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繡原本以為君臨是隨口一說,誰知道他居然真的把她送去了北邙山。
北邙山有士兵駐守。
看到遠方來了一匹駿馬,上面坐了一男一女,急忙派了個士兵下去查驗。
“你們是哪國人?”
君臨輕吐兩個字:“西涼。”
士兵聽到是西涼百姓,武器放好了幾分:“這里是軍事重地,速速離去。”
君臨看了安以繡一眼:“這是北平王妃。”
北平王妃?
士兵知道他們的北平王有個貌美如花的王妃。
這個女人看著確實挺漂亮。
但是他也不認識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北平王妃呀!
而且,既然是北平王妃,為什么渾身是傷的靠在這個男人身上……
他們的姿勢未免太曖昧了吧……
這個男人長的也是一副小白臉的模樣,那桃花眼簡直要媚的他這個男人都要覺得他漂亮了。
這個女人倘若真是北平王妃。
那和這個男人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關系。
北平王妃這是公然給他們的北平王戴綠帽子呀。
沒一會兒功夫,這個士兵腦袋里就浮起了一篇十來萬字的小說劇情,倘若安以繡可以知道這個士兵的想法,她一定會佩服他的腦洞。
看到這個士兵呆在原地沒有說話,君臨只得出聲提醒他:“你若不認識北平王妃,可以去找北平王通報一聲。”
這事畢竟關系到北平王的妻子。
士兵又看了安以繡一眼,然后轉身朝主帳走去。
衛一正心情忐忑的坐在椅子上。
聽到外面有士兵說話,心煩意亂的讓那士兵進來:“什么事?”
“將軍,外面有個漂亮的男人送來了一個女人,說那個女人是北平王妃。”
士兵說完快速看了他的將軍一眼,只可惜他的將軍臉上戴了黑面具,他什么情緒也看不出來。
聽到北平王妃四個字,衛一當下激動的站起身:一定是主子帶王妃回來了。
“在哪?帶我去。”
當見到君臨和安以繡后,衛一簡直興喜若狂。
君臨什么也沒說,只把安以繡放下馬,然后看了衛一一眼,隨后駕馬離去。
衛一將安以繡攙扶到主帳。
“王妃,那……”衛一話說到一半,想起來他此刻扮演的是自家主子,連著咳了兩聲,恢復鎮定:“王妃,怎么傷的如此重?趕緊去躺著……”
說著,衛一把安以繡帶到主帳的床上。
安以繡此時渾身是傷,必定需要清理。
只是……
軍營里沒有奴婢,而且沐家軍軍令嚴明,更別提帶軍妓上路,這下子,一個女人都找不到,怎么給王妃換衣服擦藥?
安以繡只看到沐淵白行為舉止很怪異,睨了他一眼:“沐淵白,你在想什么?幫我上藥。”
衛一驚了一跳,急忙站起身后退了一步:“我……我……剛剛想起來有點事兒,一會兒過來幫王妃上藥。”
說完這話,衛一急忙溜出主帳。
希望主子快些回來。
再不然,他可就要穿幫了……
安以繡確實覺得沐淵白哪里不太對勁,但她此時渾身發燙,又累,又疼,想不了這么多,閉著眼,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沐淵白正坐在她床邊看著她。
她看了自己的衣服,已經換了一套白色干凈的里衣。
身上的傷口還是很疼,她皺了皺眉,撐著床板坐起來。
沐淵白扶著她,看到她嘴唇都干的起了皮子,給她遞了一個茶杯:“喝點水。”
水溫正好。
安以繡打了個哈欠,把茶杯放到沐淵白手里,然后靠在沐淵白身上,提出了心中疑問:“你剛剛是怎么回事?判若兩人……”
沐淵白摸了摸她的腦袋,和她解釋:“我剛剛確實有些事,你還沒和我說這次到底怎么回事?帶了一身傷就跑到北邙山來了,誰欺負你了?”
安以繡皺了皺鼻子,不太想說這個話題:“我沒事,這不是好了么?”
“好了?”
沐淵白聲音有些上挑,帶了幾分壓抑的怒氣。
他伸手把安以繡的衣襟拉開,指著她身上的道道傷口反問:“傷口還擺在這,你告訴我好了?嗯?”
才經過一天時間,安以繡身上的傷口自然不可能一瞬間愈合。
因為那些北魏士兵鞭打她的時候沾了辣椒油,還潑了鹽水,都是些刺激性的東西,傷口很自然的發紅變腫,甚至流膿。
當沐淵白給她換衣服的時候看到她身上沒一塊兒好肉時,他真的恨不得把她拉起來教訓一頓。
只是,她這個樣子,他又怎么下得去手?
他知道她是想幫助他。
但是再如何也不能用自己的安全去冒險。
“你以為你是三頭六臂么?只身一人闖北魏營地,能耐了?”
沐淵白教訓安以繡。
安以繡低著頭沒說話。
過了好久,她才抬頭和沐淵白頂嘴:“我這次在北魏營地下毒,不費吹灰之力幫你解決了幾千個士兵。”
沐淵白語結。
看到安以繡臉上還帶了些小得瑟,他終于忍不住心中的怒氣。
這一張小嘴,可真是能說會道。
他附身吻上她的唇,直到她喊了一聲疼,他才放開她。
他扶著她的雙肩,仿佛是將她環在他懷里。
他目光深沉的看著她:“安以繡,我告訴你,我不需要我的女人身處險地替我解決問題,我需要的是你好好呆在王府等我回家,征戰殺人是男人的責任,我不希望你手上染太多人命。”
舉頭三尺有神明,善惡到頭終有報。
倘若真有報應,便讓他受吧。
反正他已經殺了那么多人,他不介意再多些。
在安以繡的印象中,這是沐淵白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然后他說了一番類似告白的話……
不知道為什么,她居然覺得有些受用。
“你是要送我回王府?”
“等你養好傷,我就讓衛一送你回去,不準再來北邙山,安心等我回家。”
安以繡在沐淵白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
歧視!
這是赤裸裸的歧視!
大男子主義!
她雖然是女人,但她怎么說也是一個身經百戰的特工,怎么到沐淵白口中就成了一個只能等丈夫回家的柔弱女人了?
這次北魏一戰,她一定要參加,沐淵白別想把她送回去。
她定要親自抓墨子潯,報這次羞辱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