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繡只看到有一個大黃牙士兵咧著嘴,率先向她走去,臉上帶著的猥瑣笑容,令她惡心的想吐。
她也確實吐了。
醞釀了一嘴巴的血水直接吐到那大黃牙的臉上:“滾!”
大黃牙滿不在意的在臉上抹了一把,然后笑道:“北平王妃,我這就讓你快活快活,嘿嘿嘿……”
安以繡只有雙手被綁在十字架上,看到大黃牙離她越來越近,她抬起一腳,狠狠踢上大黃牙的襠部。
大黃牙吃痛,捂著自己的襠部,整個人蜷成了一個蝦米。
臉上的表情猙獰。
似乎正處在極度煎熬之中。
旁邊的士兵看到安以繡突然下了這么狠一腳,不由自主的身體一寒。
這……這北平王妃確實太有些兇猛了……
不知道他怎么樣。
安以繡這一腳精準狠,就算沒讓這大黃牙變成太監(jiān),至少這陣子也好不了了。
果然。
大黃牙整張臉的五官都擠在一起,變成了一個滿是皺紋的老包子。
他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然后他從地上撿起了那根長鞭子,狠狠一下就甩在安以繡身上:“賤女人!老子打死你!”
旁邊的士兵卻依舊有那壞心思。
有個小瘦子上來奪下了大黃牙手里的鞭子:“沒事,兄弟們替你報仇!”
這些士兵也怕安以繡對他們發(fā)狠,小心翼翼的從左右側(cè)包圍安以繡,然后齊心協(xié)力將她雙腿捆上。
安以繡掙扎的很厲害。
他們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她捆起來。
然后這群士兵才放心大膽的在她身上拍了拍:“哼,這下再看你怎么翻!有本事再踢人啊!”
那個小瘦子也笑著,伸手就往安以繡胸前碰……
安以繡瞇起雙眼。
卻只見那小瘦子驟然倒地。
脖子上插了一把小匕首。
突如其來的變故惹得士兵們?nèi)缗R大敵:“是誰?”
安以繡也四處張望了一下。
只見一個身穿北魏盔甲的男人從角落一側(cè)走出來。
他手里提著一柄長刀。
刀尖上滴滴落下鮮血。
安以繡看到他的臉。
一頭青絲被發(fā)冠高高挽起,光滑順垂如同上好的絲緞。柳葉眉下是一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他眼角微微上挑,更添幾分撩人的風(fēng)情,但此刻他眼中沒有風(fēng)情萬種,只有不帶掩飾的狂暴怒意。
只要和他對上眼,就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fā)出的壓迫感。
“君臨……”
安以繡聲音輕響。
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升起一絲失落……
剛剛看到那個小瘦子倒地,她覺得是沐淵白來了……
但是,卻是君臨。
不知道此刻……沐淵白知不知道她在這兒……
君臨看到安以繡這個模樣,似乎極為生氣。
手起刀落。
不消一會兒守在這兒的士兵就倒下了一大半……
君臨似乎還帶了幫手。
也加入了這小型戰(zhàn)場。
他們都扮作了北魏的士兵。
不過他們都用黑布蒙著臉,她也不知道他們長什么樣。
君臨來到安以繡身邊,替她解下綁住她的麻繩,在她耳邊輕聲說:“你這小家伙……怎么這么不讓人省心呢?”
安以繡被君臨放下來,整個人也有些支撐不住的往前倒,被君臨一把攬住,卻正巧碰上了她的傷口。
她疼的“嘶”了一聲。
剛才被人鞭打的時候她一直強撐著,什么話也沒說。
但如今見到了君臨,難免會露出真性情。
雖然她和君臨并不太熟,但她不知道為什么,或許是直覺吧,她覺得君臨不會傷害她……
君臨桃花眼低垂,看著她身上道道傷口,原本白皙的皮膚,如今出了她的臉蛋,身上居然找不到一絲好肉!
他伸手在她臉上摸了摸,被安以繡躲開。
他沒強求,只雙手將她公主抱起,盡可能的不給她二次傷害,他聲音低聲,在她頭頂響起:“小家伙,你怎么就不能乖乖聽話呢?我要拿你怎么辦才好?”
安以繡垂著眼,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君臨。
感覺君臨和她說的話頗有些曖昧。
但她現(xiàn)在是北平王妃。
她不可能回應(yīng)他的感情。
索性便一閉眼,開始裝死。
君臨也看出安以繡的態(tài)度,低聲笑了起來,然后率先朝外走去。
在快離開之前,君臨聲音響起,語調(diào)滿是冰冷。
“這里的人,一個不留!”
他們幾個對視一眼。
主子抱得美人歸就先走了?
好吧,他們也只能留下來打掃剩余的殘渣了……
君臨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龍涎香味兒,安以繡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只覺得分外熟悉。
或許也是累極了,她漸漸在他懷中睡了過去。
他垂眸看著她,輕輕摸了摸她的發(fā)頂。
在北魏營地外駐足了好一會兒。
看著這個營地。
他眸色漸深:她身上的傷皆拜北魏所賜,此番他必定踏平整個北魏營地!
再等安以繡睜眼,她發(fā)現(xiàn)她在馬上。
而身后正坐著君臨。
他將她環(huán)在他的雙臂之間,仿佛是把她抱在懷里。
安以繡只覺得有些尷尬,左右望了望,回頭問他:“你帶我去哪?”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醒了?帶你回家。”
回家?
安以繡愣神……
什么意思?
帶她回家,回什么家!
他因為救了她就要把她帶去他家讓她以身相許?
不行不行……
安以繡兀自搖了搖頭,伸手拍了拍他手臂:“不,你,你送我去北邙山。”
好歹沐淵白在北邙山,倒也算是有個居所。
君臨的聲音在安以繡頭頂響起:“為什么去北邙山?兩軍交戰(zhàn)很危險,這次若不是我趕到,你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說著伸手在她頭上輕輕拍了一下:“這一下算是懲罰。”
懲罰么?
安以繡嘴角抽了抽。
她怎么覺得是打情罵俏……
安以繡往前挪了挪,盡可能拉開和君臨的距離,不貼著他。
君臨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小動作,他什么也沒說,只是一馬鞭狠狠抽在馬臀上,馬兒吃痛,嘶叫著大力向前奔,這么一顛簸,安以繡自然又撞到君臨身上,兩人反而是貼的更緊。
“你送我去北邙山……我夫君還在那里,我想他了。”
安以繡抬出了沐淵白。
卻沒看到君臨唇角笑意更深:“好,我?guī)闳ヒ娔惴蚓!?/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