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葉安橙清澈眼眸掠過一抹得意神采。
女人的啞口無言,使得眾人將矛頭紛紛對準她。
邊黎白是怎樣的大人物,眾人心知肚明,多少女人做夢都想爬上他的床,所以與熱議的溫淳相比,邊黎白隨便一條新聞,都足以造成一陣不小的轟動。
“你血口噴人!”
眼見女人不再是見縫插針而是加以反駁,葉安橙瞇眼一笑,看來自己是說到重點了,才會令她如此心虛。
葉安橙直了直身子,精致小巧的臉龐始終持有笑容。
“你自己做過的事該比我清楚不是么?我倒是很好奇,當你覺得自己倍感冤枉時,你的邊總在哪里?”
最后一言勝過一切,葉安橙給出了最為有力的回擊。
女人聽言小臉一陣慘白,她如果能搞定邊黎白,就不會一拖再拖,更不會任由葉安橙在此對自己冷嘲熱諷。
“你不要亂說,我跟邊總是清白的。”
提及清白,葉安橙好似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笑得合不攏嘴。
“那么請問你告訴我,你哪只眼見到我跟溫淳有不正當的關系了?”
女人如此會用潑臟水的方式,葉安橙也可以,只怕,她這張嘴一說出不好聽的話就收不回。
“你們沒有么!”
聽完女人的回答,葉安橙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
“剛剛義正言辭污蔑我跟溫淳的人,可是小姐你。”
看樣子,女人已經因慌亂而搞錯了重心。
女人冷哼一聲,不再提及此事,而是不加以掩飾的轉移開了話題。
“人賤是沒辦法的,葉安橙,你是怎么得到女一的,你心知肚明。”
見女人如今還在拿女一的事情沒完沒了,葉安橙深深的吸了口氣,她深覺,眼前這個女人智商感人。
葉安橙之所以能獲得這么多好評,恰巧是因為拒絕了女一,如今卻因此而背負賤人罵名,她還真的是覺得自己很委屈呢。
葉安橙眨了眨無辜的眼眸。
“我心知肚明?不止我心知肚明,認識葉安橙的人都了解。”
溫淳好不容易掙脫了幾個死纏爛打的女人,邁著大步朝葉安橙所在方向走去,想帶她離開。
在那抹修長勁瘦的身影站在她身側之際,眾人議論紛紛,而主題全然圍繞著,溫淳會怎樣抉擇。
對于眾人的目光,溫淳全然無視,他伸出了手順了順葉安橙的秀發,低聲道:“我帶你離開。”
這樣的舉止過于親密,葉安橙下意識的閃躲開來,留有溫淳僵持在半空的手輕顫了顫。
溫淳尷尬一笑,緩緩收回了自己的手。
“我們走。”
葉安橙聞言抬眸,毫不避忌的迎合溫淳亮的驚人的眸子,她莞爾一笑。
“這場宴會很有意思,我覺得而留下來也沒什么不好,或許大家不歡迎我,但是我畢竟也是會場里的人,可以不喜歡,但閉上你們的嘴。”
此時的葉安橙與邊黎白頗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桀驁不馴的模樣,以及不懼任何的神情。
對于葉安橙這樣一個小丫頭,竟然公開在宴會這種場合講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話,自然招來了眾人的反感。
葉安橙全然無謂,反正從進入會場就沒有被人喜歡過,何不反感,至少被人銘記,即便是不好的印象。
意識到葉安橙時有意抬杠,溫淳美冠如玉的臉頰沾染淡淡的哀慮,非要這么要強不可 ?她選擇安靜離開,或許大家會因此淡忘,她此時的一言一行都會引來大家的批判。
“橙子,跟我走。”
葉安橙的固執、溫淳的執著,兩種情緒相互交融。
一側的女人實在看不下去了,事到如今,還有心情你儂我儂,本著女人心底濃深的妒忌,女人手緩緩落入餐布上,倏地,她的稍一用力,只聽眾人的驚呼,以及酒杯碰碎的聲音。
混亂之中,女人狠狠的推了一把葉安橙,順勢到落在地。
“你活該。”
葉安橙倒吸了一口涼氣,烏黑的視線緩緩落入晚禮服上沾染的蛋糕與紅酒。
對于那一聲“你活該”葉安橙聽得一清二楚,她的確活該,明知這是所謂高尚人群的宴會,還是不知自覺的來了,遭受著一切,也是情理之中。
本著自我安慰、自我治愈的心情,葉安橙唇角硬生生擠出一絲弧度。
望著那抹倒落在地的身影,溫淳深深的吸了口氣,將狼狽不堪的葉安橙攙扶而起。
“橙子,你沒事吧?”
