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感覺到,溫淳此番言論,不單單是宣泄那么簡單,相對較多的是激勵,在他腦海之中,他所熟識的葉安橙,是面對任何無所畏懼,一味向前,不不關結果的錯與對。
佇立原處的葉安橙不可抑制背脊一僵,她輕咬了咬下唇,無可否認,她對這樣的自己也很是惡心,因為她深覺,她已經變得不像自己了,短短幾日,她就已然失了自我。
她緊攥拳頭,任由纖瘦身子顫栗,柔軟唇瓣動了動,卻始終未言語任何,當下,她相對較好的選擇,便是沉默。
半響,她清淺的聲線在溫淳耳際回蕩。
“木糖醇,我也不知到自己是怎么了,下意識的——”
葉安橙欲言又止,好似所有的事都不受她控制一般,總是會不自覺軟了下來。
怎樣聽,葉安橙所言都好似為自己辯解一般,溫淳眸色微沉,淡雅的嗓音令人聽不出任何情緒。
“橙子,你的事我的確不該插手,怎樣選擇都是你的問題,我不發表任何言論!
縱然,短時間內,溫淳所言已經過多,但是他實在不愿任由自己一再下去,如若他剛剛所言,對葉安橙無半點作用,那么就當他是在浪費口舌。
溫淳為她的事費心費力,而此時,她竟全以沉默代替,思及這樣怯懦的自己,葉安橙都忍不住想唾棄一番。
她直挺了身子,深吸了口氣,硬生生擠出一絲笑意。
“我們該去看看姚辛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僵持在這里。”
溫淳所言句句在理,她現在離開,才是給了那個女人可乘之機,葉安橙不該是這樣的,早在一開始,她就該挽上邊黎白的手臂,向姚辛伊介紹一下,既然起初已然釀成了個錯誤,她決不能任由事態這樣發展。
眼見她頗有勢氣的模樣,溫淳勾唇一笑,其中卻并無任何悅意,親手將心有所屬的女人推向他人的范圍,這是一種怎樣的心理,如世人所言,有些感情到最后自然就不計較所謂爭讓,幸福就好。
“好,我們走。”
醫院。
邊黎白坐在病床前看著顯示各項指標正常的化驗單,眉頭起皺。
“醫生說你連肌肉拉傷的跡象都沒有!
處于洋洋得意之中的姚辛伊聞言眸光一滯,她略顯尷尬的扯了扯唇。
“有些肌肉拉傷是無法用儀器檢測出來的!
聽著姚辛伊辯解言辭,邊黎白俊美如斯的面容斂出一抹邪魅的弧度。
“我記得我有警告過你,不要在我身上動這些小手段,看樣子,你并沒有記住!
隨著微沉的嗓音,邊黎白抬眸,銳利的視線深深的探入她的眼底。
如此具有恐嚇性的眸光使得本就心虛的姚辛伊心頭一驚,她淡聲笑了笑,故作無辜。
“黎,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見她已然被揭穿還有意裝傻,邊黎白心生厭惡。
“不準這樣叫我。”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葉安橙一個女人可以這樣稱呼他,其余人一概不可以。
礙于邊黎白突然增大的嗓音,姚辛伊打了一個冷顫,情緒稍頓片刻,那張妖媚的臉上寫滿了委屈。
“我怎么了,你早就知道我喜歡你,一直避而遠之,那個葉安橙憑什么,我就是讓你陪我打球,你都要征求她的意見,憑什么!”
邊黎白后知后覺,原來姚辛伊所作為矛盾點出在葉安橙身上,他好似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冷冷發笑。
“是你不懂尊卑!
她與葉安橙簡直是天差地別,用憑什么這個字眼未免太過侮辱人,如若非要他回答,那么最為簡明的回答,也就是,因為她葉安橙是他邊黎白的妻子。
姚辛伊聞言不禁失神,尊卑?她反復思量描繪地位的二字。
“你的意思是她尊我卑?”
她極其不確定的發問著,即便心底已然有了確信的答案,卻還是想親耳聽見邊黎白的回答。
邊黎白緊攥著手中的化驗單,銳利的眸子折射萬丈寒光,嗓音微沉。
“還算有自知之明!
縱然已經在心里做好了打算,聽見他的回答后,還是難免訝異一下。
“邊黎白,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她不過是個藝人,還是一個鬧著八卦的藝人。”
他居然說葉安橙是尊,這未免也太天方夜譚了。
聽出姚辛伊言語中濃重的諷刺,邊黎白闔了闔幽深的眸子,低沉的嗓音透著令人不寒而栗的低度。
“與你有關系?”
葉安橙是誰,做著怎樣的事,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用不著別人在這點舌論足。
眼見邊黎白如此維護葉安橙,姚辛伊深覺難以置信的笑了笑,就連她也難以解釋笑容背后的含義,或許是化解啞口無言的尷尬,或許是鄙夷的笑。
“邊黎白,你是情竇初開了么?”
