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黎白言語之中潛藏的懷疑,葉安橙纖細的身子不可抑制瑟縮,她輕咬了咬下唇,看向了正將視線投遞至自己身上的溫淳,略顯尷尬的扯了扯唇。
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著回應,她逢迎性的笑了笑。
“我跟溫淳在他助理家。”
話音一落,葉安橙略顯自責的緊咬下唇,深怕得到的邊黎白劈頭蓋臉一頓責罵,或者怒掛電話。
類似的情景數不勝數,她也真切的怕了。
聽著電話語中,她帶有歉意以及難以啟齒的低淺嗓音,邊黎白俊美如斯的臉頰斂出一抹滿意的笑弧。
“嗯,回來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
聽完邊黎白的話,葉安橙更覺驚悚的吞了吞喉,她是出現幻聽了么?邊黎白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按照慣例,邊黎白該好一陣呵責才對,或者是譏諷冷言,如今不但沒有任何怒意,反倒心平氣和的說要來接她。
葉安橙將手機疏遠自己的耳際,怯怯的看了一眼上方的名字——邊黎白,可見,她并沒有打錯,那么問題來了,既然沒有打錯,那只能說明,今日邊黎白心情太好,或者,背后有更大的驚悚陰謀在等著她。
葉安橙的心房越發動蕩不安,她緊咬下唇,試探性的詢問道:“你在公司?”
見葉安橙沉默許久,邊黎白本以為她掛了,由此可見并沒有,他伸出了手捏了捏鼻根,嗓音不免摻雜幾分疲憊。
“嗯。"
不難聽出邊黎白嗓音之中的力不足,她很想囑咐關切的言語,卻礙于溫淳與助理同在,只好輕聲嘆息,抑制自己的擔憂,淡雅的語氣回復。
“好好睡一覺,我先掛了。”
話音落,葉安橙頓了幾秒,未聽見電話那旁的回應,才猶豫掛斷。
聽筒之中的忙音已然給了邊黎白最好的答案,俊容沾染了些許的悲涼,他不禁好奇,這個女人是什么做的?要么柔軟的不像話,要么硬的如鋼鐵。
邊黎白將手中的手機順勢扔到桌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他仰頭靠入沙發背椅,幽深的眸子逐漸閉合。
掛斷電話的葉安橙始終處于不安中,他剛剛的嗓音聽上去明顯的倦意,而是他人又在公司,葉安橙不禁憂慮,他是不是生病了?握有手機的手緊了又緊。
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溫淳摘脫下了身著的圍裙,邁著修長的雙腿朝著葉安橙走去,凝見她本該紅潤光澤的小臉慘白一片時,心尖一顫。
“怎么了?”
溫淳在耳際的關切問候將已然失了心神的葉安橙從混沌中叫醒,她一瞬不瞬的望向溫淳,頓時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見她有所顧忌,溫淳微挑了挑眉,帶有玩笑意味笑了笑。
“想說什么?”
葉安橙呼吸都隨之沉凝,她深吸了一口氣,略顯歉意道:“家里出了點事,我大概不能……”
不等葉安橙話音落下,溫淳已然了解她想要說些什么,他伸出了手摸了摸她的頭,故作無謂。
“傻橙子,當然家里比較重要,我送你過去。”
葉安橙聞言眸光一滯,下意識的回絕。
“不用了,我已經耽誤了你的時間,別再讓我自責加深了好么?你留在這里,我跟這個小家伙打個車就好了。”
隨著話音,葉安橙望向趴在沙發上眨著無辜眼眸望著自己的小薩摩耶。
她有意識的回絕已然告知了溫淳最為真切的答案,她突然性的離開所為何事。
溫淳輕撫她頭的動作一僵,唇角的弧度都隨之生硬。
“可以,我送你們上車,畢竟你要抱著它,還有一些東西要攜帶,你一個人忙不過來的。”
想到,溫淳將事情想得面面俱到,葉安橙心底本就不淺的自責越發濃烈,精致的小臉已然失去了原有的光澤,她輕點了點頭。
“好。”
葉安橙走向沙發前,抱起了薩摩耶,貼在它的額頭上蹭了蹭。
“小家伙,我們要回家了哦。”
像是能聽懂她的話一樣,薩摩耶吐了吐舌頭。
此時她天真無邪一心喜愛寵物的模樣令溫淳看的一陣失神,意識到自己的不加以節制,溫淳迫使自己收回視線。
“走吧,橙子。”
二人一齊下了樓,在電梯中,葉安橙全身心將重點放置在懷中的薩摩耶身上,不時的溫柔呢喃。
心生羨慕的溫淳不禁想嘲諷一番自己還不如一只狗來的重要。
攔下了計程車,溫淳將實現買好的寵物用品全然拿至車上,臨別,溫淳俯身在車窗前,凝向她時,眸中藏有不舍。
“橙子,真的不需要我?”
