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晚盯著面前鑲嵌著金絲的請柬,微微怔了怔。
他們要結婚了么?
喻瑤見喻晚呆愣,感覺剛才受的氣瞬間值得了。
她強行將請柬塞給喻晚:“記住,時間是下個月,宇晨哥哥說我肚子大了,穿婚紗會不好看。”
喻晚掌心的請柬滾燙,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喻瑤,不做遲疑,直接撕爛了丟進垃圾桶。
“現在我不用去了,你們請回,以后這里都不歡迎你。”
喻瑤惱羞成怒,氣得抓狂,轉而又嗤弄道:“看到我和宇晨哥哥的請柬,你吃醋了吧?所以說,就算你曝光我再多黑料又如何,宇晨哥哥始終是我的!”
撂下這句話,喻母扶著喻瑤轉身走了。
原本喻母是不贊成喻瑤來這里的。
但喻晚懷著孕,脾氣大,又被陸宇晨質疑,那口氣咽不下,硬要來警告幾句。
喻晚和鄰居們道了幾句歉。
大家都一笑而過。
……
小區樓下。
顧老夫人好不容易從小寶嘴里打聽到了喻晚的地址,立刻興沖沖地讓司機送她來了。
她可是個開明的老太太,要提前和兒媳婦打好關系!
順便考察一下,兒媳婦……好不好生養。
畢竟顧家這么大的家業,還得多生幾個來繼承。
司機不太放心地看了眼老夫人:“要不,還是我陪您上去吧?”
“不用,多個男人,萬一嚇著我未來兒媳婦怎么辦?”顧老夫人擺了擺手,盯著眼前這幢老舊的小區,志氣滿滿。
不過這小區起碼有二十年了,所以沒有電梯,只能走樓梯。
顧老夫人年過六十,出門都是坐車,才爬到三樓就有些喘不過氣了。
扶著欄桿,顧老夫人氣息不穩,大口大口呼吸著,突然聽到似乎有人在談論他兒子。
她稍稍屏氣凝神,朝頭頂看去,正好看到喻瑤兩母女走下來——
“媽,那份視頻一定是顧寒爵幫喻晚找出來的!”
“還有車禍那次,我收到消息,也是他幫喻晚定了肇事者的罪。”喻母眸中閃爍著心計,憤憤不平道:“顧寒爵他是不是眼睛瞎了,喻晚那種女人就是一雙破鞋,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玩過,有什么好的?”
喻瑤新做的指甲摳弄著掌心,滿臉怨毒:“明明當年給喻晚安排的是個乞丐,她怎么會生下顧寒爵的兒子?”
“這……那乞丐只跟我說事成了,找我要了二十萬,再加上喻晚也誤會她和陸宇晨發生了關系,我自然也就沒有多問……”喻母像喻瑤忠誠的仆人,聽到喻瑤的問責,語氣都帶著一絲歉疚。
顧老夫人睜圓了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走過的喻瑤兩母女。
她沒聽錯吧?
他兒子當年是和人家小姑娘一夜錯情,生出了小寶?
這幾年來一直藕斷絲連,所以身邊沒有其他異性?
“瞪什么瞪?死老太婆!”喻母見顧老夫人看著她們,惡狠狠地兇了老夫人一眼:“這地方壓根不是人住的,空氣都臟死了!”
顧老夫人聞言單手氣鼓鼓地叉著腰,居然說她是死老太婆!
這是哪家的野蠻人……
她給氣得一雙精明的眼都睜圓了。
“行了媽,少跟這種貧民窟的賤老女人說話。”喻瑤拉了拉喻母的手,故意揮了揮空氣,一副嫌棄顧老夫人的姿態,壓根沒有注意到,老夫人脖子上掛著的一個翡翠就價值上億。
……
喻晚整理好廚房的垃圾,下樓去丟。
顧老夫人剛好爬不動樓梯了,腳下差點打了滑,趔趄著往后栽,喻晚見狀,連忙丟下垃圾袋,伸手去扶老夫人。
“奶奶,你沒事吧?”千鈞一發之際,喻晚好歹將老夫人拉了回來。
老夫人險險地拍著胸口,額頭滲出冷汗,拉著喻晚不肯放,小聲嘟囔著:“那臭小子就沒給人家姑娘買個像樣的房子么!”
“奶奶,你說什么?”喻晚沒聽清楚,以為老夫人扭到了哪里,忙關切地詢問。
老夫人搖了搖頭,抬眸看到喻晚那張漂亮的小臉,關鍵是溫和的氣質讓人感覺很舒服:“我沒事,這位小姐,請問你貴姓?”
喻晚怔了一下:“我姓喻,叫喻晚,奶奶你年紀大了,小心一點。”
“喻晚?”
老夫人聽自家乖孫說過,媽咪就叫喻晚,她咧嘴笑了笑,就像沙漠里的旅客見到了綠洲,一臉慈愛地望著喻晚,恨不得在她臉上看出兩朵花來:“叫什么奶奶,叫媽!”
喻晚驚愕地盯著老夫人,該不會這是個碰瓷的吧?
她把手抽了回來。
“既然您沒事,我下樓去扔垃圾了。”
“哎喲……”顧老夫人眸子轉了一圈,扶著腰痛苦地低吟:“我的腰好疼,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扭到了?”
喻晚原本想離開的動作一頓,有些許猶豫。
“嗚,我這輩子過得凄慘啊,兒子不聽話,孫子不疼我,如今只留下我一個老太婆孤苦無依,干脆讓我死了算了!好歹讓我不用活在世上受苦!”顧老夫人掩面,雙肩抽噎著,讓人聽著頗為動容。
喻晚抿了抿櫻色的唇:“阿姨,你要是真的很難受,我送你去醫院吧?”
“我不去醫院,我最討厭醫院那股味了!小姑娘,不然你帶我去你家里擦點藥酒吧?”顧老夫人舔了舔唇,貪婪地盯著喻晚,眼底充滿了希冀和期望。
喻晚拒絕的心生出一絲不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