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像罐子里的蜜糖,粘稠又膩。
我抵了抵眉間,再想要將這件事情敲定下來。
可是也沒有辦法忽視,電話那端男人的即將要做的好事。
輕緩的咳嗽了幾聲,我刻意掩飾住自己的尷尬,“傅爺,應該還在忙。我這的事也不算太緊,明天說也行。”
“我讓你說你便說,哪里那么多廢話。”
男人的耐性顯然不好。
輕嘖了幾聲,鐵青的面色似乎還浮現在我面前。大約也是瞧出了男人的脾性,電話那一端的女人也頗實相的沒有再發聲。
吞吐了一下唾沫,我再一次的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
“我婆婆那邊出了些事情,所以我想要見你一些人擺平。那你條件……”
“看來你還是很上道啊。”男人純正的音腔,十分好聽,只是仔細聽見的下面還能夠察覺出,他那幾分散漫的笑意。
耳尖有些泛涼。
我用指頭觸碰了一下,裝作無事。
“傅爺,直接給我一個答案就好。”
那邊毫不猶豫,“好。”一口咬定,連半秒的間隙都似沒有。
我卻驚訝了一瞬,在電話的另一邊半張著口,不知該做如何的神態。男人會答應我,大抵是料到了的,但是沒有想到竟這么決然。
“你該不會……”心下頓時有些慌,我多安了幾分小心。
沒想到那一邊早已洞悉了我這些微小心思,語氣淡淡的。“至于你說的條件不急,先攢著吧,明日一早我需要談一談,你和何欣馨合作的事。”
合作?
我眉眼迅速的掠過了一層淺光。
看來他早就知道了。
現在身上也沒了負擔,我答應下來的也算隨意。
男人得到自己想要聽的回答,也沒有半分猶豫的掛下了電話。
只有我怔然的握著手機,反應過來還覺得有些荒誕。“大概是忙著辦自己的好事去了吧。”
我搖了搖頭,輕笑了一聲。
從衣柜里取出隨身的衣物,洗了個澡,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起來便急忙奔赴著零度,將合作的一些方案秘密的放在了祁封的桌上。
這可不是一個小事兒,作為零度的負責人,我想要得到支持,就必須依靠著祁封。
“喲,沒想到這么巧啊。”
祁封平常并不來這間辦公室,只是偶爾來零度兜一圈,所有的事物都是由零度機構來層層處理。
除非一些重大的事務決策。
沒想到我這回真是趕巧了,直接與祁封碰面。
事情出乎我的意外,我倒也不慌。將松散的黑色長發攏在耳后,面容微微一笑,聲音不自覺的揉了些溫意。
“祁總,來的才是正好。”我拿起桌面上那份文件,遞給面前的那人。“這里面是一些關于零度早期酒產業轉化的一些想法,我想我們可以提早實行了。”
祁封是個十分有野心的人。
這個想法早就在他某些決策之后蠢蠢欲動浮現起來。
我這個想法一說,他便露出了一副感興趣的神情。
不過似乎因為顧忌著什么,他翻看了文件后,聲音突然變得警惕了起來。“這的確是我們未來的發展和決策,華成集團是什么樣的?”
突如其來的反問。
我雖然有些一愣,但也反應迅速。
“房產業的龍頭大佬,進入酒產業的時間雖然短。但一時也引起了各媒體的關注,之后的成就也不菲。”
我平平淡淡地訴說著。
可也并非我夸贊了,傅冥彥這人的心思向來深沉,點止為負,江山為易的例子在他手上便是通通實現了。
之前敲下的那塊地皮,與鐘總交換之后,關于產業問題,兩個人都得了極大的益處。
收益更是不必多說。
“可是就是這么個大佬,會肯跟我們這種小產業合作?即使傅爺是我們的股東之一,可怎么看他也是個玩票的,怎么會想著扶持我們?”
祁封故作平淡的臉上,卻深藏著幾分擔憂。
我微微一笑,也并沒有點破,反而曲線救國的點出,“零度是現在酒產品做的最為優秀的,安天就算是后起之秀,比起我們經驗來講也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聽完,祁封的臉色果然緩了緩。
我自然也看了出來。
語氣便愈加的不急不躁,“況且,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可幫助零度更創輝煌。”
如果說前面的那些分析,只是一盤盤開胃的小菜碟兒。
那么晚了,最后一句話便是這正餐上所最豐盛的肉品。
祁封聽到那輝煌的字眼,眼睛中果然充斥著炙熱的光芒。“可是你心中的把握有多少,這是將所有細碎的鏈條串聯在一起的,恐怕要花費不少吧……”
可終究老狐貍還是老狐貍。
就算是心中已經有了波動,但口上還是要裝作另一副模樣。
是試探我嗎?
這個想法只看看從我腦中迅速閃過,留下一個漂浮的影子,便消失無痕。
我抽了抽指尖,細微之中還能聽到骨頭清脆的嘣響,臉色無異。
“如果,祁總那你相信我和……傅爺的話,那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在這一點上,我悄悄十個聰明。
祁封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一迷晃的桃花眼中,都盡然是調侃,明顯是一幅誤會了什么的樣子。
可我出乎意料的并未多口解釋。
因為這正是我原本的目的。
祁封之所以有那種擔憂,便是不相信單憑我一人之力。他相信這個項目,只是不信任我。
想要快速的掌握政權,得到零度大片的支持,那么這個項目我必須當仁不讓。
既然想要祁封將這個項目心甘情愿的給我,我手上就必須有一張王牌,能讓他值得全身心的交付于我。
我嘴角略略一勾,聲音輕輕柔柔。
“放心吧祁總。”
沒錯,我的王牌就是傅冥彥。盡管背地里利用他,還是有一些心虛。
但比起之后交雜著的利益與斗爭,這一天什么都不算不是嗎?
細細的與祁封,商量了一下項目中之間的細微支點。
得到他的全力支持之后,我便輕松地從辦公室門口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