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堅定。
立場也分毫未移動。
見我如此執著,他只搖了搖頭,模糊應了下來,“那好吧。”
口氣雖然牽強,但我也總算為此松了一些。
之后啟程回去,速度來的意料之外。天色的細雨蒙蒙,摻雜著日光破云墜落的幾道光。
是一場時光大好的太陽雨,格外少見,我懶懶地的將頭靠近后面的椅子,面容不覺透著幾分慵懶。
“林涵,你知道安天的主管出了是嗎?”
剛才的那份慵懶瞬間僵硬了下來,好在身邊的人沒有察覺到我的異樣。
我悄悄的松了一口氣,移動了一下位置,輕巧的松了口氣。“他怎么了?”
“聽說是得罪了傅總,被人狠打了一頓,嘖,那個下場。”他嘖了嘖聲,說話的聲音卻飽含著幾絲喜氣洋洋。
不自覺被她這份氣氛所渲染,我也沒有忍住笑。
嘴角略微上鉤了一些,“咱們可得低調一些,安天最近沒有主子了。一定四散無神,可以保不定有什么黑心思的送到我們零度來。”
我這句話意味雋永。
瞧起來雖仿若平常的一句猜測,我先前的一遭欲事,越發讓我覺得這件事不是不可能。
只怕是那邊會再次卷土重來。
大約已經察覺到了我情緒的幾分變化,李焦也凝了神,收攏了一下嘴角上的笑。
態度正經下來不少,“其實我覺得這事兒特奇怪,安天主管見風使舵的很,表面也慣會端樣子。若不是事出有因,傅總恐怕也不會對她下手。”
他兩根手指不自覺地點了點下巴。
眼神無端放空,“你說……”
怕他問出些什么,我敲了敲手心,眼皮重新蓋上。
“這就與上面的人聯系了,我們還是不要妄自揣測,免得……引火上身。”
可卻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一閉上眼睛,只感覺外面的一片陰光,出奇灼熱的覆在上面。眼底里滿是那個影子……
蒙蒙的細雨中,他一身黑色衣服,沾染著爆捩的氣質。
眉宇深黑,瞧不見盡頭……
“林涵?”感覺到身邊的人在搖我,我立即變睜開了眼睛。
四射蒙蒙,只覺得周遭混沌。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沉入里面的夢中,一時間感到格外懊惱,“怎么這么快就到了。”
外面不知不覺,就已經是另一番天地。
推開車門下去,被一陣突然的風將衣擺掃起。下雨過后的風,卷起秋天的蕭瑟,吹到我脖間。
不自覺地縮了縮。
我感覺有一些發冷。
連忙將衣領放了上去,這才溫溫熱熱的吐出氣來。
“浦市中心似乎更冷一些,風好大啊……”李焦聲音隔著一輛車,被風吹得有些散。
但還是可以聽見依稀,我點了點頭。
轉眼望了望四周,這片地區較為空曠,可道路上來往的車流卻似一條銀河。
“傅總……”聽到了李焦向一個人問好的聲音,我不自覺呆了一下。
然后才慢吞吞地轉頭回去,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好在衣領被放了上去,神情瞧的不太清楚,“傅總好。”
平平靜靜的喊了一聲。
可卻自己才知道心中含著疑惑,沒有將我們送去零度,反倒帶我們來這片中心地帶。
我有一些楚楚摸不清。
天色有些昏暗,幾道如同霧色的烏云,已經成了淡薄的顏色,淺淺的鋪在半空之中。
像一瓶被水染了的墨水不小心打翻。
整個天空透露著奇異的顏色。
我望得有些出神,直到聽到祁封興高采烈的聲音,這才回了思緒,眼底之下,難免顯得驚愕。
“感謝傅總對我們零度的支持,看來這次的慶祝會。”
他們的話與模模糊糊細微提到了幾個字眼,我斂了眼色。
聽到這里,大概懂了幾分。
看來那個慶祝會是邀請了祁封……他也奇怪的很,似乎從來不屑于這種活動,為何這次就答應了下來呢?
垂下了眼皮,卻不自覺地用余光掃了一眼。
雖沒有被發現,可祁封現在不自覺之處點到我的名,“這件事情還是要最感謝林涵啊,要不是因為她的勞苦付出,我們這個項目還真是沒有來的這么輕易。”
一片溢美之詞。
連我聽來都不覺感到臉熱。
悄悄躲避著那個男人晦暗的光。
“走吧,就一起過去。”祁封隨著傅冥彥向我走進,微微對我點頭示意道。
面容有一些僵硬,用手指特地扯了一下衣領,擋了擋嘴角。
“傅總沒想到也愿意去慶祝會,我還當……”
“當什么。”挑了挑眉,一雙眼折射出漫不經心的細碎光子。
看似若有若無的一眼,實則飽含深意。
我立刻吞咽了口中即將要說出口的剩余幾個字,連忙打著哈哈,“不過您能夠參加實在是太好了,我們的榮幸。”
他沒有說話,直接向前走著。
末了路過我的眼神,卻總讓我感覺到一陣陰光森然。讓人的后背不自覺地力立起了汗毛,小雞皮疙瘩也格外突出。
正準備移步,還沒有來得及抬腳。
又被后面的聲音給牽住了步子,“林酒銷,還真是恭喜你能夠拿到這個案子啊。”
王攀停著略微有些凸出的肚子,三角眼,再說這事兒的時候,顯得有些油膩。
他旁邊還站著簡珊,這么寒冷的天氣,身上套了件聚會的裙子。胸前的那兩團被緊緊裹緊,呼之欲出。
外面只松松的搭著件寬大的羽絨服。
我瞧一眼都覺得十分寒冷。
沒有太在乎王攀那里面含著的深重意味,我平平靜靜,“何必恭喜,只是巧合罷了。比不上王主管最近的兢兢業業……”
以為之前的事情文萊生,最近也是在雨中搖曳。
身上的權利被架空,主管的職位便全部都落在了王攀身上。
重新能夠拿到權利,他自然是得意洋洋,我現如今卻成了和他爭奪權利的人,恐怕背后里也是咬牙切齒。
聽到我這話,他面色突然起了幾番變化。
顏色深重,深青色帶著白,格外憋屈。到底也只吐出了幾句,“你也別得意!只是一個職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