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是欲樹城藝,是蒲市一座十分高檔的小區。
出入的都是一些榮貴之人,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到這種地方來。
我嘆了一口氣,將車費付給了出租車司機。
心思繆繆,恐怕我也是來這高檔小區第一個打出租車來的人吧。
“滴……”按響了一棟別墅的門鈴,沒有一會,門就被打開。
白色的衣襯,簡單的修身長褲,將男人清俊的身姿勾勒極致,“怎么才來?”
傅冥彥望了我一眼,深深皺了一下眉頭。
“這邊別墅都長一樣,我找了很久。”
男人在我預料之中輕笑了一聲,側身讓我進去。
“孫雅琴來找你麻煩了?”他從冰箱里拎了清酒,在提到這個名字時,目光明顯一冷。
我猝然抓拳,“原來你知道,那為什么?”
“為什么沒有幫你?”他吞下一口酒液,輕嘖了一聲,將啤酒丟入廚房的洗手池里。
我的情緒明顯激動了一些,“你明明知道這些,為什么還要讓我孫雅琴找我麻煩?就算是當顆棋子,我也有權利知道路的走向吧?”
說話到激昂之處,我的話有些出了格,講完我才暗自錘了錘額尖。
懊惱自己的沖動,人家等著就是看我的笑話。
果不其然,他眉挑了挑,平時冰冷的眼也起了一絲晃動的波瀾。“你覺得我憑什么要幫一顆棋子?要知道,是你自己不夠小心,才讓孫雅琴發現。”
“可是上次與她碰面,她不是以為我們兩個……”我話說到一半停了停。
然后才后知后覺地說道:“難道她一開始就沒相信過?”
“嘖嘖……”他踢動了一下地面上的垃圾桶,里面的紙屑被灑出。
一個弱小的掃地機器,畏畏縮縮的靠近著,一點一點將垃圾吃掉。用腳撥開機器人,他眼神余光瞥了我一眼,神色淡漠。“你覺得她憑什么會相信,突然出現的你,成了我的女朋友?”
“那她之前與我說的話都只是試探?”我咬了咬牙,頭疼不已。
仿佛又惹上了一個來頭不小的人物。
“嗤,她想查你被我手底下的人發現,她只查到我想告訴她的。”他繞過機器人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淡淡的看我一眼。
咬著唇,感覺到發疼,我才松了口。
“那你……為什么要讓他知道我和傅江寒?這不是讓事情更麻煩?”
他拿著iPad,似乎是在看文件。
說話的時候語氣刻板不帶任何情緒。
“如果不讓她查到猛料,她絕不會善罷甘休。她一直懷疑你是我安插在傅江寒身邊的,既然這樣,那我就如她所愿。”
我環手抱胸,聽到他這句話才算明白了些。
原來是舍小保大。
以小消息,來隱藏他更大的目的。
“祁……”氣氛有一些沉靜,我本打算將祁封的托出,他卻先一步打斷了。
“你回去和傅江寒鬧,不必要太嚴重,只要讓他感覺到你們倆有縫隙就好。”
他手上不緊不慢的打著字,開口說出來的話卻讓我猛添一擊。
實在摸不清他的想法,我索性直接問出了口,“為什么?”
他聽言,似乎察覺到我語氣中的不愉快。目光定定地望著,將ipad重放在了桌面。
“我要他和他所謂的母親,好好的理解什么叫親情離散。”
我渾身一顫,被他眼睛中的人光給刺了刺。
我捏了捏手臂,聲音有一些啞色,“我,覺得……”
他目光只是淡淡地盯著我,卻讓我無法平穩的將后面的話說出。
“合約上的東西你應該清楚,我也不止一次說過不喜歡沒有規矩的人。”
他眼光逐漸冷了下來,我休知再開口下去也沒有意義。
轉頭換了一個話題,“祁封,找到我想讓我接下可凝的項目。”
“可凝?零度的胃口可真不小。”他嘴撇了一下,“祁封看似玩世不恭,但也敢把野心放在我身上,可真有趣。”
我點了下頭,“零度一直有打算從壟斷浦市的酒吧,轉變為酒產業的領導者。”
伸手撫了撫眉尾,他挑眉,“那就看看他有沒有這么個實力了。”
手指輕點了點桌案,“你聽他的做吧,不過我一直對他這藏面的性格沒好感。零度一直我有人有興趣,你替我看看吧。必要之時,它就是我的了。”
心晃了晃,但到底還是穩住了。
這零度傅冥彥是起了興趣,祁封的手段再強也不是傅冥彥的對手。
“你籌劃的這么周全,不怕萬一?”
傅冥彥一手籌劃得當,手底下的商業帝國恐怕也是在他這樣一步一步建立的。
也因此我沒忍住,便將問話脫口而出。
他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籌劃就沒有周全,只有的是殺漏網之魚。”
那雙深邃的眼睛,墨色深如大海,我被他話里的意思所給赫嚇,身形不穩站了一會兒。
我怎么會不懂他的意思呢?
無非就是再一次的警告,我對于傅江寒維護恐怕被他看了出來。
我與他在過多的談話,隨后便草草找了一個理由離去,回到了家。
卻再一次收到他的信息。
‘關于我讓你做的事,若沒有做到,你懂我手段。’
我看到消息,手緊緊的握住手機界面。心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拖入深淵,在這一刻,我清楚地知道沒有辦法維護傅江寒了。
腦海中閃過他為救我時背上的鮮血,他一直圍繞在我身上關切的眼神。
我緩緩靠墻蹲下,抱緊了腿聲音艱難,“對不起了,傅江寒。”
次日。
我和傅江寒約個地方見面。
在東河大橋上,我出門的時候只草草帶了一件單薄的外套,這邊風大。
湖水泛著股冷意,我摩挲著胳膊。
卻被一件后生的外套給蓋住了,我渾身僵硬一瞬,手放立了下來。
轉頭看向后面的人,“你來了。”笑容有一些牽強,他也看了出來。
“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他拉著我上看一遍,語氣是一如既往的關切。
我躲了躲,聲音如進入語境般冷了一下,“沒有,你是不是瞞著我什么。”
他原本擔心的臉,瞬間變了顏色,聲線略微的顫抖,“阿涵,你知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