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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縣的百姓究竟中了什么毒?

根據(jù)醫(yī)館所提供的病例來看,魏太醫(yī)愁容滿面:“初步推斷,應是吃什么慢性毒藥,有點像又或是其他不明物體,具體是什么還需查到毒源才好斷定。”

也就是說,中了什么毒,只能推測出大概。

“此毒可有解法?”陳夕問到。

魏太醫(yī):“有,就是比較麻煩,有點慢。”

說起解毒,魏太醫(yī)又道:“此外,蔡員外家井水里的是鶴頂紅,此毒并非傳聞所言無藥可解,臣有辦法,但及其麻煩。”

至于行跡可疑的二妮,現(xiàn)在找不到人,線索斷了,只能對蔡員外家暫做觀察,看是否是他們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

當然,暗殺太子而被殃及無辜可能性比較大。

武陵毒源需進一步調(diào)查;尸瘟及病情已加以控制,有利于后續(xù)縮小范圍查清毒源;蔡員外家也不用太擔心。

現(xiàn)在還需調(diào)查乞丐是誰派來的,如果他有同伙,今天蔡員外家井水投毒、基本上能鎖定真兇。

在坐都是聰明人,有哪些問題大家心知肚明。

“輪到我匯報消息了。”黑鷹道,就在回府衙等的時候,他也沒閑著。

“剛才我審過乞丐,用了刑還是什么都不說,怎么辦?”

乞丐的說辭是:他只是吆喝大家看熱鬧,然后沒想到引起爆亂,他嚇到就想趕緊跑,沒想到就被抓了。

“這種時候還吆喝看熱鬧?”這拙劣的說辭,陳夕聽了就知道是在撒謊。

可明知撒謊又能有什么辦法,查案講究證據(jù),即便懷疑沒有實證,雙方單憑一張嘴在扯,根本扯不出什么來。

昨天的行刺明顯有人在幕后推動,乞丐是目前唯一的線索,卻偏偏難開金口。

“那個李狗娃,也有問題。”陳夕沉思道,線索并非只有乞丐。

“何以見得?”夏景陽有些不明白,其他三人也不解。

李狗娃不是暴民行兇嗎?動機明確,還有什么好查的。

按律法,狗娃完全可以直接處死,但畢竟只是個孩子,該怎么酌情處理還是交陳夕定奪比較妥當。

在眾人其刷刷的注視下,陳夕道:“鐮刀上有毒他下手卻不重,行兇后明顯受到驚嚇,他的行為前后矛盾。”

一個能在刀口上涂毒的孩子,只有心狠手辣的人才會這么做。可這樣的人,卻下不了狠手,看到傷了人還被嚇到。

陳夕覺得,混亂之下,第一反應才是狗娃真實的一面。

“小孩子不懂是非曲直,不知行刺太子無論成敗都得死。他父母是因為認出他才被抓,可見父母疼愛他,不可能教他這么做,狗娃應是受其他人挑唆。”

“對哦,這點我怎么沒想到!”

都說女孩子心思細膩,這話說得沒錯!

魏太醫(yī)對陳夕點出這么細微難察的事更是由衷贊嘆:“早聽聞陳大人思維縝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難怪太子對她情有獨鐘。

“我也只是猜測,還需問問狗娃。”陳夕道,狗娃和乞丐一樣,動機明確,討厭皇族。“若我猜的沒錯,對方敢慫恿小孩子,就已準備好說辭。”

所以無論黑鷹怎么審,乞丐口供一直都是討厭皇族,狗娃不用審也知道他的口徑會和乞丐一樣,畢竟這樣的說辭是最安全的。

在證據(jù)不充分的情況下,真的很難問出那些不符合邏輯的行為背后是什么。

“問題是狗娃一個小孩子,大人一定會教他怎么應對審問,難道你想對小孩子用刑?這說不過去,容易落人口舌屈打成招。”

“你閉嘴!沒人當你是啞巴!”

江明明提醒到,隨即迎來夏景陽的怒斥,他就是討厭他在陳夕面前有所表現(xiàn)。

陳夕就像看白癡似的看著夏景陽,這么無理取鬧耍小孩子脾氣,虧他還是個太子!

被嫌棄的人,就像被主人訓斥的狗狗,心虛的扭過頭當做他沒兇過江明明。

江明明說的不無道理,還是盡量避免打草驚蛇,要審就得一擊中的。

眾人才剛尋得突破口,卻又立即陷入沉思。

“狗娃那邊我有辦法!”末了,陳夕突發(fā)奇想。

……

另一邊,武陵縣地牢里,那個乞丐站著離開牢房,隨后就躺著被人抬了進來。

隔壁的李狗娃顫顫巍巍的縮在母親懷中,目睹著一切。下一個會不會是他?他們會被怎么處置?他們還能不能被放出去?

“娘,我害怕。”

都說下了獄都會脫層皮,狗娃他爹娘這回算是見識到了。

“大人,大人,我兒子是無辜的,他一定是受人慫恿!”

隔壁的鄰居出了事,狗娃的父親隔著鐵籠大喊著,回應的卻是隔壁的乞丐。

“什么受人慫恿,孩子一但招供,你們?nèi)叶嫉猛甑埃 ?

狗娃爹:“你瞎說什么!小孩子不懂事,我還懷疑是你慫恿我兒子干壞事!”

狗娃娘:“就是,不然官府干嘛抓你!狗娃,你跟我說是不是他教你刺殺太子!”

乞丐:“什么叫我教孩子刺殺太子,官府亂抓人什么屁事做不出來!”

汪汪汪,汪汪汪,三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來,很快引起牢頭注意。

一頓胖揍伺候,可算安靜。

沒過多久,幾個衙役急匆匆的沖了進來,抓起狗娃就走。

說是閻王爺提審,既然是上頭的意思,牢頭沒敢多問,狗娃這小兔崽子一家三口算是死定了。

還沒等狗娃反應過來,他已被帶到一個房間里,還被灌了不知什么東西,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

一面銅鏡,映著一張蒼白的臉龐。

陳夕端坐在銅鏡前往自己,拿著筆,往自己的臉上上著朱砂,畫下一滴淚痕。

“這方法有效嗎?”一旁夏景陽百無聊賴翹著二郎腿,看著陳夕照鏡子,不禁皺眉,怎么看都覺得奇怪。

“你看我像死人嗎?”陳夕沖夏景陽做了個鬼臉,完全不把他的疑惑當耳邊風。

難得看到她化妝的樣子,沒想到化得跟鬼似的,對此妝容夏景陽不感興趣。

“就像個丑八怪!”

“滾!人家說正經(jīng)的!”

正當兩人拌嘴,魏太醫(yī)來了:“大人,都安排好了。”

陳夕回頭詢問了他的意見,魏太醫(yī)也算見過各種各樣的死人,總覺得不太像:“死者唇色泛白。”

“我來畫!”聞言,夏景陽莫名來勁,搶過陳夕手中的筆輕輕托起她蒼白的臉。

“殿下你干嘛!”陳夕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心上不禁一顫,羞澀的手舞足蹈想推開他。

“安靜。”

可是某人卻樂在其中的給她的唇上著白色粉底,她越躲,他湊得越近。

一旁的魏太醫(yī)看著眼前的畫面,搖搖頭退出房間,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他也算看著太子長大的人,朝中那些事他雖然無心參與,卻也略有耳聞。

‘情’之一字何其珍貴,他們的太子殿下遇到了能彼此真心相待的人,讓他感到欣慰。可是,為什么偏偏是她。

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太醫(yī),想幫他們卻沒有那么大的權(quán)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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