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婦廚藝見長啊,真好吃。”武一鳴躺在沙發上打了一嗝,摸摸肚子,“老兄,你今天搞的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們萬巴公司完蛋了呢。”
程辛亥端著茶杯笑了一下,吹了吹,喝了一口茶慢慢說道:“你不嚇死的話,那些人怎么會相信萬巴房產公司完蛋了呢?”
“連個風都不透露,太不把我當兄弟了,你怎么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三哥去干呢?萬一……”
“沒有萬一。”程辛亥放下茶杯,接著說道,“三哥為人豪爽,粗中有細,臨大事不糊涂,所以我放心的讓他去干。”
“今天下午真是收貨頗豐啊,萬巴的股票大跌帶動了二十多支股票大跌,想不到三哥這么有魄力,居然把跌下來的股票全收了,連地上的一片紙都沒留,呵呵。”武一鳴豎起大拇指,問道,“哎,那孟成豪沒虐待你吧?”
“哼,他不能把我怎么辦,因為他根本沒有證據,只是想把我關到休市再放出來。”
“我看啊,他孟成豪是算計好了的,你一走那個周鵬拿著紙糊的大喇叭叫喊蠱惑人心,還讓屬下分發傳單訛傳萬巴房產公司非法經營要被政府取締。”武一鳴撇嘴,哼了一聲,“想不到我兄弟棋高一著,將計就計,呵呵。”
這時,趙管家在門外喊了起來,程辛亥站起來觀察情況。
“姓程的,趕緊給老子滾出來!”
“好像是盧師長。”武一鳴蹭的站起來。
“盧師長,您消消火,消消火。”趙管家快步跟在盧師長的隊伍后面。
武一鳴看著盧師長氣沖沖的持槍帶著警衛過門,不覺倒吸一口涼氣:“來者不善,兄弟,怎么辦?”
“鎮定,一切看我的眼色行事。”程辛亥說道。
武一鳴:“趙管家,去給盧師長沏一壺好茶來。”
“是,是,我馬上去。”
“老子現在沒心情喝茶!”盧師長吼道。
程辛亥面不改色:“盧師長,有話好好說,請坐。”
“老子現在有什么好話跟你說!”盧師長罵了一句粗話,盯著程辛亥,氣得一屁股坐下,“那好,你現在給老子把事情解決,本師長姑且饒你一命,哼!”
武一鳴站到程辛亥身側,程辛亥坐下:“盧師長,這大晚上的,什么事讓您火急火燎的?”
盧師長從口袋里掏出一沓紙,甩在案桌上:“你們萬巴房產公司的股票跌破五毛錢了,老子的家當全都賠了進去,你看看!”
武一鳴不覺好笑,但看盧師長氣勢洶洶帶著家伙和衛兵也不敢表現出來,清了一下嗓子:“這趙管家沏壺茶怎么這么慢,我去看看。”
程辛亥翻了翻股票,眉頭一擠,奇怪道:“盧師長,上個月的時候,您不是只買了一萬大洋的萬巴股票嗎?怎么一下子這么多?”
“我看著萬巴的股票蹭蹭蹭的直往上漲,身邊的朋友跟瘋了似的去搶你們的股票,所以我又加大投入了。”盧師長語氣慢慢變緩。
程辛亥眉毛一挑,斜眼看他:“這總共有多少?”
“二十萬大洋,不對,連帶我太太買的,還有我剛開始買的,加起來將近三十萬。”
程辛亥:“哦?盧師長這些年在任上發財不小哇,呵呵。”
“少廢話,現在我把上面撥發的二十萬軍餉都扔進去了,你說怎么辦吧!”
