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黎的話如一卷畫卷徐徐展開。
那些被迷霧遮藏著的黛山略浮一二,“天真。”男人嗤之以鼻,鼻腔的聲音悶重的哼了哼。
曾黎見事情解的也算圓滿,一時也軟了語氣,“傅爺,人顧不該自大,你還是小心為上的好。”
恍聞此話,如同聽笑,傅冥彥勾了嘴角。
只是那淺笑并不真切,頗有表面滋味。
“我是自大,還是實力緣故,是不是也該讓你瞧瞧了?”尾音壓重,曾黎的臉也明顯白了白。
我手指因用力而握的有些發僵,探瞧了眼,看傅冥彥那烏沉的臉色,心中不自覺泛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這想法還沒有持續多久,便被身旁的男人驗證。
“我還沒有追究,你特意用特別方法引我過來的事呢?你還敢先開口。”
他話一出,話頓時變得劍拔弩張,曾黎即使臉色不好。
但到底還是要撐撐面子,“傅爺,這句話可就不對了吧?我怎么就特別方法了?不是林小姐先起意的嘛。”
他伸拉了一下自己的袖口,眼晴趁此也不忘暼我一眼,意義耘深。
好在傅冥彥對此毫無反應。
逐漸冷靜了洗些,說話的預調也緩了下來,“你叫人特意開著白露出事前的車子,目的引誘。幾番言語后,你才提出要求,那么你開車子那一段的自導自演還是讓我非常起疑?”
事實有理有據。
如果說曾黎先前的那些話,像本就薄薄的霧被揮散,才讓之看清了一些。
那么傅冥彥這些話更是醍醐灌頂。
將疑惑點出。
我手不自覺的摩挲了一下下巴,也有深思。
曾黎開車引我們過來,在他之后的要提條件似乎是多此一舉。
畢竟萬一要是因為這件事惹怒了傅冥彥,那曾路提的條件不是打不成了嘛?
奇怪,很奇怪。
“曾黎,不如坦誠相待,這樣對你我都好。”我按壓著關節,拇指處有一點發白。
眼晴不忘對視著那人,見他還沒有想要回答的意思,我仍舊沒有停下看他的完眼神。“坦誠相待?我認為,我依舊足夠坦白不是嗎。”
他挑了眉。
只是那么散漫,反而有一種故意遮掩的意思。
停了響,我嗤伏著預備等著身旁男人開口。
不予我望,他勾了勾修長手指,示意動作。我不得一愣,“什么?”
迷茫的眨了眨眼,我一眼盡然。
傅冥彥側眼瞥了瞥,語氣清淡,“鋼管。”尾音輕輕的仿佛只是一句簡單的問句,可我手心總是冒著密汗,覺得沒有那么容易。
末了還是在男人逐漸暗下的眼神下交了底,把手里的東西遞給了他,我最后說了一句,“放輕的,別下太重的手。”
這真不是我虛脫,我可是真真切切見過男人的身手。
一拳幾個,動作果敢,兇狠至極。
一拳一招都能見血。
他反語,眉宇涌著幾絲寡淡的暗。“就不該給他們一點教訓?”
還沒有來的及回應,男人便跨步上前。
動作極快。
對面的人瞧他動作,還沒來得及反應。“啊……”其中一個魁梧的男人,被一鋼管一把彎了腿彎。
面上一處痛苦,那人咬牙切齒,青筋暴起,“你,你這人刷陰招,怎么突然偷襲?”
“偷襲?”傅冥彥咀嚼這兩字,面露好笑,將鋼管的一頭口對準跪在地上的男人額頭。說話語氣有突然陰狠了起來,“我站在你面前,堂堂正正來一頓,怎么你有意見嗎。”
那鋼管看起來單薄,實則剛硬的狠,若是傅冥彥真是用了力。
恐怕跪在地上的那人就要有了生命之險了。
曾黎瞧不下,說話有些急躁,“傅爺,你這樣莽撞動手恐怕不太好吧。”
這套說辭顯然在傅冥彥面前沒有任何說服力,他只冷淡的回看了一眼。卻并沒有搭理那人的話,手里握著的鋼管動了動,頂著那人的額頭。
“還要我將話說的再清楚些?我以為已經夠明白了吧,把藏著東西交出來。”
他說這話,與他對持的人的面色僵硬,眼晴慌亂無神。
只要為首的曾黎還算的平和些,“藏什么東西,我怎么就不明白呢,大概是傅爺看錯了吧。”
掂了掂手上的管子,傅冥彥眼神一緊。
“和我所謂后母有交易,怕是不是安康而是你吧。”
我一直都在一旁仔細聽著,觸及在這一塊,手不自覺手抓自己的衣物用力。
開始了。
一直被濃霧蓋罩著事情就要完美被揭開了。
身子僵直一定未動,我不敢遺漏場面上的一點對持。
“這未免也太荒謬了吧,我怎么……”
“文萊生認識吧。”傅冥彥不耐的打斷曾黎慌亂無措的講話。
這個名字一出,在場所有的神色都變得有些復雜,曾黎尤然。他抿了唇,表情看起來像慌亂之后殘留的警惕,一眼叫人瞧出怪異。
仿若知曉對面那人在想什么,傅冥彥說起話卻愈加不緊不慢。
像一件裹滿荷葉糯米雞,他正欲耐心的一點點打開。
“林涵被抓進去的時候,黃警官接到一個電話也把他抓進去了。前提沒有任何預兆,像是一種特意吸引別人目光的一樣。”
曾黎高大的身子,明顯有一絲撼動。
但到底忍了忍,“傅爺說話要負責,這些事和我有什么關系?”
這大抵是一處棄廢的鋼廠,野風掃過,卷過地面幾簇冒出的小塊野草。
我正好站在一簇野草面前,草仿佛帶了刺,尖尖的頂一下一下刮著我小腿處。可是也不知道為什么,竟連同我的一起發癢。
我十分清楚,我正焦急的等著這個答案。
雖面上未顯。
好在男人也沒怎么打拴迂回,只側眼瞧了瞧我。
便繼續剛才的談話,“你真當蠢,會被引過去?你恐怕也沒有想到的是,辦這件事的還是楚局長吧?文萊生一進局,他便去問了黃警官。”
真相即將破曉。
曾黎卻仍舊強撐著,只是面色并不好看。
遺留著蒼白,全然不見之前來時的蕭煞。
“白露死,是你親眼目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