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善之心,誰人都不曾缺失,只是很多時候,適當?shù)某聊瑫@取一生安寧,如今社會,公平正義是留給上等人的,平凡的人只能甘心承擔所有。
葉安橙還沒有這個能力去管轄,她的心思簡單不說,單憑她易沖動的人都會被人加以利用。
溫淳所言表達已足夠明顯,即便葉安橙見到了手鏈,也不能因此斷定羅伊琪就是兇手,外加羅伊琪那狡猾的性子,反咬一口也說不準。
葉安橙聽言下意識看向了溫淳,凝見那張無所神色俊臉,她眸光輕顫。
“可是,當日……”
不等葉安橙話音落下,溫淳一回身將葉安橙攬入懷中。
這一突如的擁抱令葉安橙有些不錯不及,她試圖掙脫卻無奈溫淳的力道。
眼見懷中的人開始不安分起來,溫淳淡聲笑了笑,低垂眉眼間,盡是溫柔神色。
“橙子,這樣的話別在公共場合討論這些,隔墻有耳。”
耳聽他低聲提醒,晃過神的葉安橙停下了微小的掙扎,她很是自然依偎在溫淳懷中。
“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溫淳視線一刻不離她小心翼翼的神情。
“我總覺得有人盯著我們,你說話要注意一點,知道么?”
聽見了溫淳的話,葉安橙不禁瑟縮了一下身子,很想環(huán)顧四周,卻又礙于溫淳先前所言,不敢輕舉妄動,她微努了努嘴,乖順的點了點頭。
兩人營造了談情說愛的假想,溫淳則是扮演暖男角色安撫自己的女朋友。
待坐了好一會兒,溫淳帶著葉安橙離開了醫(yī)院,他自己倒是無謂,一想到身邊還有個她,他實在不愿帶她留在此地,一個可能暗藏無數(shù)雙監(jiān)視眼睛的危險地帶。
上了車,葉安橙卻還是未收回心神,環(huán)顧四周窺探出賣了她的不安,仿佛暗處之人正在她周邊。
見她謹慎的模樣,溫淳眸色微沉了沉,暗想,自己是不是嚇到了她了?情況并沒有那么嚴重,意識到這一點的溫淳卻也連同意識到其中的利,至少這樣,今后葉安橙做事不會大大咧咧、不分場合。
溫淳側過身,很是耐心為葉安橙系上安全帶。
“橙子,你不用這樣,還不會有人這么大膽跟到車上,別害怕,我只是單純覺得醫(yī)院被監(jiān)視起來了。”
聽完了溫淳的話,葉安橙下意識松了一口氣,她視線緩緩流轉至溫淳俊臉上。
“你是怎么知道有可能被監(jiān)視的?”
溫淳看了一眼葉安橙,揚唇一笑。
“被狗仔隊跟蹤多了,大致是可以感覺到的。”
他只能暫且用這個理由搪塞,不然要他如何解釋,難不成說,他的反偵察能力要超乎常人?
葉安橙了解的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次也是狗仔隊。”
聽聞此言的溫淳立時回眸,看向葉安橙單純無公害的眼神時,他煞是無奈勾唇一笑。
“橙子,狗仔隊動作不會那么輕,我停車的時候就覺得有點不對勁,進了醫(yī)院,就有一種莫名的壓力感,所以我才說,你不要亂說話,如果有人監(jiān)視,恰巧可以避免一些麻煩,如若只是狗仔隊,也是有利無害。”
葉安橙始終盯看著溫淳,呼吸都一如沉凝般。
“如果我們被監(jiān)視了,那么我們是被誰監(jiān)視了?”
溫淳不可抑制的蹙眉望著她,眸中透著質疑。
“橙子,看樣子我還真的是高估你了,你覺得誰會監(jiān)視這一切?蘭迪?絮兒?我還是你。”
這個道理明眼人一看便能揣測出來,她居然還傻呵呵的去問他。
溫淳話里話外的暗示已足夠明顯,葉安橙先前也猜到了,只是不敢確信的再度核實一下。
“羅伊琪,她這樣又有什么意義呢。”
溫淳唇角揚起了淡淡的笑弧,神情確是不容揣測的的嚴謹。
“當然有意義,她必須要掌握誰來看過絮兒,包括這期間的人群走動,更為重要的是,她更想掌握的是絮兒能否醒來,是垂危還是好轉。”
分析過程,葉安橙一瞬不瞬凝視溫淳,她幾乎很少見到他如此認真的神情,現(xiàn)在看來,帥炸了,秒變小粉絲的葉安橙尤其配合的豎起了大拇指。
“你好棒,溫淳,可以給我簽個名么?”
專心致志的溫淳聽言眼神一閃,見到葉安橙一臉花癡相時,他微湊近了些許,邪笑一聲。
“簽名?可以,而且是獨一無二的。”
見到他曖昧不明的眼神時,葉安橙不可抑制背脊一僵,懵懂無知的詢問道:“什么獨一獨二?”