葉安橙回以笑容,其中無任何勉強之意,出糗這種事,在她身上發生,早已不足為奇了,自然也就無所謂了。
站在二樓觀望這一切的邊黎白神色淡雅至極,眉眼間一閃而過的怒意即刻消散,骨節分明的大手緊攥著,見清葉安橙臉上短暫停留兩秒的苦不堪言,他薄唇肆意上揚,卻無任何悅意。
女人手臂環胸,得意一笑。
“趁著現在,安保人員還沒有驅逐的時候,識相點,你就該離開。”
葉安橙神色無任何異樣,她故作震驚的整理了一番自己身上殘留的蛋糕漬,抬眸望向女人瞬間,禮貌性的笑了笑。
“我原諒你推倒我,作為補償,你該給我選一條晚禮服,我相信,你這樣的富家千金,該不只是一條吧?”
正常宴會的流程,許多人都會兩條備用,以免遭受酒漬一類尷尬。
女人怒瞪著葉安橙。
“沒有!”
葉安橙聞言失笑。
“我真是想不到,原來小姐這么寒酸,跟我一樣寒酸,看樣子是我高估今日的宴會了,還真是抱歉。”
葉安橙的落落大方,從容應對,實則句句帶刺,她相信,她有這個能力,讓女人拱手交出她的晚禮服。
不難聽出葉安橙言語之中的諷刺之意,誰又敢輕易插嘴,如若這個時候選擇否決或者應聲,就是證實了葉安橙口中所言的,低級宴會。
“小姐,你就把晚禮服給她穿吧。”
“是啊,怎么說也是你先將人家的禮服弄臟的。”
“她可是X集團的女兒,怎么會只有一條禮服,應該不會吧。”
……
聽著眾人的言語,女人深覺自己又一次因為你葉安橙,顏面盡失,
她深深吸了口氣。
“我去給你找。”
話音落,女人起步離開,穩健的步子摻雜了無限怒意。
望著女人憤憤離開的背影,葉安橙臉龐那抹得意弧度,緩緩收斂,她輕抿了抿唇,略顯無奈的笑了笑。
溫淳將葉安橙拉到一側,拿起紙巾幫她處理身上的殘留物。
“非要這樣?”
溫淳突然一言聽得葉安橙云里霧里,她微擰了擰眉梢。
“什么非要這樣?”
此時的溫淳已然無從分辨,她到底是在故意裝傻,還是真的不明白,卻在剛剛一事中察覺,她是個報復心極強的女人。
溫淳神色微頓。
“我的意思是,非要讓她出糗你才開心?”
從溫淳的言語中不難分析出,他對葉安橙今日的所作為很是不理解與不贊同。
葉安橙眨了眨大而無辜的眼眸,嗤笑出聲。
“我并沒有要她出糗,害我摔倒的人是她,我只是需要一件晚禮服而已。”
總有種莫名背上黑鍋的感覺,有點無辜也有點冤枉。
她至始至終都沒有讓那個女人怎么樣,除了一開始的冷眼相待,她無任何實質性的攻擊,害的她出糗的人一直都是那個女人,為什么現在反過來被指責的人卻是她?
溫淳手中的動作停滯,他抬眸,直視著那雙清明的眼瞳。
“你可以離開,剛剛不是還嚷著離開?”
葉安橙從他的眸中探究出,他的確對今日的自己深表不滿。
她神色微冷。
“所以,你是在怪我?”
對于怪這個字眼,溫淳自動忽略,他有什么資格責怪她。
“我只是不喜歡睚眥必報的女人。”
聽完他的話,葉安橙像似與之保持距離一般,退后一步,她故作笑顏。
“我就是這樣的人。”
掩飾,從來都不是她想做的,她不否認自己的睚眥必報,卻也從未不認為是錯,男人別人欺壓你,你仍然要笑容相對,那種白蓮花,從來都不適合她,故事之中,總要有一個惹人憐的女主角,和一個壞透了的心機女,她寧可當那個壞透了的心機女,至少可以保護自己。
自今天見到邊黎白與那個女人親密一幕,葉安橙好似突然醒悟,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可以永遠保護誰,承諾的背后永遠有個成語叫做一時興起。
葉安橙不加以解釋的自我貶乏使得溫淳神色萬分不悅。
他將手中的紙巾隨處扔落。
“你寧可當我討厭的人,也不愿跟我解釋,你不是那樣的人。”
葉安橙環顧周圍,見許多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二人身上,她長舒了一口氣。
“你認為我是怎么樣就是怎么樣的,我就是睚眥必報,我不是瑪麗蘇女主角,誰欺負我,我就欺負回去,并且是雙倍,這是葉安橙的處事風格,我以為你早就了解了,現在看來,并不是這樣的。”
她是真心拿溫淳當做朋友,所以才在最后一刻沒有離開,她一個人離開無人察覺,如若跟隨溫淳一起離開,不知要承受多少的蜚語流言,眾人大概會說溫淳沒品到找個一個只會耍耍公主脾氣的人,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