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黎白深邃的眸子飽含深情,眸底的溫柔毫不收斂散發而出。
“說。”
縱然語出簡言,卻絲毫不影響他所攜有的寵溺之意。
葉安橙不可抑制背脊一僵,她唇瓣輕顫,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如此無措境地常見,面對邊黎白確是少有。
“沒什么事,你是察覺出什么了么?”
她試圖轉移話題的心思被邊黎白一眼看破,他從她局促不安的表現中看得出,她雖然一再拒絕相告,實則是深覺為難,而非刻意隱瞞。
邊黎白卻并未有放過她的意思,他長臂一松,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讓她的視線直視他的眼。
“跟我都不能說了么?”
不予否認,此言一出絲毫不為葉安橙接下來的辯解留有一絲余地。
葉安橙略顯心虛的轉移開視線,顯然是對此保留她先前的態度。
邊黎白鎖著她閃躲的眼,沉聲發問。
“邊太太,你在怕什么,嗯?”
葉安橙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將視線移到他俊容上,清淺嗓音透著些許的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怎么說,都是我的錯覺,或者我想多了。”
邊黎白伸出了手,修長的大手輕撫她稚嫩的臉龐,含笑道:“怎么想的怎么說,想必是一件令你迷茫的事。”
他手中的動作輕柔的不像話,享受于此的葉安橙淡淡收回了心神,不由屏凝呼吸。
“我只是覺得,我這次回到葉家,爸爸他對我好像有點疏遠。”
聽見她尤其不確定的語氣,邊黎白手中動作微頓,薄唇弧度卻是越扯越大。
“你這么說一定是有所原因。”
邊黎白了解她不是個多疑的人,所以她給出如此推斷,必然是有著令她心生酸澀原因。
葉安橙怯怯的看向邊黎白,嗓音輕緩極致。
“我回到葉家,我總覺得爸爸有意躲著我,寧愿留在廚房幫林姨做菜也不愿意陪我說說話,黎,你說,我是不是想太多?”
此時的邊黎白很想告知她也未必,卻礙于她心思單純,不懂分辨,只好跳過,他微挑眉眼,笑得莫測。
“傻老婆,天下父母都是如此,或許只是因為你長期居住別墅,而不經常回葉家,難免生疏一點,以后多走動走動就好了。”
聽完邊黎白一番話,葉安橙不但未得到緩解,反倒心情越發遭亂,她沉聲嘆息。
“不是的,那樣的感覺不是生疏,而是一種由內而外的……我說不出來,總之,我覺得不單單是這么簡單。”
葉安橙完全像似失了心智的孩子,她只是單純認為一件事,邊黎白怎樣扭曲,她就會隨著怎樣的方向發展,意識到這一點的邊黎白薄唇勾挑一抹模棱兩可的笑弧。
“別想太多,記得我說的,父母終究是父母。”
語出同時,邊黎白心底都在自我否定這一番話,因他很早之前就深覺,葉崢嶸對葉安橙并沒有看上去那么溺愛,如若溺愛,誰會用自己的女兒威脅邊黎白索要股份呢?
思及至此,他不免心疼自己眼前這個單純的葉安橙,他將她擁入懷中,想以此給她一些溫暖。
葉安橙纖細的手臂緩緩移至邊黎白的背脊,她輕閉雙眼,耐心回味葉崢嶸先前的種種,雜亂的思緒像似有意將她牽絆住,越是探尋的過往至深,她纖手就不免加重了力道。
有所感應的邊黎白幾不可見抿了抿薄唇,低沉的嗓音透著笑意。
“邊太太,你這是謀殺親夫。”
葉安橙聞言收手,她掙脫了邊黎白的懷抱,看向那張俊美如斯的俊容時,歉意一笑。
“我剛剛只是……”
“噓,睡覺。”
邊黎白即使打斷了她禮貌的解釋。
下一秒,葉安橙整個人被攔腰抱起,她一瞬不瞬盯著他淡雅無常的神情。
“你這是?”
聽完她的話,邊黎白低垂眉眼間,其中寵溺伴隨著流光不加節制流露。
“睡覺。”
簡單二字從邊黎白口中而出,總有著道不出的曖昧,那是一種直擊人心的魅惑,令人難以招架。
葉安橙白暫光潔的小臉渲染了些許的紅暈,她羞澀低下了頭。
眼見她這副羞澀到極致的模樣,邊黎白瞇眸一笑,將她放置在床鋪上,隨即躺在身側。
身處樓下的宋凝邁著輕快的步子朝著那抹身影走去,她伸手奪過了瞳手中的望遠鏡,勾唇一笑。
“你是變態么?這種事也需要窺探?”
耳際傳來宋凝的質問與鄙夷,瞳神色冷漠佇立原地,微沉嗓音如往冷漠。
“是他吩咐的。”
宋凝調節著望遠鏡的焦距,她瞇著眼睛,透過望遠鏡望去,除了一片空擋,再無其他,她尤其不滿放下了望遠鏡丟給了瞳。
“他也真是的,橙子可是在邊黎白身邊,會有什么事?”
