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徽之這一走,就將近半個月了。
眼看著御花園里的花開了又謝,陳清辭都還沒有收到任何有關邊疆的消息,只能整日百無聊賴地窩在青華宮發著呆。
見此,伺候她的宮女們不由得擔憂,勸著她道:“姑娘,今日天氣不錯,奴婢陪您出去走走,散散心吧。
”
“不了。
”
陳清辭搖搖頭,換了個姿勢繼續趴著,她眼下哪有什么心思散心。
正這時,另一個宮女卻是笑著走近大殿,手里還捧著一束嬌艷的花兒,朝著她走過來道:“姑娘,瞧,奴婢今日去御花園里摘了好些花兒,您瞅瞅好不好看。
”
聞言,陳清辭卻是有些不耐煩了。
她現在就只想一個人靜靜,真的不想看什么勞什子的……花?側目,她的注意力頓時被婢女手中的花吸引,驀然想起了這些花好像是自己不久前,同凌徽之一起種下的。
可是……“這才幾個月,它怎么就開花了?”
陳清辭不禁感到哦好奇,見她終于沒繼續愁眉苦臉的,那宮女連連笑著回她道:“奴婢問過花房的嬤嬤,才知道,這花原來就是月季,花期長又好養活,便是宮外那些普通人家也愛養些在屋外,說是寓意好。
”
“是嗎?”
聽見宮女這么說,陳清辭原本惆悵的心也開朗的幾分,伸手就要去接。
“哎呀!”
不想,她才碰到那花兒,就仿佛被什么刺到了手指,連忙收回手時,只見指尖溢出了一滴血珠。
鮮紅的奪目,令她頓時恍了恍神。
反倒是那宮女,被這一幕嚇得趕緊跪在了地上,急道:“姑娘饒命,奴婢忘了那花兒有刺,奴婢知錯了!”
“罷了,我沒事……”
陳清辭擺擺手讓她起來,也不知是為何,當她再看那些花時,心底深處隱隱浮起了一絲不安。
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就要發生了。
可這會是她多想了嗎?……于此同時,邊疆的城門之外。
凌徽之高坐在馬上,遙遙望著一里外與自己的軍隊對峙的蜀君,卻是陷入了沉默。
他沒有想到,自己所預料的最壞的結果,竟會這么快到來。
陳治,就是這次率領蜀軍的大將。
想到自己出發前,想陳清辭做下的那個保證,他不禁越發覺得這次莫名挑起的戰爭,真的有哪里不對勁。
可到底是哪里,他也實在說不上來。
只是,見凌徽之遲遲沒有下達命令,他身后的幾位將軍卻是又些急了,對他道:“皇上,將士們都已經鼓足了氣,我們還不迎戰嗎?”
話音剛落,一旁的凌宇也挑挑眉,接了句話:“皇兄是不是有什么顧慮?”
顧慮……他自然是有,只是當下他怎么能說。
凌徽之下意識側首看了他一眼,見凌宇的表情確實沒有什么異常,方緩緩抬起手,聲音卻清晰的落入了每個人的耳中:“出發!”
“殺——”
頓時,早已摩拳擦掌的將士們,立即舉著手里的武器,毫不畏懼地沖上了戰場,下一刻,對面的蜀軍也響起了震天的鼓聲,同樣朝著他們沖了過來。
兩軍交戰,既然開始就不可能再中止。
凌徽之緊緊握著手里的長劍,目光投向了遠方,那里都是他大靖的敵人。
唯有殺了他們,他才能贏!乍時間,他拋下了所有的顧慮和想法,一揚馬鞭,便瞬間沖進了戰場的最中心,直奔敵方交戰最激烈之處。
萬軍之中,當直取敵軍首級!然而,與他懷著同樣想法,也正是陳清辭的父親。
兩人的交鋒,再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