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黎白與女人的視線齊齊看向葉安橙所處位置。
當(dāng)見到那抹身著黑紅晚禮裙,即便未經(jīng)過任何修飾的臉龐也泛著道不出的嫵媚,他緩緩收回鉗制女人下顎的手,銳利的眸子掠過一抹深不可測的光。
目光交錯瞬間,葉安橙不可抑制背脊一僵,她后退了兩步,摸索口袋中的手機(jī),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
“等等——”
眼見葉安橙有做要離開的舉動,一側(cè)的女人叫住了她。
葉安橙聞言步子微頓,定定的站在原處,靜等著女人口中任何尖酸言語。
她揚(yáng)了揚(yáng)下顎,絲毫不輸女人的妖媚。
“怎么?”
葉安橙不屑的模樣,任誰看了,都一陣不爽,更何況剛剛算作被偷窺的女人。
女人離開了邊黎白的懷抱,緩步走向葉安橙,帶有審視的目光打量她一番。
“這樣偷窺別人,你不覺得很沒有教養(yǎng)么?”
提及到?jīng)]教養(yǎng),葉安橙精致小巧的臉龐斂出一抹不屑的弧度。
“這位小姐,沒人告訴過你么?打情罵俏也是需要分場合的。”
如此挑釁,女人怎么能善罷甘休。
她大步上前,與葉安橙直視。
“你是誰?敢跟我這么說話。”
葉安橙眨了眨略顯無辜的眼眸,冷然一笑。
“我是誰與你有關(guān)系?”
此時的葉安橙已然不懂什么叫做理智,她的腦海中滿是邊黎白與眼前女人親密一幕,好似要逼瘋她一般,都要炸了。
“我會知道的。”
眼見女人如此篤定,葉安橙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
“所以,與我有關(guān)?既然知道,就不要浪費(fèi)口舌問我。”
葉安橙冷言相對的模樣,邊黎白心知肚明,她是有意的,此時的她就好似打翻了醋壇子一般。
女人緊攥著拳頭,如若不是礙于邊黎白在這里,她絕對已然收拾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了。
“橙子,怎么不接電話?”
匆匆趕來的溫淳走近葉安橙才見到停留在不遠(yuǎn)處的邊黎白,眸光一滯,怎么也沒想到,他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見溫淳趕來,葉安橙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她眉眼帶笑望向溫淳。
“沒事啊,我們走吧。”
女人冷哼一聲。
“我還以為什么樣的靠山能讓你這么囂張,原來是溫淳啊 。”
女人言語之中再明顯不過的調(diào)侃之意成功的激怒了葉安橙,怎樣說她都沒關(guān)系,但是不要扯到溫淳,畢竟這一切本就與溫淳沒有什么關(guān)系。
葉安橙清明的眼眸越發(fā)陰森。
“我的靠山?說出來嚇?biāo)滥惆 ?
話音落,葉安橙唇角那抹得意越發(fā)濃重。
面對葉安橙的故作玄虛,女人微擰了擰眉梢,她完全相信,葉安橙如此得意絕非是空穴來潮,但是她倒是很好奇,既然不是溫淳,那么葉安橙身后的金主又是誰呢。
“你的靠山是誰?”
聽完女人提問,葉安橙視線一流轉(zhuǎn),毫不避諱的望向不遠(yuǎn)處那抹優(yōu)雅的健碩身影。
她尤為甜膩一笑“我的靠山就是——”葉安橙扯著尾音,刻意不讓人揣測出,卻又在故作神秘,稍頓片刻,她輕聲道:“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望向女人氣的漲紅的小臉時,葉安橙臉龐之上的得意神采又濃重幾分。
溫淳眸光一閃,將葉安橙攬入懷中,微垂眸,嗓音低低的。
“別跟這個女人理論,她不是善茬,我們走。”
葉安橙聞言抬眸,一瞬不瞬的望著溫淳俊朗的臉龐,卻是怎么都咽不下這口氣,一想到女人滿眼不屑的說著溫淳時,她心中的怒火又增添幾分。
二人的親密舉動被邊黎白盡收眼底,他銳利的視線狠狠的閃了閃,薄唇微勾。
葉安橙掙脫了溫淳的懷抱,憤憤不平的看了一眼女人,轉(zhuǎn)身離開,她不愿爭辯了,尤其邊黎白在這里,她更不愿與之爭辯。
溫淳不著痕跡瞥了一眼邊黎白,隨即離開。
直至二人遠(yuǎn)去,女人才緩緩收回自己藏有怒火的視線,她轉(zhuǎn)過了身,朝著邊黎白走去,纖細(xì)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
“讓邊總見笑了。”
聽著女人嗲聲嗲氣的語調(diào),邊黎白銳利的視線輕瞥了一眼她,邁著修長的雙腿離開。
回到了宴廳,葉安橙深深的吸了口氣,待溫淳走到身側(cè),她輕笑了兩聲。
“我想離開。”
葉安橙知曉,這一 言出口,顯得她有多任性,但她很難在這里待下去,一秒都不愿委屈自己。
溫淳神色微沉,望著葉安橙那張倔強(qiáng)的臉龐,勾唇一笑。