瞳聞言視線流轉,暗夜之中,他的眸子卻好似與月光接軌,散發著令人心生畏懼的寒光。
“邊黎白在就不會出現意外了么?這個世界上不怕日間行走,只怕夜間作祟。”
凡事都不該篤定,縱然邊黎白與葉安橙幾乎不離身,卻并不能確保葉安橙在臺灣這段時間不會遭遇意外。
宋凝聞言不免感覺背脊一涼,打了一個冷顫,她白了一眼瞳,那是一種極其蔑視的眼神。
“你自己盯著吧,總之,橙子近三天都休想離開度假村。”
瞳調整著手中的望遠鏡,聽見宋凝的話,眸光一凜。
“你真的以為一條項鏈都阻攔她的去路?”
宋凝看向瞳手中的動作,輕聲笑了笑。
“難道不能么?平生第一次收到父親的禮物,她該很是珍惜才對,如今丟了,不心急如焚才怪,我現在只希望趕緊檢測出來,免得橙子在這里受罪。”
見宋凝一副為止惋惜的模樣,瞳銳眸大放光芒,他沉聲回應。
“檢測出來,項鏈拼湊也是問題。”
本無心與之交談的宋凝聽言更是惱火,她緊盯著瞳那抹耀眼的白衣。
“你能不能不總在關鍵時刻潑人家冷水,你希望橙子留在這里受到人身威脅啊,還有你,每次都是白衣,深怕別人找不到你。”
宋凝借機撒氣已然不是一次兩次,久而久之,瞳也就習慣了,他不以為然抬眸看了一眼宋凝,繼而你擺弄手中的望遠鏡。
眼見瞳連理會都不理會,她狠一跺腳,起步離開,全無作為一個冷面殺手的樣子。
聽著她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瞳抬眸,視線流轉至葉安橙所作房間,面無表情的冷容越發深意。
上午十點。
葉安橙從安穩睡夢中醒來,睜眼瞬間,沒有懶洋洋的氣息,更無起床氣,相反很是平靜。
她下意識摸向邊黎白所處位置,不出所料,已無人影,她長嘆一聲。
“每次都比我起的早。”
換好衣物、洗漱完畢,葉安橙閑坐在沙發上,看著專屬臺灣的娛樂節目,卻絲毫尋不出笑點。
門聲一響,葉安橙則像似打了雞血一般,從沙發起身,邁著急促的步子朝著門口走去。
邊黎白開門瞬間剛巧是撞見葉安橙的瞬間,她像似孩子一般撲入他的懷中,聆聽他節奏略快的心跳聲,微抬眸,眼巴巴的望著他。
“你去哪了?”
聽著她一如撒嬌的口吻,邊黎白的心都酥了,他微挑眉眼。
“怎么了?”
葉安橙眨了眨剪水秋眸,如實奉告。
“我想你了,更多的是,我肚子餓。”
有所期待的邊黎白聽見前半句可謂是笑得合不攏嘴,后言可謂是打消了他所有的念想。
邊黎白故作沉悶眉宇一皺。
“干脆只說肚子餓,想我的話干脆不用開口。”
意識到邊黎白情緒稍有不對,葉安橙烏黑的視線微閃,知曉自己如此一言,換做誰都會不開心,她逢迎似的笑了笑。
“不不不,想你比較多。”
聽著她挽救一言,邊黎白銳眸掠過一抹深不可測的光澤。
“嗯?剛剛葉小姐可不是這樣說的,難道不是么。”
語出同時,他的嗓音淡雅至極,完全不像是質問的口吻,而是玩笑。
盡管有所意識的葉安橙卻還是不敢輕易將其定義為玩笑,如若他是真的,她誤以為是玩笑,本來不過是言語過失,爾后會演變為惡性。
葉安橙努了努嘴,一臉的可憐相,任憑誰看了都狠不下心指責半句,她輕咬了咬唇。
“不是的啊,我剛剛是開玩笑的,黎——”
眼見葉安橙這副嬉皮笑臉的模樣,邊黎白淡淡挑了挑眉眼。
“那么你哪句話是真的?”
葉安橙聞言不可抑制背脊一僵,不過隨口一言,怎么到了邊黎白的口中,好似越發嚴重了,如此滋味很是不好受,那是一種被誤解的感覺。
她看著邊黎白的神情是那樣的清冷平淡,不禁在心底思量,不會真因為這點小事不開心了吧?應該不會吧,可是也未必啊。
葉安橙視線看著他的眼,反復打量揣測。
“黎,你真的不開心了?”
邊黎白精致的唇線幾不可見抿了抿,眸底寒光一涌而出。
“邊太太認為呢?”
葉安橙一聽頓時傻了眼,手足無措頓時而起,到底怎樣,邊黎白才能有所緩解?她深吸了口氣,烏黑的眼底快速閃過一抹光亮,輕緩嗓音響起。
“明明是有老公的人,卻總要嘗試各種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