍飛鳳舞映著四個大字,紀氏山莊。
看到來者二人,原本神色嚴肅的弟子都是彎腰,“大小姐!大師兄。”
紀繁星對盡職護衛一頷首,大步走進山莊,聽著后面沉穩的腳步聲,不管自己是快是慢,對方始終不急不緩跟著。
紀繁星微抿唇角,明朗而靈動的嬌顏透上一股倔強,略顯銳利的長眉則是微揚。
輕功運起,于回環的長廊中,恍若一道紅色殘影劃過。
在待正廳前停下腳步,那沉穩的腳步聲并沒有于耳邊回響。
紀繁星唇角翹了翹,明亮的一雙眸子帶著點笑意。
待她神清氣爽的邁過門檻,卻是一道呵斥聲迎面罵來。
“不好好在家待著,盡是上躥下跳的離開山莊!
聽說你又去抓賊子了?
那有我紀氏山莊弟子常年把守,還需要你這三腳貓功夫去抓賊?
到時候抓賊不成反被抓,看你把我山莊的顏面丟哪去!”
“爹爹可是說了山下城池被我紀氏山莊所牢牢把持?”
紀繁星被這么的大罵,神色不變,上前拱了拱手反問道。
紀莊主眉頭一皺,“自然。”
紀繁星把手一收背到身后,慢悠悠的于空曠的大廳中踱著步,悠悠然道;
“既然你說城池被弟子們把持,那怎么又會有紀氏山莊大小姐被束縛的消息傳出去?
那你說說到底是城池不被山莊弟子所把持,還是山莊中有不軌的弟子?”
紀繁星停下腳步,一撇嘴角,對著瞪眼的親爹搖了搖頭,嫌棄道:
“這不就是自相矛盾嗎,莫非爹爹老糊涂了?”
“你!你……”
對外威嚴,稍一有怒色便如同雷霆萬鈞般極具冷苛的紀莊主,卻是被自己的閨女三言兩語氣的說不出話,眼紅脖子粗。
而紀繁星朝后一退,兩手一抬,坐到椅子上,再手一揮,拿起一塊糕點扔進嘴里,腮幫子鼓鼓。
原本還氣得似乎下一秒就要說上刑罰的紀莊主,在看著鼓著臉頰,可見點嬰兒肥,一身紅衣更顯得面色紅潤,容貌鮮艷的女兒。
他臉上的厲色未消,眼里卻有著柔光慈愛,當然口中還是要批評著。
“坐沒坐相,站沒站相,吃也沒點吃相,也不知道誰教的!”
“我江湖兒女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隨心所欲于站立坐躺,遇到不平之時便是拔劍而出。
這可是爹爹你自小教導的,女兒最是孝順,自然不敢違背。”
紀繁星拍了拍手,手背一抹嘴角的點心碎屑,義正言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