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夏景陽要求陳夕喊他名字,再到單獨約她釣魚,最后甚至突然湊近還暗示了她嫁人的事。
是個女子都會想他是不是喜歡我,可陳夕完全沒這想法。
天曉得是她壓根就沒想過男女之情,還是因為討厭他端著明白裝糊涂。
在沒確定對方是怎么想的,夏景陽也不好意思再說什么,萬一嚇到她被拒絕了怎么辦。他可不是霸王硬上弓的慶王。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辰兮的心藏得太深他看不透,看不透哦。
夏景陽不禁感嘆。
“路漫漫其修遠兮。”
“汝需上下而勤政!”
陳夕不假思索接話到,有點不太明白夏景陽的思維為何如此跳躍,這家伙又在失落個什么勁。
“噗!哈哈哈哈!”天啊,她損起人來怎么能那么可愛。
夏景陽忍不住大笑:“你真以為我不理朝政成天瞎晃呀!”
早就知道夏景陽臉皮厚,陳夕搖了搖手中的魚竿:“不然呢?”
這種情況下也難怪她會這么想,夏景陽索性往草坪上一倒閉目養神。
“每天的奏折我都會看,最近基本上沒什么急事,晚上回去再看還來得及。”如果真如陳夕想的那樣,夏景陽無所事事到處瞎晃早被大臣們聯名彈劾了。
這個太子,他雖然當得不情愿,但是既然當了他就必須為百姓們負起責任。
更何況,慶王對權利虎視眈眈,就算為了氣他,太子之位他再累也不會讓出。
他的一席話,讓陳夕不禁想到東宮案桌上那堆積如山的奏折和文件,那么多奏折,晚上再看,他是不是不想睡覺?
那個談笑風生的賭坊老板,那個意氣風發的太子殿下,每天都要面對的不僅僅只是堆積如山的奏折,還有慶王的算計,還有文武百官及百姓對他的冀望。
有點心疼他。
“……當太子,很累吧。”陳夕回頭看著他灑脫的睡顏,柔聲道。
她的聲音就像春風一樣輕柔,夏景陽瞇縫著雙眼看她,兩人相視無言。
陽光斑駁,他沖著她笑,伸出手隔空輕輕捧著她的笑臉。辰兮,真是個好名字呢。
“怎么突然不說話?”陳夕眨了眨眼睛,看著夏景陽神經兮兮笑得一臉陶醉。
他朝她伸出手,是想要點心嗎?
于是乎,陳夕做了一個夏景陽都沒想到的舉動——投食。
“給你!”陳夕拿了塊桂花糕放在夏景陽手上,嗯,累了就吃飽飽。
“什么?”夏景陽跳了起來。
“你不是想要點心?”
夏景陽看著手里的桂花糕,再看看陳夕一臉吃呀的表情,他還能說啥?吃唄。
隨后,陳夕給夏景陽遞了茶水,還體貼的幫他打開蓋子。
呃,聞著那味,是酒呀!
“等等,你大白天的帶什么酒!”
陳夕重新蓋上蓋子,夏景陽伸出的手接了個空。
他一把搶過裝酒的水囊:“誰說白天不能喝酒,我又不像你,一杯倒!”
說罷,夏景陽昂首就喝,只是,滴酒未沾水囊就被人給搶了——
“好啊,皇兄你偷偷跑出來玩也不知道叫我!讓我好找!”一個身著華服的女子,自夏景陽身后趁其不備搶走水囊。
“芷、芷榕?”夏景陽回頭頓時傻眼。
為什么會有人來煞風景!!還偏偏是皇妹!!
芷榕公主完全不給夏景陽和陳夕反應的時間,她瞪了眼一旁的陳夕指著她叫到:“還跟一個小白臉一起玩?”
“小、小白臉?”
這還沒完,不知從哪殺出個小屁孩,一股腦兒就爬上夏景陽的寬背指著陳夕問。
“皇叔,皇叔,那個娘娘腔是誰呀?”
“娘、娘娘腔?”
嗷,天,眼前這一大一小的是哪路子牛鬼蛇神!
疑問連擊,夏景陽能看到陳夕的臉都綠了,應該是被氣的。
“我可是男人!”陳夕咆哮以證氣概。
“我們知道呀!”
“…………”
風不再不和諧,太陽它不再明媚,夏景陽險些沒被嚇出心臟病。
就在小屁孩蹦出來后,孩子他爹不緊不慢的也蹦了出來:“太子真是好雅興啊!”
“慶王?!”
一見到父親來了,小屁孩蹭的一下就從夏景陽背上掛到他父親大腿上:“父王!”
眼前這陣仗,有點亂,有點亂。陳夕需要捋一捋眼前的情況。
剛剛那女的,喊了夏景陽皇兄?那就是傳說中的芷榕公主,而小屁孩喊夏景陽皇叔,慶王為父,那就是小皇孫夏小賢!
陳夕畢恭畢敬的向各路皇親貴族行了個跪拜禮。
“臣,監察御史陳夕,叩見慶王殿下、公主殿下、小皇孫。”
這還給跪上了,夏景陽瞪了眼慶王沒好氣的將陳夕從地上拉起:“行了,這是在宮外,別整些有的沒的。”
拜托,你是太子,你宅心仁厚。問題人家是官不一樣啊,禮數不能少,少了得罪人。
“原來你就是陳夕呀!方才沖動失禮,讓大人見笑了。”
一聽到小白臉居然是監察御史,而且還是那個一鳴驚人的陳夕,芷榕態度跟翻了書似的給陳夕行禮道歉。
“哪里哪里。”陳夕干笑著。
作為公主芷榕性子率直卻進退有度,方才一禮甚至端莊大方。
夏景陽看著煞風景三人組,心里總不是滋味,習慣性的將矛頭直指慶王。
“慶王你們怎么來了,怎么找到這里的!”
“這不是和你嫂子吵架了嘛,就帶小賢出來散心,剛好遇上皇妹。”慶王一臉得意笑著,有妻室有孩子,就是有優勢有好處。
這個借口夏景陽一條單身狗還真不好說什么。
我看是純屬想找茬!夏景陽有點心里不平衡,扭頭又問芷榕:“你呢!”
“落塵師父心眼褂算,叫我帶你回城!”隨后芷榕控制話語權沖陳夕笑道。
“皇兄平日不學無術還勞煩先生費心指點他一二,釣魚這種事,皇兄貴為太子不宜出城,還望先生謹記。”
這話前半句還好,損了自家兄長,后半句可不得了。
直白點就是,不要帶壞我兄長!
“芷榕別太過分!”夏景陽怒斥道,就算貴為皇族豈能隨意欺負臣子。“釣魚是我邀陳夕出來的,胡鸞街行刺案是我在負責調查,有權招她問話!”
“怕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慶王諷刺道。
這個慶王一肚子壞水,分明就是來看太子被妹妹奉命請回宮出丑。
芷榕雖集各位兄長寵愛于一身,但她一心向著景陽,自不會讓慶王有借題發揮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