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流水聲,透著無盡死寂。
女人在這世上為何如此悲涼,看到陳夕泣淚,小翠也跟著哭了。
此時陳夕才深刻體會小翠之前的日子究竟是怎么過的,以其被男人凌辱,還不如死了算。
她還活到現在,完全都是為了給陳夕有個期盼,有個能說話的人。
姐妹兩人無言。
最后,陳夕心疼小翠,絕望的靠著浴桶。
“小翠,第一次,一定很痛吧?”
“啊?小姐,您說什么呢,那是肯定的呀!”
姐妹倆頓時傻了眼。
“那,這,這個……”陳夕羞于啟齒,指了指脖子上的紅點。
“那個呀,過陣子自己會好。”小翠緋紅著臉松了口氣。”小姐,您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您被太子殿下給……”
“不是,他,他明明……”噗的一下,陳夕俏臉緋紅完全說不出話來。
她身上可是留了證據的,是受害者,怎么一個個都說她沒事。
我家小姐為何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呢,只是被親了一下就誤以為失了身,那以后嫁人可還得了。
“小姐,您可以當做男人是狗,喜歡在他們認定的人身上留記號,免得丟了。”
“啊?”
這下子陳夕算是明白夏景陽說的那句‘成為他的女人’是什么意思了,標記一下,宣誓主權,別人不準碰,她也不能跑。
而且他縱然沖昏了頭,卻也及時放了她。
一切都是虛驚一場。
“不過小姐,你若討厭殿下親你,以后就少去賭坊,離他遠點比較安全。”小翠擔憂道。
這次只是被親一下,萬一有下次呢,那可是萬劫不復呀。
被小翠這么一提醒,陳夕才恍然。
他的親吻,她說不上什么感覺。
那天夜里他送她回家前的親吻,她能感受到他的情深意重,其實并不討厭。
可今天下午他所做的一切,讓她厭惡。
“……怎么說呢……”她想見他。
陳夕沒想到當小翠提醒她遠離夏景陽時,有那么一瞬間,她竟然會想要見他。
“我畢竟做了酸梅糕,不給他吃就太對不起自己了!嘿嘿!”
嗯,一定是因為這個原因,不甘心,一定是。
陳夕這理由找得十分牽強,小翠那個的瞠目結舌。
“……小姐……”你該不會喜歡上太子了吧。
算了,感情這種事,還是不要挑破的好,讓她自己慢慢發現。
而那個心愛之人為他特制了酸梅糕的人,此時此刻正備受落塵的嘲笑。
“色字頭上一把刀,果然說得沒錯!”
“行了,趕緊想想辦法,明天怎么應對太醫!”夏景陽折扇不離嘴,很是狼狽。
撒謊這種事,問和尚就錯了。
落塵才懶得管:”佛門五戒,不可邪淫,不可妄語,殿下一下占了兩,當真……乃凡夫也。”
“我還殺生呢我!我又不是和尚!”夏景陽惱羞成怒,隨手操起硯臺砸向落塵。
皇家硯臺可貴著呢,這么隨便砸。
“暴殄天物!”落塵輕松接下硯臺,起身回房歇著去。”撒了一個謊,就需要另一個謊來圓,以其為謊言受累,不如實在點。”
“不可能,會被說品行不端,會被慶王的人彈劾。”夏景陽郁悶招招手,叫人撿回硯臺。
雖說彈劾無用,他這個太子位置還是穩如泰山,但是他犯了錯,皇上就會動手殺了陳夕。
但落塵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如果撒謊,謊言被拆穿,反而更麻煩。
“來人!”夏景陽叫來了黑鷹和一個小太監。
“殿下有何吩咐。”
“明天早朝前給皇上傳個信,就說我感染風寒,這幾天無法上朝。有落塵在,不要叫太醫來看,也不準皇后探視。”
“黑鷹,明天起拒絕太醫和皇后入內,這是軍令!”
“是!”
太子不早朝,一定會引起議論。給他們一個感染風寒的理由算是掩飾過去,太子生病皇上自然得派太醫,皇后作為國母也會來探視。
這兩號人,必須擋住不能見。
一切部署完畢,到了第二天,太子生病缺席早朝的消息立刻在宮中炸開了鍋。
“哼,不叫太醫又不準皇后探視,肯定有鬼。”皇上早已接到傳信,太子告訴他這么明顯的謊言,一定有什么難言之隱。
病是沒生,腦子也正常思維敏銳,就是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聽到太子生病的消息,大皇子寧王,公主夏芷榕都趕了過來。
人,好好的,人,怪怪的。
見夏景陽折扇不離手掩著面,夏芷榕好不容易拿掉夏景陽遮擋面部的折扇,頓時傻了眼。
“太子皇兄,你這嘴角怎么了?”
“上火。”
“哦……”
夏景陽不耐煩的搶回折扇繼續擋著。
這鬼話也就夏芷榕未經人事的丫頭才會信,寧王也是明白人,看破不說破,就是沒能忍住想笑。
“唉,難得啊難得。”太子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姑娘,沒想到卻被對方給咬了。
“寧皇兄,太子皇兄都上火了,你還幸災樂禍。”
“呃……皇兄可有處方?”作為病患,夏景陽話中有話,想問問寧王和寧王妃吵架時是怎么和解的。
只可惜,寧王妃是由皇上指婚,就算吵架那也是屬于夫妻斗嘴,人跑不掉。只有王妃來向寧王賠不是,畢竟寧王可是大皇子。
更何況,寧王夫妻生活很是和睦,那可是真的神仙眷侶。
而夏景陽和那位不知名的姑娘,一無夫妻名分,夏景陽又被人咬了,那肯定是夏景陽的錯。只有太子賠禮道歉,沒有姑娘來給他道歉的道理。
“不道歉,這藥可就要涼了。”寧王輕笑。
“……配方。”夏景陽明顯一臉‘道歉我不會’的表情,求皇兄賜教。
“沒有。”寧王夫妻和睦,壓根沒給女人道過歉,這得怎么哄,還真不知道。
這兩兄長一來二去的,話中另藏玄機,夏芷榕聽得一愣一愣,也是耿直。
“唉,上火嘛,夏天的時候喝點酸梅湯就行了!”
“哼哼,他哪是喝點酸梅湯就能好的。”一個略顯滄桑不是剛毅的聲音,突然插足晚輩們的聊天。
“父皇!”夏芷榕一蹦二跳撒嬌的挽過皇上的手臂。
寧王和夏景陽稍稍施禮,畢竟非正式場合,大家也都很隨意。
皇上看了眼夏景陽,也沒忍住嘲笑:”又吃閉門羹啦?”
“上火。”夏景陽以折扇掩著嘴窘迫的別過頭。
“我看你是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