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輕起,將葉安橙順直的長發吹拂而起,她微揚了揚下巴,像似很享受這清清涼涼的風。
身后的藍藍則是完全放心不下葉安橙一人在此,她目光越發深幽。
“太太,我就在這里陪著你,不管你是否需要。”
耳聽藍藍誓死跟從的話,葉安橙眨了眨大而無辜的眼,她微轉過了身,看向藍藍那張有所擔憂的小臉時,回以笑容。
“怎么?怕我出事?放心,我沒你想的那么脆弱不堪,你回去吧。”
“可是太太……”
“我讓你走。”
完全失了耐心的葉安橙一時難受控情緒,不禁對藍藍吼了起來,此時的她不需要任何陪伴,除了安寧能治愈,其余都是空談,更何況是陪伴。
藍藍聞言不可抑制背脊一僵,像似完全被葉安橙怒吼嚇到了,她眸光顫動,語塞。
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過于失控,葉安橙深吸了一口氣,面無神情的僵硬笑道:“回去吧,你在這里,只會讓我更煩悶,這樣的時候,你也不想讓被人看見你的脆弱,對么?”
葉安橙換位思考的詢問聽得藍藍心口一顫,她目不轉睛的盯著葉安橙,猶豫片刻,尤其不愿的點了點頭。
“對。”
聽完她不情不愿回答,葉安橙微努了努嘴。
“所以啊,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就好了,你在這里,我真的會瘋掉的,聽話,回去吧。”
此時的葉安橙完全是哄的態度,全無屬于邊太太的架子,更像是在勸阻自己的朋友。
眼見葉安橙有意避忌將自己藏身角落的模樣,藍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縱然百般不愿卻還是妥協,并未言論任何,只是默默離開。
臨別,藍藍頓足,轉過了身看向了葉安橙那抹孤傲的身影,沉嘆一聲,隨即離開。
僵持了好一會兒,葉安橙只覺身子都不受控制了,她垂眸微微笑道:“我一個人好像更好些,有這么不值得別人放心么?”
葉安橙像是個孩子一樣自說自話,暴風雨前總是過于寧靜,那抹笑意微微僵持時,滾燙的淚水奪眶而出,她微紅著眼,目視前方景象,纖瘦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顫栗著,哭了好一會兒,直至她自己都覺得身子軟綿無力,瞬間癱倒在地,她放聲痛哭,暗暗詢問自己,該怎么辦?
葉安橙極力想去相信邊黎白,卻始終輸給了了解,邊黎白一向是個眼里不容沙子的人,這樣的情況發生,他又怎么會容忍小巧繼續留在邊家,關于這一點她實在想不通。
葉安橙緊咬著下唇,就連哭也在極力克制,這樣的感觸好似壓垮她,那樣的無能為力。
在花園持續待了兩個小時之久,她才拖著無力的身子回到別墅,回到臥室時,她也并未順著困乏的意愿入睡,而是站在床前發呆。
她想不通是怎么了,這一段時間好似就沒出現過一件令人順心的事,與此同時,她很是后悔自己今日去花園,藍藍所言沒錯,女人傻點才可愛,生性多疑卻也是女人的天性,沒有一個人會任由事態的發展不做任何反應。
翌日。
葉安橙呆坐在床上看向窗外,她眸光顫動不止,像是在慶幸陽光的照射,她困難起床,拖著疲累的身子奔向衛生間,剛一到門口便見到正在刷牙的邊黎白,見到她通紅無力雙瞳時,邊黎白像似對此很是意外的眉宇一皺。
“你怎么了?”
聽見他輕柔的詢問,葉安橙木訥迎合邊黎白那雙深邃的眸子,她硬生生擠出一抹笑意,并未如往常閃躲,而是越過邊黎白,找尋自己的洗漱用品。
見她對著鏡子刷著牙,邊黎白急匆匆洗漱完畢,他走近葉安橙,修長的大手撫上她微腫的雙眼。
“你怎么了?”
葉安橙聞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眨了眨烏黑晶亮的眼睛,白暫的小臉映現一抹復雜神色,她微側過頭看向了邊黎白。
“我沒怎么啊,挺好的。”
在她話一出口瞬間,邊黎白便從其中真切聽出了沙啞無力,他的眉宇皺的越發緊,連嗓音都染上微微的沉重。
“告訴我,你怎么了,這樣有氣無力的,是不是生病了?”
邊黎白的雙手禁錮她的肩膀,詢問個不停。
葉安橙面無表情看著他,清澈見底的雙眼再無先前的神韻,取而代之的盡是呆滯與不堪,她抬眸送上凝望的視線,不緊不慢掙脫他的禁錮,冷聲道:“別碰我。”
聽見她嫌棄的吼聲,邊黎白低著眉眼,對此很是疑惑,只經一夜,以往活潑開朗的葉安橙好似變了一個人,他幾不可見的抿了抿薄唇,自然性的忽略她的態度。
“趕緊洗漱,帶你去醫院。”
葉安橙對眼前的這一幕已是麻木不仁,她不懂眼前這個看似溫柔的男人到底隱匿著這樣的秉性,他對她的柔情僅僅是針對她一個人的么?
