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
望著凌宇漸漸消失在花叢間的背影,凌徽之長長嘆了口氣,說道,“他對你根本還沒有死心,那我也只能廢掉當初的賜婚。
”
“不可!”
陳清辭還是不太愿意,對他搖了搖頭,“你若是真這么做了,該怎么向你的百姓臣子交待,難道要告訴他們,你是一個言而無信的君王嗎?”
但是,若要說完美的解決,她也實在想不出辦法了。
思及此,陳清辭不禁咬咬牙,看著凌徽之的眼中露出幾分不舍,再次道:“不如,我還是回蜀國吧,趁著我現在還活著的消息沒有傳出去,就當兩國的和親已經作罷。
”
也只有這樣,凌徽之能不用顧忌兩國,廢掉先前的圣旨。
至于之前提到的秀女賜婚,她本就不是秀女,自然也可以同時廢除掉這是她想到的,目前最好的辦法。
“我不會讓你走的。
”
然而,凌徽之卻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這個提議,似是真的怕她走了一般,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我說過,只要能把你留在我身邊,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
哪怕,是背上一世的罵名。
見他這樣堅持,陳清辭正想再勸時,突然就看到滿臉驚慌的王公公,帶著一個同樣神色匆匆的小兵小跑了過來。
才到凌徽之身旁,那小兵重重就跪在了地上,道:“皇上,邊疆急報。
”
話音一落,在場的人紛紛變了臉色。
凌徽之也抿緊了唇角,遞給王公公一個眼神,讓他帶走御花園里所有伺候的宮人后,這才接過了小兵手里的急信,細細看了起來。
“呵——”
當目光落到最后一個字,他終是冷笑了一聲:“楚池可真是好算計,居然借和親公主的死的名義,帶兵要攻打我大靖。
”
“什么?”
陳清辭卻是一驚,“怎么會這樣?”
她可記得,在自己的和親隊伍出發前,楚池告訴過她要幫助蜀國維系兩國關系。
可如今,怎么會突然動手?陳清辭可不會認為,自己對楚池有這樣重要,除非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真的想過與靖國交好。
“靖蜀兩國夙怨已深,哪能真的就化干戈為玉帛了。
”
似乎也猜到了陳清辭此時的想法,凌徽之只是默默收好了信件,對她道。
聞言,她也忍不住低下了頭。
凌徽之說的沒錯,從她剛懂事時,就知道這百年來兩國之間的戰爭就沒有停止過,便是最近三年短暫的安穩,也是由于兩國都正逢新君初立的緣故。
難道,百姓們想要一個和平,就這樣的難嗎?心頭感到一陣唏噓,陳清辭略一思索,還是試圖想要挽回局面道:“徽之,我還是回蜀國吧,眼下又是象王又是戰爭,這都是因為而起,我不能不……”
“我不準你再說這樣的話!”
凌徽之依舊不肯答應,急急打斷了她的話。
緊接著,他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緊抿的唇角也勾起了一抹笑:“不對,你我都錯了,這次的戰爭,正好也是我們的一個機會,”
倘若他此次御駕親征,京都中無人主事,那婚約也只能延誤。
只要多給些時日,到時候無論是百官或者百姓,也都會漸漸淡忘了,便是再想起,也絕不會像而今這般反對。
甚至,他若是能一舉斬下蜀國,就更沒人能反對自己。
思及此,凌徽之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讓陳清辭先回了宮,自己立即宣召了幾位大將,便往御書房議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