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的夜,冰涼的風,街邊暗沉的燈光時明時暗。
白圣光感受到真真的低氣壓,小聲問道,“真真,你冷?”
真真猛地轉身,“是,我是很冷,不過不是身體,而是我的心。”
白圣光的額頭冒出冷汗,“心冷?真真,你有心臟方面的疾病?”
真真怒喝道,“白圣光,你不要跟我裝不懂,你明知我在說什么。我從旅館討回三十八塊錢,可還是損失了三十八塊錢。三十八塊錢啊,這對那些孩子來說,也許就是救命錢。”
真真先前跨出一步,抬起手,食指猛戳在白圣光的心口。
“白圣光,你捫心自問,你對得起那些孩子嗎?你辜負了他們的殷殷期盼,你為了享受,把錢花在不該花的地方。”
真真搖頭晃腦,蹲下身,抱著頭嚎啕大哭。
“嗚嗚嗚,白圣光,你不能這樣對我,為了你的善良,我犧牲了多少,你知道嗎?你知道嗎?為了你,為了你的善良,我唯一的兒子也死了。”
“如今你貪圖享受,不顧他人,出爾反爾,陰險毒辣,你置我于何地?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真真哭了一小會兒,蹭的站起來,飽含淚水的雙眸直勾勾盯著白圣光。
“我不管,你今后只能那個是善良的白圣光,只能是那個不計一切付出的大好人。”真真拉住白圣光的衣領,強迫白圣光低下頭來,“你明白嗎?”
白圣光靜靜地看著真真,許久后點了一下頭。
此時此刻,白圣光心里發毛,他不敢不應下。
離開旅館,回到天橋下,白圣光聰明地多穿幾件衣服,收集一些廢紙充當枕頭,倒是睡得不錯。
第二天醒來,白圣光扣去眼角的眼屎,早早出門前往公司,在公司的廁所刷牙洗臉,整理儀容。
時間漸漸流轉,白圣光習慣在天橋下的生活,頗有些安貧樂道的味道。
這段時間里,房子成功賣了出去,錢也全部捐了出去,他們已經沒有回頭路。
白圣光沒有勇氣反抗真真助人為樂的舉動,卯足勁兒地工作,每天加班到深夜,回到天橋下倒頭就睡著。
明明努力工作,上司對白圣光冷淡漠視,倒是三天兩頭夸獎年輕氣爽的新職員,工資一漲再漲。
半年后,公司領導請白圣光過來辦公室一趟,目的是談一談辭退之事。
“公司要辭退我?為什么?”白圣光的震驚是在情理之中,他兢兢業業十幾年,這段時間的努力更是有目共睹。
公司領導迅速后仰,“白圣光,你要理解,公司也是迫不得已。”
白圣光不解道,“迫不得已?公司破產了?不可能,我前些天才談成一單生意,能為公司帶來上千萬的利潤。”
公司領導語重心長道,“公司能夠蒸蒸日上,你功不可沒,不過,你明白的,公司發展壯大不是單靠一個人。”
白圣光眉頭緊皺,“我明白這點,可我不明白公司為何要辭掉我?如果是我工作懈怠,完成不了工作指標,或是給公司帶來損失,我能明白,我會接受,但我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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