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角上的笑,還凝在臉上。
曾黎目光也已經(jīng)微微有些閃躲,瞧不清楚里面的那些情緒。
聲音緊澀,還帶著一些暗啞,“我……我真的……”這小半段話說到最后,竟連他自己都圓不下去了。
冷笑一聲,傅冥彥一只手插在褲子口袋。
眼神冰冷的向他走去,語氣頗有一些咄咄,“我本來在安康就存在一些懷疑,剛好就坐正了。”
我眉頭動了動,但到底沒有說話,等待局勢的周全發(fā)展。
“那我猜一猜,你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
站定在曾黎面前,他便停下了動作,一雙眼睛直直盯著他,他那里頭的情緒,避無可避。
“白露死的那天和孫子然開了房,被安康瞧見。此后你約了白露到林涵以前住的附近,手下有一批人妄想要動手。卻不想有人率擊,替你辦成了。”
曾黎動了動嘴唇,兩只手緊緊的握著。
對于這一番話并沒有反駁的意思,像是默認了一般。
“你其實一開始只是想要白露招一點教訓(xùn),從而想要嫁禍到林涵身上,讓他們兩個起矛盾,你好讓人坐收漁翁。”
虛晃了一口氣,他頗有暗示意味。
“曾黎,你不必幫任何人,沒必要不是嗎?”#@$&
傅冥彥皮鞋的尖點了點地面。
像是突然有所感覺一般,他反轉(zhuǎn)了頭。
一雙眼,平平靜靜的與我對視,里頭有蔚藍大海。可是又吐的變幻風(fēng)云,我從里頭瞧見了真真切切的變幻多端。
剛才這個人還說只是懷疑安康,卻又因為曾黎合作下了決斷。
可是在此之前,在那安天的包廂間里,他可不是這樣說的。%&(&
難怪口口聲聲的說帶我看了兇手,語措?yún)s絲毫不肯承認是誰。許是站在原地的久了,我小腿有些發(fā)麻。
對上他的眼神,只牽強麻木地扯了扯嘴角。
畢竟被猛烈的事情被撞擊的多了,心里麻木也是自然。
“你是怎么知道的……當(dāng)時那塊肉偏僻,可沒有任何攝像頭能夠證明。”
也不知道曾黎說這句話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像是試探,又像是辯駁。
傅冥彥對于她這句話似乎早有預(yù)感,所解釋的,也瞧來天衣無縫。
“你千算萬算沒有想到吧,當(dāng)時我和林涵就在她原先住的地方的樓上。剛好不巧正在懲治一伙人,動靜可大得很,竟沒有一個人下來找事兒。”
對了。
我之前住的那塊子地方,雖然很是偏僻。
但因為價格便宜,因此也有不少人蝸居在那個地方。
當(dāng)時與彪哥對打,動靜的確很大,換做平常,一定會有人看熱鬧或者投訴。
可那一天沒有,一切恍若風(fēng)平浪靜。
整棟樓都安靜非常,像沒有生活的人一樣。
我眼瞬的一抬,看向站在原地正愣神的曾黎,“你早早就將住在那個地方的人排掉了?”
可是這樣風(fēng)險不是極大嗎?
警方要查容易的很。
除非他有恃無恐,白露挨刀,難道他是吃準(zhǔn)了白露不會報警。
暗自壓了壓手心,我手指輕撫了撫內(nèi)一處被指甲殼壓深的痕跡。
那人表面不露痕跡。
見已經(jīng)全部被猜透,索性也不管不顧了。
聳了聳肩,語氣狀似無異,“那又怎樣?我承認我的確和你后母做了筆交易,有一些勾當(dāng),對于我為了誰?恐怕不關(guān)傅爺?shù)氖掳伞!?
最后他又提了一句。
“還有就是,白露死可和我沒有半點關(guān)系,就算警方早上我又能拿我怎樣。”
原來他還有后招,難怪……
傅冥彥見事情也已經(jīng)弄成了大半,手里拎著那根鐵棍,用力的捶了捶地。
聲音的悶響讓在場所有的人,都習(xí)慣性的屏息。
尤其是跪在地上的那男人,連動都不敢動。油亮的腦門上全都是大顆大顆的汗珠,嘴唇還依稀可以看到在蒼白的顫抖著。
所有人都在恐懼著傅冥彥。
“曾黎,我最后要勸你一句。你現(xiàn)在是還沒有觸及到我的容忍范圍之下,要是一旦觸碰。”
他輕輕一笑,說話的語調(diào)緩慢。
“否則我這次可就不止止是廢了你手下人的一條腿,而是廢你的了。”
全場人都將在原地不敢亂動。
將鐵棍扔在地上,男人趁著間隙之間,不滿的望了我一眼。
“過來,我們得走了。”
話語的音調(diào)沉沉,我被這句話連忙拉回了思緒。提了快步,這才跟上面前的男人。
“我們就走嘛?”男人拉開車門,聽到我這句話,眼神里還有質(zhì)疑的瞧了瞧我。“你難不成還想留下來繼續(xù)和他們聊天?”
臉色一紅,我連忙擺了擺手。
將車門打開,便乖乖的坐了進去。
車就如同架在弓上的箭,只待松力,便即刻飛馳。
車窗外的夜色濃重,明明是秋天。依舊能看到那一幕天之上的朵朵星辰,零零閃閃的發(fā)著光。
大抵是被這種氣氛所給渲染了。
我突然來了鼓勇氣,“兇手你能夠確定是安康,那既然是這樣子的話,那為什么在包間的時候,你還不……”
我話還沒有說完。
傅冥彥就動了動手指,按動了車上聲音極大的喇叭。
捂了捂耳朵。
我險些被這突如其來的躁音響聲,所給嚇一跳。
饒有興致的側(cè)顏,欣賞了一下我的表情,他這才緩慢的說道:“我不敢確定,可是也在此之前暗示過你要去看兇手,你自己不信怪我咯。”
被他這衣服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恼Z氣,氣的悶了腔。
不自在地張了張唇,半天沒有找到一個可以硬當(dāng)?shù)脑~匯。
我索性收回,不再說話。
這人總是有千萬種理由,我與他對抗的份上,也只有我吃虧的道理。
緩緩舒了一口氣。
先前被那氣氛所給壓制了些,我進后知后覺才感覺胸中一股沉沉的郁悶。
雖然把白露的兇手所給摸清了,可那到底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呀,就這么白白的錯失。
但是我和白露并不相熟,甚至隱隱有些矛盾,但到底還是不免為他感到惋惜。
“明日記得來我家一趟,早飯。”
男人對于我的情緒變化似乎一無所知,語氣刻板的最后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