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正到了上班的時間。
職員們兩相匆匆。
可何思思這一句話,還是無比清晰的落在我耳下。“你怎么會突然提到白露?”
心猶存了一絲警惕,我總感覺有些奇怪。
她那一句話像是毫無預兆一般,不含任何鋪墊的說出。
我說出口的話,似乎帶了一絲刻意,何思思面色頓了頓。
知道自己說話語氣的過分。
我連忙軟了下來,拍了拍她搭在酒臺上的手,“不好意思,最近發生了許多事都和她有一些關聯,所以一時緊張了些,你別介意好嗎?”
她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女孩般的嬌嗔,“你剛剛那臉色,真是挺嚇人的。”
緩了笑,我緊接著她上一個話題。“你和白露有什么關系嗎?怎么就突然提到了。”
不動聲色的抿了一口酒液。
清香泛著果露的滋味,席卷我的味蕾。
依舊沒有被這酒液蒙昏了眼,我看向何思思眼神半分未動。她似乎是真因為我先前的語氣問題,被嚇了一跳。
現下緩解了過來,倒顯得幾分平靜。
“這白露和何欣馨的事嘛,我還是知道一些的。”
聽到這兩個人名,我腦海中緊繃的那根線瞬間又提緊了一些。
這兩個人,之前就因為單目的事情,搞得很是難看。可現在仔細聽何思思這么講,又像是面絕不像表面那么簡單,感到格外有深意一樣。
輕輕舒了舒嗓子,何思思見我起了心思要聽。
便也正經了起來,聲音放低了些,“之前何欣馨和白露就是對頭,兩個人一直有牽扯。安康不是在白露生日宴會上只有鬧過一次嗎?”
這事兒我聽到過。
可上次因為喝醉了酒,便沒有完全看到事情經過。
想起了醉酒。
腦海里總不自覺地翻騰著傅冥彥精瘦挺拔的腰,仔細講,我喝醉時對他做的事情后來回想起來了些。可現在在別人面前回想起這件事,還是不覺面紅耳赤。
我臉上的反常引起了何思思疑惑,那我沒有應答,呆滯的望了我一會兒。
察覺到自己的走神,我拍了拍自己的臉,
輕聲說道:“你繼續。”
“之前和我姐逛街的時候遇到過一次何欣馨,我們看到她正和安康在一起聊天。無意之中,便聽到了幾句,好像是在說白露還有酒廠,精神病什么之類的。”
她立即皺了眉頭。
大約是想到不愉快的事情了。
“再后來我就看到白露的生日宴上出現了安康,我總覺得這兩者有必然聯系。所以好奇來問問你,畢竟聽他們說你好像跟白露有過關聯?”
我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來是何欣馨和安康交談的事。
這個我不用細想也能猜到幾分,何欣馨可是一個十分記仇的女人。
白露拿了單目,以此要挾她估計在心里記恨了許久,陰差陽錯之間。
或許她發現了白露指使人去偷安天酒廠的酒,于是就和安康達成了協議。
畢竟避免自己面對面的剛戰,又可以借他人之手打擊報復。
這對于她而言無疑是最好的法子。
二來就是,這精神病的事情,看來許多人都知道了些。
“對了,他們說我跟白露有關聯?這個他們指的是誰啊?”
我嘴角彎了一抹笑,靜靜地望著何思思。
“是文主管。”何思思也不愿意隱瞞我這件事,沒有過多婉轉,便直接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我的動作。
實著有些無奈。
關于我和白露的事情,都是在零度之外進行的。
她肯過來辦生日宴,無非是給我個面子好博人情。這件事情恐怕就是替白露整辦的文主管知道了……
轉眼忘了四周。
沒有人,我才放心地說道:“的確是有一些關聯,不過畢竟人家是權勢以上的人。我也不太熟,至于我和他認識的事情,你可千萬別往外說,免得惹麻煩。”
“好。”何思思一口答應了下來。
李焦在一旁聽著,也沒有過多說話。見客人來了,便擺弄了酒。
穩了穩心神,我看了一眼時間。
的確已經不晚了。可最近要緊的事情已差不多,最后的方案以及修整完,等待同意。
酒廠里的酒也將包裝定了下來。
現在只消期待著那場展會了。
不知道是心理感應,還是別的什么?
何思思開口便是與這有關。
“對了,展會上聽說是何欣馨操刀。她那個人什么脾氣你也清楚,希望她不要為難你吧。”
不是她說我都險些忘掉了這茬。
何欣馨這個人的確不好擺弄,看樣子就因為之前的事情狠狠記上了我一筆。
在與她拉好關系是不可能的了。
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感激地看了一眼何思思,“謝謝你的關心咯,放心吧,要是沒點實力哪敢得罪她。”
和思思捂著嘴噗嗤一笑。
十分贊同的點著頭,“這話說的有道理,她這個人脾氣又臭,心氣高得很。不過看起來高傲,背里的應手段也沒有少使用過,其實要不是因為她,我就不會被……”
剛剛還說的那段十分流暢的話,突然戛然而止。
何思思臉上滿是不快的神情。
“怎么了?”轉了轉高腳杯,我盯著杯子里呢微起漣漪的酒液,一時之間有些了然。
那到底是迎場得捧出了這句話。
有時候人們戛然而止的話,并不是因為不愿意說。
往往更是因為想要傾訴,卻又屏息著欲望,更希望有人愿意傾聽。
如此這般,那我就搬了這個角色吧。
將酒液推開,我正了正身子,神色十分認真。
“其實也沒有什么,只是她這個人陰辣。讓我父親信了他一些鬼話,把我趕出家門了。”
她無奈的聳了聳肩。
可眼睛中還是閃過一絲黯然。“每次都是這樣,我爸永遠信她。”
這話隱隱觸碰了她最深處的那一捧隱秘。
抽動了一下手指。
長的嘆了一口氣,末了我還是沒有搭上話。
到也不是不愿意替他排憂解難。
而是我這個人向來就緊守著人與人那一條邊線,過了界的便不敢輕易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