一想到她一個人要將這么多東西拿回去,溫淳實在于心不忍,明知道她會拒絕,還是想再度詢問。
不出所料,葉安橙搖了搖頭,尤其甜膩一笑。
“沒關系,我自己可以的。”
見她一味堅持,溫淳也不加以阻礙,他直挺身子,示意司機開車,直至計程車漸行漸遠,他藏有不舍的眸光始終如一。
不知在樓下待了有多久,待到他越發心煩意亂,簡單告知助理自己離開了,便駕車消失在曾聚集歡聲笑語,充斥著葉安橙身影的小區。
邊家別墅。
薩摩耶始終安靜的待在一側靜看著葉安橙將屬于它的所有物件搬至別墅內。
一口氣搬完所有物件的葉安橙累的氣喘吁吁,她邁著沉穩的步子來到沙發前,想好好休息一番,凝見安靜躺在上方熟睡的邊黎白時,不由一驚,更為多的是驚喜,她蹲下了身,輕撫他俊美如斯的臉頰。
“什么時候回來的呢,害得我那么擔心。”
她的嗓音很是清淺,完全不是出于對話的聲調,而是低聲輕喃。
清明的視線緩緩落入他微蹙的眉峰,她將手移動至他的眉峰,將其舒展開來。
邊黎白倏地睜開邪眸瞬間,便撞見葉安橙眸中濃重的心疼,他深吸了口氣,因熟睡一會兒,嗓音略顯嘶啞。
“怎么回來了?”
隨著話音,他抬眸望向了墻壁上的時鐘,前后不過二十分鐘,可見她并未逗留那里,而是接到電話就回來了。
葉安橙神色沉凝,完全無所意識,他是剛剛睡醒還是一直都醒著,視線越發迷離。
“你什么時候醒來的?”
聞言,邊黎白幽幽闔了闔眸子,抓住了停留在自己眉峰的手緩緩移動至唇邊,輕吻她的指尖,指尖的溫熱滲透至心臟,葉安橙纖細的身子不可抑制猛然一顫,下意識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礙于邊黎白的力道過重,她完全有心無力。
他緩緩起身,略顯慵懶的靠在沙發背椅將她扯入自己的懷中,薄唇無所顧忌的覆上她柔軟的唇瓣,吸附著、輕吻著,動作輕柔至極。
葉安橙不安分的扭動身子,幾次試圖抵抗,都被邊黎白所制止,他魅眸掠過一抹難以深測的光澤,骨節分明的大手帶有誘哄意味輕撫她的秀發。
意識到她一瞬的失神,邊黎白薄唇緩緩移落至她的下顎,稍一用力,時難控的悶哼從她櫻唇溢出,他眉眼之間笑意流轉。
“葉小姐,這是懲罰方式,今日是,今后也是。”
懲罰?
葉安橙一臉懵懂的望著邊黎白,恍惚間覺醒,就知道他沒有這么大度,還說什么去接她,看樣子只是為了更方便的收拾她,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她反倒覺得,邊黎白的心思比女人更為細膩,也更為狡詐與危險。
即便對于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她也絲毫沒有招供的意思,睜著大大的眼眸一臉無辜的望著邊黎白,嬉皮笑臉道:“我怎么了?”
好一聲不明覺厲的“我怎么了”。
邊黎白眸底的墨色越發濃重,他的大手沿她的身姿游走,嘶啞的嗓音已然恢復了點點的往常。
“葉小姐,你怎么了,你說呢,嗯?”
有意拖扯的尾音聽得葉安橙心煩意亂,她甚至懷疑,邊黎白是故意的,借著懲罰的幌子占她便宜,更為令人無可奈何的是,她居然毫無反擊之力。
葉安橙輕咬了咬下唇,本處于無措,在邊黎白眼中看來,卻是那樣的誘人。
“黎,你至少讓我死個明白,我怎么了?”
她追問不休的模樣像極了八十年代的怨婦,非要逼問一個因為所以。
邊黎白深幽的視線一閃,微舔了舔看似并未被剛剛一吻滋潤而顯得干澀的薄唇,低沉嗓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葉小姐做了什么該比我清楚,既然做了就該想到后果。”
邊黎白模棱兩可的試探性言語聽得葉安橙完全處于狀況外,她全然不知曉,此時目光炯炯的邊黎白到底是出于怒意還是調侃,恰巧是這樣的難以分辨更加令她心亂如麻,好似再度經歷了與溫淳在一起時的場景,那種揣測卻又難以得出結論的窘迫。
她吞了吞喉,即便頻臨死亡,也要秉持不知者無罪的不要臉精神。
“我……做錯什么了么?”
周旋過程,她始終未提及到溫淳的名字,因她深怕,二字一出,邊黎白并不濃深的怒火瞬時被火上澆油,可就得不償失了。
像是很不滿意她裝傻的態度,邊黎白眸光泛冷。
“葉小姐。”
他的話題始終未明確,只是沉聲喚她的名字,聽得葉安橙一陣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