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江明明,陳夕覺得沒什么好說的。
見某人的求知欲旺盛,勉為其難隨便說說:“我認識江明明,是因為一串冰糖葫蘆。”
“我四歲那年,父親難得回來就帶我上街逛逛。”
那時候,辰兮第一次上街對任何事物都充滿好奇,尤其是備受孩子喜愛的冰糖葫蘆。
齊州就只有葉府和江家兩戶世家,江明明人小鬼大,對小孩子喜歡的東西都很排斥。
“在齊州,江明明不喜歡冰糖葫蘆,我又極少出門,冰糖葫蘆搞得好像是普通孩子的東西。”在那樣的環境下,辰兮在普通孩子堆里簡直就是鶴立雞群,很是顯眼。
辰兮作為唯一一個喜歡冰糖葫蘆的世家孩子,更是容易受到江明明的鄙視,然后兩人就因為冰糖葫蘆鬧了起來。
“冰糖葫蘆,很好吃?”夏景陽從來沒吃過,在他眼中,那的確就是幼稚孩子喜歡的東西,他作為皇子很是不屑。
陳夕作為世家千金,喜歡冰糖葫蘆,真的很奇怪。
“你那什么表情?”陳夕沒想到夏景陽對冰糖葫蘆的反應會和江明明一樣,瞬間不悅。
“呃……要不明天我買串試試?”如果吃了冰糖葫蘆能套著媳婦,那夏景陽可得批一把。
看他勉為其難,陳夕也不好意思強迫他,他有這份心就夠了。
她雙手捧著茶杯,甜甜笑著:“不喜歡就別勉強。”
“我又不是江明明。”那臭小子做不到的事,他夏景陽怎能輸給他。“然后呢,你們還做了些什么?”
“后來我開始習武,他就每天來我家陪練。”說起來,陳夕剛開始習武還是因為江明明,不過這種事千萬不能讓夏景陽知道。
“什么?他每天去你家串門?”
陳夕本以為避開了習武的原因,卻沒想到閑聊陪練會讓他反應激烈。
已經有過朱茂時的前車之鑒,陳夕捂住胸口的衣襟隨時準備逃跑。
“你,你冷靜啊,房門沒鎖,我會叫人的。”
“我看上去那么像流氓嗎?”夏景陽汗顏,看來那次發瘋真的嚇壞她了,這可怎么辦。
他還有臉問:“是誰初次見面就在這里要脫我衣服的,又是誰在這里險些冒犯我?!”
“我錯了,沒有下次。”說起這些事,夏景陽再三求饒,隨后覺得不對勁。“不對,是娶你過門前不會再犯。”
“我鄙視你!”
“鄙視你的小情郎?你對自己的眼光那么詆毀的嗎?”
這人沒法好好說話了。
陳夕實在不知該怎么接話,她氣呼呼的嘟起嘴,將杯子塞給他,躺下睡覺。
“我要睡了,麻煩出去把門帶上。”
見陳夕不再多說江明明的事,夏景陽有些后悔沒及時把話題轉回來。
他起身放下茶杯,脫下衣服,吹滅燭火,然后輕輕躺在她身邊抱住她。
“你!”黑暗中,一個強有力的雙臂抱住她,陳夕在驚恐中嚇了一跳。
明顯感覺到懷中人顫了一下,夏景陽讓她枕著他的手臂靠在他胸口上。
“別怕,我會保護你。”
他的聲音,柔而輕,他的心跳聲剛勁有力。
黑暗中陳夕羞紅了臉卻異常安心,雖然他看不到她的羞澀,但是她知道,他對她不離不棄,不會丟下她離去。
“景陽……”她就像無助的孩子終于有了依靠,無意識呢喃著他的名字,玉手情不自禁抓住他胸前的衣襟。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黑夜中這么安心。
自從母親離世她開始害怕雷雨交加的夜晚,父親離世亦是春季,黑夜變得讓她不安,雷雨的夜甚至能將她逼瘋。
在她身邊,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黑夜不再孤單。
一夜無夢好眠……
已是日上三竿,小翠和紅袖端了盆水和早點進入夏景陽的房間。
“小姐,該起來吃飯喝藥了,吃完再睡。”小翠就像在自家一樣,掀起床帳。
卻發現,自家小姐居然抱著一個男人在睡覺!
“這!!太子殿下怎會……”小翠又是急又是氣卻又無可奈何,夏景陽和陳夕同床,這要是傳出去可是有損她家小姐清譽!
見小翠臉色不對,紅袖放下手中的活過來一瞧,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作為太子的人,可不太在乎陳夕的清譽,反正遲早都是要過門的,只要是清白入宮,他倆還是親密點好。
紅袖扎起另一邊床帳,很不客氣的以手指戳了戳夏景陽一臉陶醉的臉。
“殿下,麻煩您先起開。”
“干嘛?”夏景陽睡意朦朧,就像趕蒼蠅似的不耐煩揮揮手。隨后順手為懷中的人拉好被子,大手隔著被子順帶的放到了陳夕臀部。
這下小翠頓時眼冒紅光,立刻護主:“殿下,您手放哪!”
哎喲,這算不算捉奸在床?
紅袖也不好意思,連忙抓掉夏景陽亂來的手。
而被占了便宜的某人,對這騷動完全沒任何反應,好像夏景陽的懷抱就是個結界,隔絕了外界所有的一切。
“殿下,先起來,陳夕該喝藥了。”紅袖一手抓住夏景陽的手,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臉。
提到陳夕,夏景陽這才皺了皺眉睜開雙眼。
他低頭看了下胸口,她還拽著他呢,嗯,他也被揩油了。
夏景陽稍稍支起身子,抓掉胸前的手,哪知,陳夕反而整個人粘到他身上。
“嘿嘿,這可不關我的事哦!”夏景陽任由陳夕趴著他,賊兮兮炫耀著,感覺人生終于走上巔峰。
“小姐!!”看到這樣的陳夕,小翠都快急哭了,夏景陽這個不要臉的家伙,也不知道避避。
“人家只是誰迷糊了把你當被子。”紅袖冷不防潑冷水,催促夏景陽別拖拉。
果不其然,夏景陽一離開,陳夕立馬翻個身抱住被子,對他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
她是真的把他錯當被子抱了。
夏景陽揉著發酸的胳膊下了床,小翠總算能好好叫自家小姐起床了。
“…………”當發現紅袖正在幫夏景陽穿衣,小翠都快哭出來,陳夕羞愧的低下頭。
她怎么就睡過頭沒把他踹下床呢?
等等,身體總覺得哪里不對,頭暈暈的眼前一片昏暗,完全使不上力。
好像有什么熱熱的液體,自身下流出。
陳夕瞬間僵直身子一動都不敢動,這種感覺她太熟悉了,可不應該是這時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