一想到昨晚藍藍所告知他與小巧的事,葉安橙很是自覺地退后,與他保持著相對疏遠的距離。
“我不去。”
見她不僅拒絕,還有意疏遠,好似他是瘟神,但凡貼近必然感染瘟疫,他眸中的陰鷙在瞬間擴大。
“邊太太,你最好收斂收斂你的臭脾氣,趕緊洗漱,然后去醫院。”
耳聽他充斥指責的命令式口吻,葉安橙冷聲嘲笑,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她怎么敢想著改變這樣一個男人,他可是個危險人物,分分鐘讓她跌落谷底,輕易便能改變她的情緒,而他呢,卻絲毫不受影響,無論旁人如何都左右不了他。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去,況且我沒病為什么要去醫院?”
意識到葉安橙所言字句都是在有意嗆聲,邊黎白幽幽闔了闔眸子,面色清冷,可想而知他心底已是怒火中燒。
“邊太太,你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么?今天怎么了,睡糊涂了,嗯?腦子不好使了對么?”
葉安橙始終憂慮神色緊盯著邊黎白那雙陰沉的眼眸,她微微一笑,笑的蒼白無力令人心疼,邊黎白見此更為怒意渲染,他冷聲道:“不準笑。”
聞言,她一臉無辜的望著邊黎白,卻仍未停止笑容。
“邊先生不覺得自己管的太寬了么?你要知道,我這樣的人是控制不住的,無論你說什么,尤其是哭笑。”
一整晚她都不曾合眼,又何來睡糊涂之說,她的腦海中盡是縈繞藍藍所言,一字一句一如烙鐵烙入她的心房,此時她已疼痛無任何知覺,甚至覺得想遠離這個男人,去哪都好,不用面對他怎樣都好。
聽著她生疏的稱呼,一如陌生人,邊黎白深不可見的陰鷙視線幽幽落在葉安橙的身上。
“你是不是瘋了,告訴我,你到底怎么了!”
毫無預警加大的嗓音在她的耳際回蕩,一如炸雷那般清晰動蕩人心房,葉安橙始終是一副無畏無懼的表情,淡然的不像葉安橙。
不予否認,這次,邊黎白真的心慌了,他更喜歡那個會抱怨會宣泄的葉安橙,而不是眼前這個如同機器人的葉安橙,言談舉止都是那么僵硬。
葉安橙的反應不是立時回答,而是選擇洗漱完畢,她今早還要趕通告,沒有什么時間,如果在不加緊,恐怕是要遲到的。
邊黎白不動聲色靜等著她洗漱完畢,心想她既然洗漱完畢,自然該有時間與他好好聊聊,超出預想的是,葉安橙洗漱完畢便朝著門外走,那般的決絕。
他長臂一伸攬住了她的腰間,他為側過頭,看向了那雙清澈的眼瞳,嗓音微沉。
“告訴我,怎么了。”
葉安橙微垂眸看向了自己腰間的手,隨即淡淡收回了視線,她心生厭惡的皺了皺眉,嗓音清冷。
“放開。”
簡單二字令二人完全有了隔閡,那是一種暫時性無法越過的距離。
邊黎白深瞇了瞇銳眸,俊美如斯的俊容斂出一抹邪魅的笑弧。
“告訴我,到底怎么了,別對我有所隱瞞,你這樣的話會讓我發瘋,所以,別讓我等。”
對于邊黎白威逼利誘的處事方式,葉安橙已不是第一次見,她眸光顫動看向邊黎白,一閃即逝的灰暗異常顯明。
“怎么了?邊先生不覺得你問的話很奇怪么?你說,我能怎么,還是說你做了什么事,做賊心虛?哈哈哈,看你臉色都變了,算了,不開心玩笑了,我要去上班了,時間不早了。”
聽見她明里暗里的譏諷,以及那故作無謂的態度,邊黎白臉色很是凝重,只見他收斂勾笑的弧度,絲毫沒有開玩笑的痕跡。
“別這樣陰陽怪氣跟我說話。”
倏地,葉安橙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一臉無辜的詢問道:“陰陽怪氣?我有么?我說邊先生,你不覺得自己應該檢討一下自己再來說我么?真是搞笑,好了,放開我,我該去公司了。”
邊黎白緊皺眉峰,他實在無法冷靜,尤其是面對這樣大相徑庭的葉安橙,更覺得冷靜是是一件難上加難的事。
“邊太太,看樣子你是覺得完全摸清我的脾氣了,好,這很好。”
話音未落,葉安橙只覺腳下騰空,她整個人被攔腰抱起,還未緩過神來的葉安橙一臉怔楞的看著邊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