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生病,太醫不給看,皇后不能看,不知搞什么鬼,作為老父親,皇上親自來看看。
本想訓斥一番就算了,但看到他折扇掩面皇上瞬間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礙于寧王和夏芷榕在場,皇上也不想刁難夏景陽,反正陳夕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殺她不急于一時。
“吃一塹長一智,良藥苦口,多跟落塵學學。”
皇上語重心長拍了拍夏景陽,老父親沒少擔心他,希望他放棄掙扎。
這人也看了,沒事,皇上也不多打擾晚輩們談話,這就回了宮。
“兒臣送您。”夏景陽主動跟了上來。
父親要他忘了她,他明白。但是他怎么可能忘得了,怎么可能放得下。
再往前就出了東宮的門,夏景陽愧疚的拉住皇上的衣角,懇求道。
“……等我道了歉,我會自己禁足半月悔過……求您放過她……”
“你就那么喜歡她?”皇上就不明白了,一個敢犯下欺君之罪的女人,有什么值得夏景陽對她付出那么多。
做父親的,不忍心自己的兒子繼續苦著。
可夏景陽態度十分堅決:”是。我和辰兮約好,給她一段時間,若她還是拒絕,我會接受您選的妃子。”
“很好,那朕就等著給你選妃的一天!還有,你再喜歡人家不能用你這種強娶的手段!”
對夏景陽接受選妃的退讓,皇上欣慰,但同時也對他的行為所不齒。
好在夏景陽昨天及時停手,不然陳夕現在估計已經死了。
“我跟她沒發生關系。”
“行吧你自己好自為之,我們之間的協議還是有效!”
成為一個合格的儲君,利萬民,一直是皇上給他的目標。如今有了個陳夕在皇上手中揣著,也算是另一種促進他的手段。
只可惜,被動成長與主動成長,還是有所差別啊。
……
好消息很快在下午傳來……
陳夕給顧盼回了禮后,就興匆匆的帶著精心特制的酸梅糕來到賭坊,和紅袖商討給小香和朱茂時搭線的戲碼,順便約見了夏景陽。
“酸梅糕?虧你想得出來!”紅袖拿了塊酸梅糕聞了聞,哎喲,一股清香的酸味,牙根都酸了。
“你做的?”
“嗯!!”
看著陳夕一臉迫不及待甚至傻笑起來,紅袖也開始期待夏景陽會怎么應付。
這吃嘛,會被酸死,不吃嘛,怎對得起姑娘家的一番‘美意’。
兩個女人等了好一會,夏景陽可算來了。
他猶猶豫豫的,有些生怯的走進自己的房間。
看他這慫樣,陳夕忍不住覺得好笑:”殿下,您該不會一整天都這樣吧?”
“上火。”折扇后面,夏景陽生硬的擠出兩個字,掩飾不適。
“活該!”陳夕罵到。
“這是給你的!剛好降降火!”
陳夕將一包酸梅糕放在夏景陽面前,興奮得難掩期待。
“陳夕親手做的喲。”
這兩個女人,真是能搭一臺戲。
夏景陽瞟了眼酸梅糕就知道那味道肯定非常可怕,但是他有錯在先,這是陳夕給他的處罰。
是男人就不廢話,干了!
他二話不說拿了塊酸梅糕面無表情的吃了起來:”食之無味。”
“怎么會?”陳夕完全沒料到夏景陽會如此淡然,她記得沒放錯東西呀。
想好的可憐巴巴呢?想好的哭著求饒呢?好歹也吭一聲呀。
難道她拿錯包了?送給顧盼的才是特制的?那可大事不妙!
陳夕為了證實東西是不是搞錯了,連忙也拿了一塊小小的咬了口。
一瞬間,那酸澀的味道充斥了口腔,讓她不禁皺緊柳眉,眼淚都被酸出來了。
“啊,夏景陽,你耍我!”
“你做的酸東西,我怎么可以皺一下眉頭。”夏景陽是真的食之無味,只要她肯原諒他,怎樣都行。
皇上越對他寬待,實則越危險,他不能再犯錯了,皇上的忍耐是有限的。
夏景陽乖乖吃完一塊酸梅糕,看著還有:”全吃?”
“……不,不然呢……”陳夕看他面無表情的吃那么酸的東西,都懷疑他是不是味覺有問題。
好吧,那就吃吧。只要她高興就好。
第二塊酸梅糕,陳夕看不下去,連忙搶走所有酸梅糕,她可不是虐代狂。
“行了,別吃了!”畢竟自己嘗過,那味道真的太可怕。
“沒吃完,你就不會原諒我。”
“怎么可能!”陳夕不假思索道,他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一旁的紅袖干笑著,給夏景陽倒了杯水也勸道:”殿下乃萬乘之軀,吃壞了身子可怎么辦!”
“紅袖,你先退下,我想和陳夕單獨談談。”夏景陽看著杯中的水,緩緩道。
他這次是真的沒有退路了,慶王上奏,太子生辰宴他會趕回來賀壽,到時候不出事是不可能的,又是一場硬仗要打。
在此之前,他必須穩住皇上對他的看法。
看著夏景陽情緒低落,陳夕早忘了今天是來報復他的:”有心事?”
“今天早上皇上找過我,我半個月不會再出東宮,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隨時來找紅袖或者掌柜。”
夏景陽就像交代后事似的,語氣很是平淡。
要有半個月見不上了嗎?
陳夕看著他嘴角被咬的傷,莫名有些失落:”皇上罰你?”
“是我自罰,必須這么做。”如果他不退讓,不在皇上面前低頭,繼續硬抗,那死的就是陳夕。
太子再胡鬧,皇上依然對他寄予厚望,除非全朝彈劾否則不會廢他。但是他再不長進,父親的疼愛也是有限的,畢竟人心無常。
“不是因為你。”夏景陽補充道,生怕她內疚。”還有,小心顧盼和江卿,他們其中一個知道你是女的。”
兩個名字如雷貫耳,剎那間,陳夕不寒而栗。這兩個人,無論是哪一個,都非常可怕,不好應付。
“還有小香,盡快把她嫁掉,最好讓小翠勸導她。”夏景陽一件事一件事,有條不濟交代著。”必須在半個月內解決,否則慶王回來,你很難再有機會。”
一樁樁,一件件,他都在為她盤算。
陳夕已無心再聽下去,覺得心好痛,替他不值:”為何要對我這么好,你的太子妃我做不到。”
“……我不想再繼續理所應當的承您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