“這可怎么是好?”程辛亥故作驚訝,放下那些單據,“萬巴房產公司的股票剛上市的那天,我請盧師長一干社會名流到場,勸說各位買一些股票大家一起發財,可是少有人愿意投,有的只是買了一兩千大洋賣個面子而已。
結果呢,一個月的功夫我萬巴的股票從一塊錢漲到了五十五塊,我叫你買你還擔心,扣扣索索買了五千大洋。沒過兩天又漲了,聽你說貴太太出手拿著私房錢買了五千,還帶了一幫闊太太一起往股票交易所里擠。
那半個月我寢食難安,生怕股票突然下跌,所以給你們各位朋友打電話,叫你們落袋為安。可是呢,你們不聽我的,覺得還可以大漲,不過確實是大漲了,整個上海灘都為之瘋狂。現在好了,今天被孟成豪一攪和,全都栽進去了,唉。”
盧師長:“怎么,聽你意思,是叫我去找孟成豪嘍?”
“可不嘛,我們都虧慘了,我兄弟說要把這豪宅賣了去堵窟窿呢。”武一鳴端著一壺茶來到。
“這怎么行,現在我的二十萬軍餉沒了,你們想跑不成?”
程辛亥說道:“盧師長,這商海無情,我勸你落袋為安不聽,現在上門找我要錢,呃,恐怕不太合適吧?”
“什么!”盧師長眼珠子一鼓,“啪”的一聲把槍拍在桌上,武一鳴嚇得一抖。
“一鳴,站到一邊。”程辛亥看了武一鳴一眼,接著說道,“看樣子,盧師長是想我程某把您的軍餉堵上嘍?”
“我跟我太太的錢虧進去就不說了,你要知道軍餉虧空是要掉腦袋的。”盧師長看看身后的衛兵,回頭說道,“你們把程老板的宅子給我圍了,拿不出錢來,哼,一只蒼蠅也別想飛出去。”
“是!”
程辛亥嘆氣:“不是我不想幫盧師長,實在是……”
“現在由不得你!”盧師長打斷他的話,抓起那一沓單據,甩在程辛亥的手上,“股票都給你了,限你三天內把錢給我補上。”
武一鳴捏著一把汗,看著程辛亥收拾單據,程辛亥說道:“盧師長,今年我們萬巴房子賣的紅火,上個月我一口氣購置了八塊地皮,報紙上登著我的新聞呢。這一下子呢,把我賬上的錢都花出去了,不光如此,我還向滬海銀行做了一大筆貸款,實在是捉襟見肘,無能為力啊。”
“少跟我扯犢子!”盧師長拉了一下槍管,哼了一聲道。
“我在美國有石油公司的股票,不過,發電報過去賣股票套出現金,再打到我的中國賬戶上來需要時間,三天實在太緊了,何況馬上要到周末。”
盧師長盯著程辛亥,問道:“那你說,要多久?”
“至少,十天半個月。”程辛亥說道。
“給你十天,不然老子把你們所有人拉到戰場當炮灰,哼!”盧師長收起槍,走了。
武一鳴望著盧師長出門,程辛亥放下股票單據接著喝茶,噠噠聲響起,許青青從樓梯走下來。
“孩子她爸,那個盧師長的軍餉……”
程辛亥站起來,走過去安慰道:“放心,我隨時可以拿出二十萬大洋來。”
許青青:“那你剛才為什么不給他呢?”
“盧定軍,汪海銀,秦有法,這三個惡棍!當年合起伙來把山姆先生關進了死牢,霸占了山姆先生在上海的所有資產,我要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第二天,早上。
滬海銀行的職員小王跑進汪海銀的家中書房,把當前的形勢匯報了一番。
“老板,從昨天中午開始,我們的客戶就開始大規模擠兌。哦,對了,我看那些帶頭的人好像是街頭混混,以前沒見過,不知道他們哪兒來的那么多存單擠兌,他們嚷嚷著說萬巴房產公司股票大跌要退市。”
汪海銀聽著外面的叫喊聲站起來,走到窗戶邊看見一群身著黑西裝的人在大門外,臉色頓時煞白:“他們都找到我家來了。”
“老板,我們現在怎么辦?”小王有些慌張,“昨天下午,滬海銀行被那些人砸了。”
“他們這是要我的命。”汪海銀看著擠兌的人開始撞鐵門,走回來坐下,“小王,滬海銀行賬戶里還有多少錢?”