待她話音落下之際,溫淳更為貼近,蕩漾風情的魅眸在她妖媚小臉打量著。
下一秒,毫無預警的湊近,葉安橙只覺呼吸都連同紊亂了。
唇瓣相貼距離不過一厘米,連彼此的呼吸都可以完全掌握,葉安橙微擰了擰眉梢。
盯看她茫然神情好一會兒,溫淳不緊不慢收回了視線,他回到了駕駛位置上。
“怎么都不閃躲呢,你是覺得我不會吻上去么。”
語出同時,他的視線流轉至窗外,他不愿見到她單純的望著他,說著相信他之類的話。
耳畔響起了溫淳略帶質問的話,葉安橙烏黑的視線僵了僵,她唇瓣輕顫了顫。
“我沒緩過神來,況且,你溫淳不是這樣的人啊。”
果不其然,她的回答與他預料無過多出入,像極了傻白甜,義無反顧的相信別人,可是她又怎么會知道,他只想做一個壞人,如若可以占有她。
溫淳淡淡的收回了視線,冷笑一聲。
“別隨便相信別人。”
聽著溫淳的叮囑,葉安橙不解的眨了眨眼。
“你不是別人啊。”
如此自然的回答徹底暖了溫淳的心房,目視前方的眸子都逐漸失去了焦距。
“不是別人,那我是誰呢。”
“家人啊。”
“嗯,好了,我送你回去。”
他不愿與她談論這一問題,因為他心知肚明,無論她聽似多么無破綻的回答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葉安橙扯了扯唇角,淡聲笑了笑,先前她不過是有意婉轉話題,她實在不愿聽陰謀論,又或者她不希望溫淳參與其中,畢竟與他無所關聯(lián),所以更不污穢沾染他身上。
邊家。
葉安橙有精無神的回到了邊家,抵達大廳之際,恰巧撞見正看著電視節(jié)目的馮媽,她微微一笑,正準備打招呼,話還未出口,便見馮媽關上了電視起身離開。
這一情景被傭人們收進眼底,她們相互看了一眼彼此,不少傭人紛紛上前與葉安橙打著招呼,她都是無力的笑笑,卻也并芥蒂馮媽一事。
聞聲下樓的邊黎白見到了那抹佇立門前的纖瘦身影,他頓下了步子,朝著她擺了擺手。
葉安橙見此逢迎式的笑了笑,換好了鞋子便朝著邊黎白走去。
他很是自然將她攬入懷中,低垂眉眼凝視她今日的疲憊神色,疼惜的口吻輕聲詢問著。
“怎么了?整個人有氣無神的。”
葉安橙卷翹的密睫微顫了顫,舒緩片刻,她抬眸迎合邊黎白深邃的眸子。
“我有點累,我想回臥室。”
眼神情動之際訴說著不安,邊黎白一眼便看出她有事情要說,俊美如斯的俊容消散了些許陰霾。
“好。”
下一秒,葉安橙只覺雙腳騰空,她整個人被攔腰抱起,不禁驚呼的她一臉訝異的看著邊黎白。
“黎,你這是干嘛,這里還有人呢。”
不予否認的是,葉安橙骨子里是很保守的,即便傭人都知曉她與邊黎白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她也不愿當著別人的面,做這些親密的舉動。
聞言,邊黎白幽幽闔了闔眸子,輕笑的說道:“那又怎樣?”
話音落下之際,他完全忽略了葉安橙的眼神傳遞,抱著她便上了樓。
回到臥室,他將她一人輕放在床鋪上,修長的大手輕撫她稚嫩的臉龐。
“累了就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醒了再跟我說。”
還未出口便被猜到目的葉安橙略顯尷尬的扯了扯唇角。
“這都被你猜到了。”
眼見她小心翼翼的怯懦模樣,邊黎白不以為然勾唇一笑。
“這有什么影響么?我們是夫妻,猜中你的心思有什么稀奇?聽話,先睡一覺,有什么事醒了跟我說,洗耳恭聽。”
見邊黎白始終催促她睡覺,無半點困意可言的葉安橙輕抿了抿唇。
“我只是有點累,但是我不困,你可以不可以陪陪我?我好想你。”
最后四字聽得邊黎白心房觸動,他不動聲色將她毫無安全感的神情收進眼底,一絲真切的笑意溢出。
“邊太太,我知道了,但是最重要的是休息,我陪你,困了就睡。”
葉安橙試圖起身,見此,邊黎白伸出了手臂攙扶她的身子,不忘將靠枕放置背脊,她一瞬不瞬凝視邊黎白那張俊容,稍顯無措的詢問道:“黎,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你知道么?”
對于葉安橙突如一言,邊黎白不解的深瞇了瞇眸子。
“怎么。”
隨著話音,他坐至床邊,眼目深情凝視她,耐心等著她的回答。
卷翹密睫輕顫間,一雙眼顯現(xiàn)無盡不安,她輕咬了咬下唇,遲疑了好一會兒,緩聲解釋道:“你還記得酒會那一日,我們看著被羅伊琪推倒的那個女人么?”
邊黎白不做解釋的點了點頭。
葉安橙見此更覺茫然的沉默。
見她默不吭聲,不再繼續(xù)接下來的話題,邊黎白眉宇一皺,沉聲詢問道:“怎么了。”
葉安橙微擰了擰秀眉,神色遲疑的抿了抿唇。
“她死了。”
邊黎白冷不防眸光一凜。
“你去醫(yī)院了?”
葉安橙聽言很是自然地點了點頭,完全未意識到這其中的重要性。
邊黎白臉色一瞬沉了下來,深邃的銳眸暗光涌動。
“誰準許你去的。”
聞言,葉安橙抬眸,對上邊黎白那雙陰鷙的眸子時,她才真正意識到事件的嚴重。
“黎,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當時蘭迪跟我說有重要的事,我就去醫(yī)院了,我也沒想到,她會——”
欲言又止的內(nèi)容飽含了諸多,她的無措與慌亂,以及莫名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