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凌徽之將話說開后,陳清辭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他。
兩人的關(guān)系,仿佛也就此陷入了僵持。
許是看著兩人這才新婚,便鬧成了這般的模樣,得知消息的蜀皇立即就派來了宮人,召陳清辭入宮說話。
“近些日子,公主與駙馬都做了些什么?”
氣氛分外壓抑的御書房里,皇帝一邊低頭處理著手頭的奏折,一邊詢問她道,平靜的語氣里仿佛沒有一分的情緒,但陳清辭卻感受到一絲隱隱的不悅。
咬唇垂首,她思索了片刻,這才挑著話回道:“謝父皇關(guān)系,兒臣與駙馬這幾天一直在府中,相處的甚是愉快。
”
“哦?”
皇帝聞言,忽而停下了手中的朱筆,抬頭諱莫如深地看著她,“駙馬當(dāng)真一直在府中,可朕怎么收到消息,說是有人在街上遇見了他呢?”
凌徽之出府了?聽到皇上這么一說,陳清辭頓時感到不妙,看也不敢去看眼前的人。
雖然被他封賞為所謂的公主,但陳清辭心里很明白,這位手握生死的帝王,并沒有將她當(dāng)做真的女兒般在意。
自己,只是他手里的棋子。
陳清辭驀然又想起,在自己出嫁的前夜,皇上將自己召到宮中說的那一番話,他要她日后盯緊凌徽之的一舉一動,稍有動靜就必須向他匯報(bào)。
可而今,凌徽之何時出了府,她都不知道。
想到這兒,陳清辭頓時將頭壓得更低,語氣里帶著幾分惶恐:“兒臣蒙騙了皇上,還請皇上恕罪!”
“罷了。
”
見她這般誠惶誠恐,皇帝的臉色這次緩了緩,警告道,“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職責(zé)就好,雖然朕將你許給了凌徽之,但你是蜀國人,必須將蜀國放在第一位,你可明白?”
“是,兒臣知道了。
”
不敢辯駁半分,陳清辭重重點(diǎn)了點(diǎn)頭。
……經(jīng)過了一番敲打,皇帝才終于放過了陳清辭。
卻沒有人知道,當(dāng)她坐在回府的馬車上,望著漸漸消失在視野里的宮門時,她的后背早已起來一層冷汗,讓她緩了好一會兒,才敢長長松一口氣。
只是,她這口氣未松完,麻煩就又找上門了。
“你說駙馬一早出門了?”
公主府的大門口,陳清辭才下了馬車就聽到門房傳來的這個消息,她頓時又急又氣,卻也來不及斥責(zé)門房,趕緊問道:“你可知,駙馬去了哪里?”
“似乎,是春風(fēng)樓……”
春風(fēng)樓?聽到這個名字,陳清辭微微一愣,她記得那里就是一處酒樓,凌徽之去那里做什么?心中剛剛浮起一絲疑惑,她突然就響起了不久前,男人對自己說的話:“我不妨告訴你,遲早有一天我會回去,然后帶著我大靖的鐵騎踏平你們蜀國!”
酒樓,一向是最方便見面的地方。
難道凌徽之,是要在那里見什么人?可這若是讓皇上知道了,定會怪罪與他,便是自己也求不了情的。
思及此,陳清辭再也不敢多想,趕緊重新坐上了馬上,正欲趕往春風(fēng)樓時,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回頭對在場的幾人警告道:“今天駙馬出府的事,你們一個字都不準(zhǔn)對外說出去,知不知道?”
“是!”
眾人紛紛回道。
見此,陳清辭這才稍稍放下心,立即催促起車夫,駕著馬兒一同趕往春風(fēng)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