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怎樣的臉。
一道道陳年老傷在臉上縱橫交錯,甚至還有些皮肉外翻,露出紅褐色的傷處,就連眼睛也被人砍的沒有眼皮,一雙偌大的眼珠似乎要從眼眶里蹦出來,看著無比嚇人。
被安以繡掀開了他一直擋在面上的遮丑布,黑月營營主仿佛受到了萬分驚嚇,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臉,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啊——!”
聲音刺耳,似乎就要刺穿耳膜。
悲憤之下的安以繡仿若未聞,雙手重新掐上他的脖子用力縮緊。
被她掐著脖子,黑月營營主呼吸困難的張大嘴,就像一只脫離了水的魚,猛烈吸氣。
安以繡抽出黑月營營主身上帶著的寶劍,用力刺入他的脖頸。
鮮血噴涌而出,濃烈的血腥味兒撒了安以繡滿臉,她卻不顧絲毫,握著寶劍更往里刺去,一點一點慢慢磨著,沒人知道黑月營營主現在正在經歷最慘無人道的酷刑。
小怪物聽到這邊的動靜,扭頭看向這邊,小嘴微張,止不住后退兩步:這樣的安以繡讓它覺得很陌生,似乎外表沒變,可靈魂卻換了一個人,冷酷,嗜血,就像魔鬼。
眼見黑月營營主的頭就要被安以繡割掉,黑毛球急忙屏住呼吸沖過來。
安以繡一把抽出寶劍刺向黑毛球。
黑毛球流出點點鮮血,身子往后一縮,堪堪避開安以繡即將刺向的它死穴處。
好險,好險,這個女人瘋了!
再這樣下去,它和黑月營營主都得死!
它好不容易得來的性命,怎么可能這樣被取走?
黑毛球猛地吸了一口氣,只見它的身子逐漸縮小,縮小,再縮小。
小怪物只覺得情況不對,這個情況黑毛球應該做的是讓身子逐漸膨脹,而不該是縮小。
之所以縮小,只有一個可能,它正在攢大招,需要耗費它眾多精力的大招。
“危險!”
小怪物嚷了一聲,就被黑毛球撞出了洞穴。
黑月營營主趁黑毛球過來助陣的功夫,用力按下手邊另一個開關,洞穴的墻壁突然升起,露出里面散發著寒氣的冰窟,白霧飄散,就如置身于仙境之中一般。
正中央是一個水晶冰棺,可以清晰的看到棺材里的一切。
冰棺里躺著一個身穿藍色衣裙的女子。
這女子正是黑月營營主費盡心思也想救活的人。
為了一個死人,害死了那么多的性命,還害死了她的沐淵白。
這仇,罪無可恕!
這個死掉的女人,是黑月營營主的心尖寵么?
好,他殺了她的沐淵白,那她就當著他的面毀了他的心尖寵!
安以繡步步走近黑月營營主,明明只是很輕巧的步伐,但每一下都仿佛邁在他的心坎上,讓他覺得氣勢逼人。
黑月營營主一手捂著流血的脖子,一手操起寶劍用力刺向安以繡。
安以繡不躲不避,被一劍刺中肩頭僅僅是悶哼一聲,用力拔出寶劍,往前走,眼神冰冷,仿佛沒有痛覺。
沐淵白都死了,她還獨活有什么用?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