“還有,還有一萬大洋吧。”
“我一輩子的積蓄,全毀了。”汪海銀聲音顫抖,無力地擺手,“你走吧,我想靜一靜。”
“老板。”
“難道,這是報應嗎?”汪海銀哭笑起來,看著小王手足無措,說道,“你們幾個跟著我這么多年,辛苦了。”
“老板,您別太悲觀,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汪海銀搖了搖頭,整個精神垮了,慢慢的說道:“你們把賬上的錢,都拿去分了吧。”
“老板,我……”
“走!”汪海銀吼道,小王慌忙應了一聲,轉身走了。
拉開抽屜,汪海銀拿出一把槍來,打開彈夾,放入子彈,對準太陽穴,閉上雙眼,“魂歸來兮。”
一聲槍響,小王在后門一震,望了望樓上的窗戶。
第三天,傍晚。
香妃帶著胡三爺來到秦有法的臥室,打開衣柜:“保險箱在這里,你快開鎖。”
“你把燈打開。”胡三爺蹲下,打著手電筒。“你怎么才叫我啊,都晚上了,你家那位回來會碰上的。”
“他這兩天喝得昏天黑地的,三點多的時候家里的酒喝光了,打著酒嗝跑出去買酒,我想一時半會兒肯定回不來,所以我才得空去找胡三爺。”臥室的燈打開,香妃走了過來,“他自詡聰明,說什么研究股票掌握了漲跌規律呢,結果把錢都賠光了。”
“怪不得你說想跟我遠走高飛呢,原來是秦法官把錢都敗光了。”胡三爺笑道,撥弄著密碼鎖。
“雖說他把我從卡薩夜贖身出來,花了一大筆錢,我自是感謝他。可是,如今他虧的連酒都沒得喝,我一個弱女子總不能跟著他喝西北風吧?”
胡三爺額頭冒汗,擦了擦:“你知道密碼不?”
“我哪兒知道,他這個人小心得很,開保險箱的時候從來都是關著門的。”
“我再試試。”
時鐘滴滴答答的搖擺著,香妃走到客廳看了看,焦急的不行:“都四十分鐘過去了,還沒打開,急死人了。”
“你們女人總以為兩張嘴皮子上下一碰,事情就解決了嗎?哼,哪有那么容易,別哼唧了,離我遠點兒。”
香妃抱著胳膊來回不安地走動,突然眉頭一緊,推開窗戶往外面望:“哎呀,好了沒有哇,好像,好像他回來了。”
秦有法提著酒瓶子在外面指天罵地,跌跌撞撞的很是頹廢:“媽的,姓程的,老子上了你的當!我是誰?我是諸葛孔明,一生謹小慎微,本來想翻兩番就罷手,結果……”
“咔”的一聲,胡三爺激動起來:“開了開了。”
“快裝錢,快啊,他回來了。”
兩個人慌忙裝錢,弄的差不多的時候,秦有法上樓摔了一下。
香妃慌慌張張地跑去打開窗戶:“快,快,這邊,從窗戶跳下去。”
“香妃,香妃,人呢?”秦有法爬上去,扭頭聽著酒瓶滾落的聲音。
“我,我,我在這兒,您回來了。”
噗通一聲,胡三爺跳下,一腳踢中了樓下的花盆,秦有法一驚:“誰,誰進來了!”
“沒,沒人進來啊,你喝醉了,聽錯了,來,我扶您進房。”
“不對,你在偷人,是不是!”秦有法酒醒,跑進臥室查看,看見保險箱被撬氣得渾身發抖,“香妃,你這個婊.子,偷人又偷錢,老子要殺了你!”
