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凌月的話語一出口,那婢子立即跪下,頭如搗蒜般的磕頭,“姑娘饒命,若是婢子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請姑娘指出便是,千萬別折煞奴婢……”
這可是公子千萬交待要照顧好的人,若是在她這里失誤了半分,那等待她的可就不是死那么簡單的事情了。
“行了,我現在要見你們主子!蹦饺萘柙聯]了揮手讓她起來,這件事情本就不是一個婢子能決定的,況且她方才那番話也不是沖這婢子說的。
現在最要緊的是要弄清楚是誰綁了她,若是能盡快脫身的話,那是再好不過,還有昭景翊,他現在到底怎么樣,玄衛有沒有及時增援。
那婢子得了慕容凌月的命令,之后并未多言,只是行了個禮,之后便下了馬車,馬車也開始繼續前行。
慕容凌月緩緩舒了一口氣,用手撐著靠在車廂壁上閉目養神,與其無謂的折騰一番,倒不如現在先養精蓄銳。
她不是不想離開,只是現在還不是時機,且現在她也離開不了,盲然的胡鬧可不是她的風格。
不得不說那安排這一切的人,心思還真的是深沉的可怕,這馬車看似沒人看管,放任她活動,但只要有武功在身的人稍一注意些,便能發現這周圍布滿了高手。
就先且不說那暗處高手云集,就是這破地方,慕容凌月先前的那一眼可不是白看的。
外面不知是哪里的荒野一片,可以說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她就是拜托了這些人,估計也找不著回去的道。
反正就目前看來,這挾持她的人,應該對她沒有殺意,否則她也不會活到現在,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苦心設這么一個局,只為了挾持她。
車馬悠悠前行,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微微搖晃的感覺終于消失,慕容凌月的心中一緊,知道這應該是到了目的地。
不等有人來,慕容凌月先行下了馬車,眼前是一座看起來挺雅致的小樓,周圍是片片竹林,小樓便隱在這幽幽竹林之中。
不知為何,眼前景象明明是慕容凌月喜歡的風格,可她卻心生不出半分欣喜之感,卻獨獨想起了昭王府的紫竹林。
“姑娘,車馬勞頓,公子吩咐讓您今晚在這里休息一晚,明兒個再趕路!辨咀庸蛟谀饺萘柙碌哪_邊,低著頭戰戰兢兢地說道。
慕容凌月淡笑著,撣了撣衣裳上因久坐而產生的褶皺,很坦然地走進了小樓,絲毫沒有反抗的情緒。
這是讓所有人都意外的事情,換了任何人突然被挾至另外一個地方,怎么可能會是這般反應,好似個沒事兒人一般。
一切都被安排的妥妥帖帖,小樓中已經備好了飯菜,甚至還是熱的,這讓慕容凌月心里稍稍滿足。
反正她現在也離開不了,那個挾持她的人也還沉得住氣沒出來,在尚未有能力改變現狀的時候,為什么要虧待自己。
好在慕容凌月對這飯菜還算滿意,這里的人也不敢怠慢她,總得來說過的還算舒心,然而這只是表面而已。
慕容凌月不是不急躁,她內心里在擔憂昭景翊,只是理智略勝了一籌,她不想做無用功,也不會不自量力。
今兒個那人應該不會出現,這里也應該只是個臨時的落腳點,慕容凌月不知道她會被帶到哪里去,她只知道自己絕不會坐以待斃。
恰在她冥想之際,那婢子打了水進來,對慕容凌月恭謹行禮,“姑娘,水已經打好了,讓奴婢伺候您”
“你出去吧!我不習慣被人打攪。”慕容凌月揮了揮手,打發了那婢子出去,自己獨自一人打開窗子,坐在窗臺上。
對著蒼穹上的皓月,慕容凌月沉下心來,調動鳳天決的功法運轉全身,最終吐出一口濁氣才重新睜開眼。
不知道是不是那挾持她的人太盲目自信,篤定她一定離不開這個地方,竟然連她的內力也沒有封著,也不知是何人有如此膽量。
坐在小窗上面,慕容凌月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這院子的布局,非常簡單的小樓,旁邊盡是翠竹點綴,是個極清雅的地方無疑。
如此看來,那挾持她之人,倒也是個風雅之人,就連臨時的落腳處也選在如此地方,且還好吃好喝的供著她,這就讓她有些想不明白。
她自己的身份還不曾曝光,慕容凌月也沒有得罪過什么人,所以不可能是仇人,若是想用她來要挾昭景翊,現在卻又為何把她拉到這么一個不見人煙的地方。
反正也猜不透,索性就不再想。
慕容凌月開始到處看,她方才已經觀察過,她所在的房間下面是片林子,自己的窗戶是在二樓,而她有輕功在身,更給她提供了便利的條件。
可慕容凌月并未如此做,她又不是傻的,事情怎么會如此簡單,她已經目測過,那片竹林中到處都布滿了機關,相比起那個路子,慕容凌月表示自己還是和那些高手正面對決來的勝算要大一些。
不過慕容凌月怎么可能用那樣的傻辦法,既然那挾持她的人不愿主動來見她,那么她就逼的他主動出來不就是了。
雖然還有些拿不準這辦法到底有沒有用,可有個辦法總比在這里一直耗著要好的多。
既然那人挾持自己,還沒有傷害自己的性命,那就說明自己現在對他是有用的,想必他們廢了那么大的力氣才抓到自己,應該不會不管她性命。
慕容凌月輕抬了抬手,眼波流轉間,房中水盆“咣”的一聲落在了地上,待那婢子聞聲進來的時候,就只見房間的窗戶開著,慕容凌月如輕盈的葉子般飄了下去。
“來人——”婢子似乎是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呆了,立刻把那幫人叫出來,沖出去奔往窗戶下,原地卻已經沒了人影。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慕容凌月跌下窗子的那一刻,有一個身影比任何人的速度都要快,還不待她落地,便接住慕容凌月,順勢回到了屋子里。
“咣——”窗子被散出的內力給震得驟然關上,把外面的一切聲音給隔絕,又好似隔絕了些什么其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