認識邊黎白這么久,他幾乎是零緋聞,身側的女人也是少之又少,如今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個女人,竟能讓他如此維護,除了情竇初開這個詞,別無解釋。
懶得揣測姚辛伊言語中是調侃或諷刺,邊黎白將手中的化驗單揉成一團,隨即扔到垃圾桶中,俊容斂出一抹與之不符的冷厲弧度。
“怎樣都與你無關,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在背后耍這些小手段,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一向懶得與女人爭辯的邊黎白,也是怒發沖冠。
姚辛伊眸光微沉,直視著邊黎白,啞然失笑。
“邊黎白,我看你是瘋了,你從來不會這么多話的,尤其是對待女人!
如今他的話不但多了起來,竟然一改往日的微波不驚,大發雷霆。
聽完姚辛伊的話,邊黎白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閉上你的嘴!
這個女人多說一句話,都是在間接激起他的怒點。
聽著邊黎白毫不留情面的警告著,姚辛伊已然忽略了所有,下了床,倉促到連鞋子都沒穿,她快步跑向邊黎白的前方。
“邊黎白,你跟那個女人什么關系!”
聽言,邊黎白沉凝了呼吸,險些脫口而出的夫妻,因腦海之中周旋葉安橙在球場否認的言語,而有所抑制。
他舔了舔略顯 干澀的薄唇,嗓音低沉到如同清風。
“我不想再說第三次,閉上你的嘴!
姚辛伊聽言,微擰了擰眉梢,他不作回答的模樣令人討厭極了,令人揣測不出,他到底有多重視這個女人,或者只是隨意搪塞她放棄的借口 。
她深吸了一口氣,抱住了邊黎白,將頭埋在他的胸膛。
“黎,你不該這樣對我的,這兩個月我一直撥打你的手機,得到的都是空號的提醒,我去問,沒有一個人告訴我,我真的很想你,你為什么不能看我一眼!
聽著她幾經哽咽的想念,邊黎白的心房未有絲毫的異樣,俊容仍舊淡漠如初。
停留在病房門前的二人眼見這一幕均停下了腳步,葉安橙緊攥著拳頭,小臉暗沉一片,像是在等邊黎白主動拒絕。
身后的溫淳視線微閃,下意識的看向自己身側的葉安橙 勾唇一笑。
“橙子,雖然你不想承認,但是有一點我還是要說,你吃醋了。”
絕不是胡亂猜測,是通過她今天一系列的反應得出的結論。
葉安橙緊擰眉梢有所舒展,她微微一笑。
“吃醋么?我跟邊總只是朋友,用吃醋這個詞太曖昧!
話音落,她無任何禮貌性的問候,推門而入,進入病房之際,從這個角度看著不遠處舉止親密的二人,好似更為清晰。
礙于邊黎白掩飾的太好,葉安橙完全察覺不出,他是心甘情愿還是迫于無奈,只能靜觀。
比起前一秒唯唯諾諾的葉安橙,溫淳很想為此時的葉安橙點個贊,他邁著修長的雙腿步入病房,有意干咳兩聲,打斷忘我的二人。
見有人進入病房,姚辛伊下意識的松開了自己的手,卻并未與邊黎白保持一定距離。
站在一側的邊黎白始終未有任何動作,深幽的眸子一瞬不瞬凝望葉安橙那張失了血色的小臉,薄唇肆意上揚。
“怎么?”
聽完邊黎白毫不心虛的發問,葉安橙淡淡的收回了視線,回以笑容。
“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
如此柔和的嗓音,姚辛伊立時回過了頭,凝見那抹嬌小的身影時,狠一蹙眉,礙于邊黎白在這里,最終也未發表任何言論,心甘接受二人破壞的事實。
她后退兩步,與邊黎白保持一定的距離,略顯嬌嗔的口吻不免多了幾分指責。
“黎,你真是的,葉安橙與溫淳來了,你怎么不告訴我一下!
此言一出,難免不會令人誤會,尤其是身為邊黎白妻子的葉安橙,她精致小巧的臉龐沾染濃郁的不悅,從姚辛伊的言語中不難分析出,邊黎白并非是處于被強迫或者是無所預警,完全是你情我愿的相擁,尤其是邊黎白的不做解釋,更加驗證了葉安橙所猜忌這一點。
看了一眼句句帶有心機的姚辛伊,溫淳冷聲笑道:“我跟橙子來的還真不是時候,但是我覺得,你們要真的感情好,何必急于一時!
姚辛伊聞言不可抑制背脊一僵,本想氣氣葉安橙,誰料,偷雞不成蝕把米,她竭力保持鎮定,輕聲笑了笑。
“我還是很謝謝你們能來看我的!
如此轉移話題更加認證了姚辛伊的心虛,溫淳微挑了挑眉,魅眸微閃。
“情理之中,只是看樣子,你的腿好像并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