“我,我沒有。”香妃聽著吼聲瑟瑟發抖,轉身往樓下跑。秦有法掏出槍來,發瘋了一般去追她。
“啊”的一聲慘叫,香妃從樓梯上滾下來,秦有法跑下來揪著她的頭。
“快說,是誰!”
“我沒有,剛才肯定是小偷。”
秦有法拿著槍頂著她的頭,吼道:“你這個臭婊.子,窯子里的臭婊.子,快把錢給老子弄回來,不然老子一槍崩了你!”
“是胡三爺,他逼著我干的,不是我……”
秦有法氣急敗壞,揪著長頭發就往墻上撞,香妃額頭、臉上被撞的滿是鮮血。
狗聲狂吠,胡三爺背著袋子跑出巷口,眼前車燈一亮。
喇叭聲一響,武一鳴探出頭來:“胡三爺,別來無恙啊。”
“武一鳴!”胡三爺渾身發毛,轉身就往巷子里跑。
武一鳴下車,一群黑衣人涌到車邊。“追!”
胡三爺一路狂奔上氣不接下氣,扶著墻根粗氣直喘,聽著追趕聲又慌忙跑起來。
“啪啪”,胡三爺往后面打了兩槍,武一鳴躲閃在墻側,喊道:“胡三爺,咱們的賬也該清算一下了。”
“哼,武一鳴,想殺老子我就出來啊,別做縮頭烏龜!”
武一鳴揮手,噼里啪啦的一頓槍響。胡三爺的小腿被打中,子彈放完接著跑,沒一會兒跑到了江邊。
“怎么,沒子彈了嗎?”武一鳴打著手電筒,照在胡三爺臉上。
“武一鳴,有話好好說,我這里有一袋子錢,放了我,都給你。”胡三爺害怕起來。
“錢?呵呵,你以為老子缺錢嗎?是缺一條命!”武一鳴咬牙切齒,舉槍對著胡三爺,“你背信棄義,不講江湖道義,居然想把我跟老舅活埋在坑道里,哼!”
“不不,是坑道突然坍塌,真的真的。”胡三爺哆嗦起來,把袋子放在武一鳴面前。
武一鳴:“兄弟們,這些錢歸你們了。”
“多謝武大哥。”
“武大哥,打死他,為你老舅報仇。”
“不行啊。”武一鳴收槍,對胡三爺啐了一口,“我兄弟說,要我以直報怨,你覺得我該不該殺你呢?”
“武一鳴,只要你肯放我走,我一定把畢生所得都給你,我說話算數,我現在對天發誓,咱們恩怨就此了結……”
“呸!”武一鳴一腳踹倒胡三爺,“我不懂什么以直報怨,不過呢,我也不把事情做絕,我兄弟說這叫什么,積陰德。”
“武大哥,你打算放了他?”
武一鳴:“放了他?怎么可能。”胡三爺爬起,抱住武一鳴的大腿哀求饒命。
“兄弟們,把胡三爺的手筋腳筋挑了,再給他找個破碗來。”
“好,武大哥,你退后,我們兄弟幫你辦了他。”
啊啊,啊啊,胡三爺慘叫連連,武一鳴轉身,一個兄弟說道:“武大哥,我在那邊撿了個破狗瓢,給。”
“嗯,不錯不錯。”武一鳴蹲下,把破狗瓢蓋在胡三爺的臉上,“胡三爺,好好享受你的乞討生活,我可不想你這么快死了。”
秦有法拖著床單下樓,把香妃的尸體包裹起來:“只要我手里有權利,就不怕沒錢,千萬不能讓人知道我秦法官殺了人,不然永無翻身之地。”
半夜,江風呼呼的吹著,秦有法推著板車左看右看,聽著狗吠聲嚇得魂都飛了。
“救我,救我……”
“誰!”秦有法聽著聲音好像就在附近,拔出槍來,推開手電筒照在幾米外的地上。
“救救我……”
“他看見我了,不行,一不做二不休。”秦有法用力將板車落入水中,然后走到胡三爺面前,對著他開了兩槍。
剛走幾步,兩輛車在不遠處停下,秦法官試圖逃跑。
“前面的人,舉起手來!”
