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注意到不對勁,只一杯杯的灌著酒,口里含糊不清道:
“我知道咱們一塊長大,你呢,跟不熟悉的人就有些端著。
走哪,我都帶著你,可問題現在我有女朋友了,不能只一心注意著你。
但我又不能真就不帶你,所以小琳你能不能就替我想想?
以后可不可以配合點大家?”
謝飛宇腦袋探過去,直勾勾的看著王若琳。
看著退出讀書時稚嫩,這時神態頹廢卻依舊帥氣的一張面龐。
王若琳心里的波動,在那濃郁嗆鼻的酒氣撲來胃里升騰的惡心感下被壓住,避開了目光,只覺得很疲倦。
“以前一塊玩的朋友各自上了大學,如今大多在這同一座城市可都有不同經歷,都隱隱變了。
喜歡說一些不怎么禮貌的話,喜歡讓我喝酒,想要一同去跳舞,時不時邀請我一塊去玩。
都是我不認識的人,那些我拒絕不是應該的嗎?”
的確都是以前的朋友,但人都會變的,女生就是得保護好自己!
王若琳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謝飛宇如果是平日還會聽進去,這此時大腦被酒精充斥。
手指著雖然有自己脾氣,但大體都是聽他的青梅。
更覺得自己的女朋友,都是因為她,被鬧的快沒了。
自己這出事還沒有怪她,就想到她,她不是更應該順著自己嗎!
“你這還不是…
大家初中高中的朋友,大多數都沒考好。
你這學霸名牌大學畢業了,雖然沒工作,但自己搗鼓些東西,寫點東西可以掙到錢。
大家要不是佩服你,哪會三番五次不在意你擺臉子邀請你。
你性子沉悶,我就想讓你開心一點,不是看的越多接觸的越多,更有靈感嗎!
謝飛宇胡亂的說著,在想到自己不過普通大學畢業。
而青梅和女朋友,后者比不過前者,但也比他好。
偏倆人是不和睦的,折磨的他里外不是人。
這會兒憤怒就發泄在眼前人身上。
酒瓶一側,酒水咕嚕嚕的直冒出來,就將玻璃杯灌滿了大半,強硬的推給王若琳。
“喝!
這杯酒陪你兄弟我一塊喝,解解愁悶,再是算對我賠罪,連累得我女朋友都快沒了!”
王若琳緊抿失色的嘴唇,目光失神看著微微晃蕩的酒液。
“我感冒發燒,是吃了藥來的……”
壓抑帶著點哭音的話,對方沒有聽到,又也許聽到了,但腦;煦缫黄,沒有聽明白。
他探過身,自以為放柔了語氣,實際卻帶著逼迫。
“我知道你可能沒有真瞧不起如今郁郁不得志的老同學,但多多少少、你見過了更好的人,有點瞧不上他們。
又或許是潛意識發生的。
所以呢,這杯酒你先向我喝,以后再賠賠罪,都是老同學,以后就掀過了。
再大家還有什么聚會你都配合著點,都是朋友嘛!”
心中空蕩蕩的一片,腦海冰涼。
大排檔里人坐了半滿,喧鬧一片。
秋風吹來都染上溫度,但繞過外面些的食客,再隱約的透在身上,卻是涼絲絲一片。
王若琳腦海一懵。
她有自己的堅持。
可惜大多數她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哪些不利于自己的事不能做。
待對一同長大,也正如對方所言他,他顧著自己、罩著自己。
又隱隱的感情讓她控制不住自己,被這般明里暗里埋怨、逼迫。
王若琳腦海那根弦繃斷,她咬著牙,哆嗦著手拿起還未放在嘴邊就引起她不適的酒,一口口的灌下去。
酒杯打落在桌,她壓下喉嚨里的惡心,胃里仿佛被火燒一般。
再看勉強露出笑意,醉醺醺的謝飛宇又開始倒酒推過來。
王若琳冷眼看著,隨即手腕一翻,端起酒杯,酒水就潑在他的臉上。
眼看對方眼睛一瞪,隨即雙目迷茫。
在最后清醒下,王若琳繞過桌子,一把拽起他,兩人一身體虛弱,一個已經喝醉。
好在剛才說出那些話,謝飛宇頗有種目的達到的愉悅感,故而沒有掙扎。
都是晃晃蕩蕩的走出去,其他的人看的都略有些為他們擔憂。
兩人拉扯著進入出租車里。
強烈的不適開始從全身蔓延出來,王若琳用手抓著自己的手,勉強保持冷靜,聲音含糊的報出地址。
兩人住在同一棟樓,就是之間隔了三層。
從不斷轉著圈,一直叫著“莉莉”、“親愛的”的謝飛宇口兜里取出鑰匙,將他推進去,任他栽倒在榻上。
王若琳取出手機,原本要直接撥給“親愛的莉莉”。
但想想自己的聲音,對方聽著一定又是誤會,直接開微信。
【我好像醉了】
腦海一暈,王若琳朝后踉蹌退去,雙腿勉強抵在床前。
她咬牙站定,再低頭,眼睛用力看著不斷模糊,似乎開始動起來的鍵盤,勉強又點下幾個字。
【好難受,不要王若琳照顧我,你快來……】
在模糊的目光下,對謝飛宇言談舉止太熟悉,王若琳覺得自己可以輕松模仿出來,哪怕再身體不適。
但是那“親愛的”、或者“莉莉”始終敲不下去。
看到消息已經發出去,下一秒手機脫落在手中。
“咚”的一聲,已經睡去的人絲毫沒有聽到,沒有察覺到這不對勁。
王若琳就要轉身離開時,她的手被拉住,牽扯力襲來,她不受控制直接坐倒在床上。
然后就感覺一身酒氣的人模模糊糊爬起身,開始抱在她的身后,雙手摸索在她的身前。
濕潤的雙唇-,也開始胡亂的親在她的頸脖上。
王若琳雙目呆滯,整個人化作木雕泥塑一般,身上的痛苦、心里的悲傷,腦海的模糊被隔絕。
二人自小一起長大,但從來沒有這般親密過。
她被緊緊鑲嵌在他的懷中。
那可以說出讓她心軟不已、說出維護她的話,也會說出讓她心痛與埋怨她的話的那張嘴、
正一下下親吻、輕咬在她敏感的地方。
“嗯~”
輕輕的嚶嚀聲傳出,在這瞬間地上微信傳來聲音。
“啊……”
王若琳就宛如被兩個大錘砸中,猛的站起身,對方不依不饒開始探起身要將她撈回到懷里。
王若琳踉踉蹌蹌的挪過床尾,心緒紊亂不已的微微側頭看去。
謝飛宇已經半個身子探在床外,手正朝她伸來,閉著眼睛,不斷胡亂抓動。
垂在身側的指尖被若有若無碰到,卻不再心動,只覺得被針扎一般。
她淚流滿面,但不會有人在意。
“我是王若琳,你可以叫我小琳,可以叫我任何,唯獨不可以叫我親愛的、莉莉……”
話音落下,被若有若無觸碰得手,被她抱到身前,脖子的黏膩讓她不斷模糊的腦海保持一絲清明,奪門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