“因?yàn)橐粋人影響自己的心情,橙子,這不該是你。”
聞言,葉安橙唇角的弧度有所收斂。
“是我,什么樣子的該是我?隨心,所以我不想留在這里,我想離開。”
她向來不是個遇事會退縮的人,這一次也是如此,她想離開,原因簡單明了,只是不想見到邊黎白更不想見到剛剛那個女人。
葉安橙的倔脾氣溫淳無所領(lǐng)悟,他微蹙了蹙眉。
“原因。”
其實(shí),溫淳已然心知肚明,卻還是固執(zhí)的想去問她,比起她的固執(zhí),溫淳也未差多少。
葉安橙怯怯的低下了頭,略顯尷尬的扯了扯唇,知曉,無人去關(guān)注她,還是在盡力隱藏。
低低柔柔的嗓音從櫻唇輕吐。
“只是覺得這里的氛圍不適合我,就這么簡單而已,我沒想其他的,真的——”
她自以為自己的解釋天衣無縫,實(shí)則,在話一出口的瞬間,已然有了破綻。
面對葉安橙如此自欺欺人的模樣,溫淳相對無言,他冷笑了一聲。
“橙子,逃避從來都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如若她一直這樣下去,想法只會越來越偏激。
葉安橙聞言抬眸,凝向溫淳那張無可奈何的面容后,輕咬了咬唇。
“我沒有逃避,我只是覺得眼不見心不煩。”
如此借口,恐怕只有她葉安橙想得出,溫淳不禁失笑,她到底是認(rèn)為自己很是聰明,還是覺得別人都傻?或者覺得別人都沒有那么重要,自然不用考慮別人怎么看。
溫淳拿起了桌上的香檳,一飲而盡。
“今天的心情真的是糟透了。”
見他自我發(fā)泄,葉安橙烏黑的視線狠狠的閃了閃,奪過了他手中的香檳。
“這是我的事情,跟你溫淳無關(guān)。”
不再有笑顏,取而代之的滿是冷聲的關(guān)切。
溫淳冷冷發(fā)笑,一瞬不熟的望著那張毫不退讓的臉龐。
“跟我溫淳無關(guān)?橙子,你就是這么把我當(dāng)做朋友的?一聲不吭的離開,打電話沒接,OK,你沒聽見,可以理解,但至少你突然離開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葉安橙輕聲嘆息。
“別再咄咄逼人了好么?”
她的嗓音清淺至極,以至于聽上去有氣無力。
溫淳心情不好,她感覺的到,是因?yàn)樗踩恢獣裕裕氡M快離開,最恰當(dāng)?shù)耐俗屪匀灰簿统蔀榱俗詈玫慕鉀Q方式。
咄咄逼人。
此言一出,溫淳俊朗的面容陰霾滾滾。
“橙子,我什么時候逼過你?我只是想知道而已,我有一直追著你問?”
溫淳帶有質(zhì)疑的言語一出,葉安橙頓時語塞,的確,她沒有任何反駁的言辭,從始至終,錯的都是她一個人。
葉安橙將手中的酒杯放置在桌上,略顯擔(dān)憂的望著溫淳。
“喝完了早點(diǎn)回去。”
話音落,葉安橙起步準(zhǔn)備離開,還未有所動作,不知從哪來的女人一擁而上,將溫淳圍住。
“是溫淳,你好帥啊。”
“真沒想到這種聚會你也會參加。”
“溫淳,你一個人來的么?”
……
見此一幕,葉安橙苦笑了兩聲,像他這種深受萬丈矚目的人本就該與她保持必要的距離。
秉持心中想法的葉安橙,剛一邁步便被一股力量拉扯到一側(cè)。
見清眼前的女人,葉安橙緊擰眉梢,完全不知她要做什么。
一想到因?yàn)槿~安橙害的自己在邊黎白面前出丑,女人就氣不打一處來,她淡聲笑了笑。
“你剛剛不是氣焰很足?葉安橙小姐。”
聽她輕而易舉的叫出自己的名字,葉安橙毫不芥蒂的笑了笑。
“怎么?”
葉安橙的冷言相對更加激起了女人心底濃深的憤恨。
“大家快來看看,這就是前兩天爆紅的女主角葉安橙,借著溫淳上位,跟人家糾纏不清,與蘭迪等人均有關(guān)聯(lián)。”
女人有意增大的音量引來了眾多人的視線。
眾人別有深意的打量著眼前的葉安橙,好似下一秒,便足以將她施以酷刑一般。
葉安橙目光清淺,絲毫不為女人所言而有任何變動,甚至于,她都對自己的從容應(yīng)對很是意外,按照她以往的性格,大概會與女人辯論一番,而此時,她只想離開這里。
“是她啊,怪不得她是跟溫淳一起來的。”
“這樣的女人,心機(jī)叵測。”
“這些自稱藝人的女人不都是這個德行,實(shí)際上,給錢就陪睡。”
……
面對眾人的點(diǎn)舌論足,葉安橙不怒反笑,掙脫了女人的手。
“有意思沒意思?”
見葉安橙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女人實(shí)在是心有不甘,她怒視著葉安橙。
“誰不知道,你跟溫淳的關(guān)系,我可是聽說,你是個心機(jī)女。”
對于心機(jī)二字,葉安橙贊同似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唇角那抹弧度始終未有任何更改。
“心機(jī)女,對啊,我是,又怎么樣?你跟邊總所做的事就見得了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