“別誤會,別誤會,自己人,我……我是秦法官。”
孟成豪拿著電筒走了過來:“有人舉報說,秦法官殺人。”
“沒有,沒有的事,剛才我被歹徒襲擊,然后我……”秦有法看著地上躺著的人,渾身發抖。
“把水里的袋子打撈上來。”眾警察應聲,孟成豪走過去檢查地上的尸體,“胡三爺?想不到啊,你們這是有什么仇什么怨啊,竟然下手這么殘忍。”
“不,不是我干的,我一來他就死了。”
“那槍聲是誰打的?”孟成豪扭頭看他,笑著說道,“總不會是鬼魂作祟吧?”
“局長,撈上來了。”
床單解開,孟成豪一驚:“是她!”
“她,她們私通,又偷走了我保險箱里的錢,我,我……”
孟成豪:“然后,你把奸夫淫.婦打死了,對嗎?”
“不對,是有人陷害我,怎么會這么巧合呢?奸夫明明跑了,怎么會在這里出現。”
“那這床單是你裹的吧,這怎么解釋?聽說,秦法官把香妃從卡薩夜贖身出來,花了不少錢呢。”
“孟局長,咱們都是朋友,這一切都是有人栽贓陷害……”
“不,我跟你不是朋友,你知法犯法,是犯法者,我是執法者。”孟成豪拿掉秦法官手里的槍,喊了一聲,“帶走!”
禮拜一,中午。
盧師長在家里喝著悶酒,盧太太興奮地從外面跑了進來,手里不停地晃著報紙。
“嚷嚷什么,煩死了。”盧師長罵道。
“快看快看,萬巴房產公司的新聞,他們已經澄清事實真相了。”
盧師長放下酒杯,大略掃了一眼:“不就是警察局沒抓到把柄嗎?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我剛從股票交易所回來,你知道嗎?萬巴的股票漲起來了。”
“什么,又漲起來了,漲了多少?”
“五十三塊。”盧太太坐到他旁邊,開心不已,“我看下午還得漲,過不了一個禮拜價格肯定又要漲回去,我能不高興嘛。”
“媽的,這不是便宜姓程的嗎?”
“什么?”
“我把股票都給他了,只要二十萬大洋,那我不是……”
“師長,師長,張司令來了。”一個警衛跑了進來。
“慌慌張張的做什么。”盧師長戴好軍帽,整理一下領子走出門。
“張司令,您來怎么不提前打個電話通知一聲呢?我好派人去接你呀。”
張司令面色鐵青,抖開一張紙:“委員長震怒,我已經保不住你了。”
“這是什么?”盧師長打了一個激靈。
“哼,你私自挪用二十萬軍餉去買股票,虧空殆盡,現在整個軍政界都知道了此事,你竟然還有心思喝酒!”
盧師長慌了:“張司令,這才過去兩天啊,怎么會盡人皆知呢?這事太詭異了。”
張司令氣得發指:“你知不知道,湘贛邊剿匪屢屢失利,政府財政吃緊,這一批軍餉是我千辛萬苦從委員長那里要來的,現在各軍都知道此事,你這不是把我推進火坑里烤嗎?”
“我太太剛才說股票漲了,過不了一個禮拜肯定能把軍餉弄回來,請張司令給我時間,我現在馬上去找程老板要回股票單據。”
張司令:“什么,你把股票賤賣了?”
盧師長:“沒,沒有。”
張司令:“來人,把他的槍卸了,送到南京軍事法庭!”
“張司令,張司令,您聽我說,我一定會把軍餉追回來的……”盧師長被張司令的警衛捆綁起來,盧太太在一旁哭求著張司令。
“我真是恨鐵不成鋼!現在,委員長為此事大為光火,你到南京軍事法庭去解釋吧,哼!”張司令甩手,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