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爾.....!”
眼見著眼前這副畫面,寧遠的情緒卻非常的激動。情不自禁就大聲呼喚著克萊爾的名字,就好似能將這個朝思暮想的人兒呼喚回來一樣?
當然他這樣亂喊亂叫,也不能說完全沒有作用,至少還是能召喚出一些活人來。
比如正在門外值宿的衛兵,聽著房間里面的大呼小叫,立馬就推開房門,一個箭步沖進了屋內。
“寧大帥!發生了什么?”
衛兵的臉上滿是著急,可進屋之后看到這一屋子的霧氣彌漫寒意逼人,更是驚駭不止。立即又轉為了一臉的問號,呆呆的看著寧遠。
“沒別的事,剛才是我做噩夢了,你出去吧!”
寧遠神色疲憊的說道,就剛才這么一起身,喊了幾嗓子的功夫,他已經出了一身的虛汗,這會兒更是感覺心脹砰砰的直跳,看來是十分虛弱造成的。
“寧大帥真的沒事嗎?”
衛兵依然不敢相信,說話間又滿屋子的到處亂瞅,更是叫寧遠有些不耐煩,連忙皺著眉頭揮揮手說道:
“快出去吧,把門帶上...。”
衛兵聽他這么一說,才滿臉狐疑的退了出去,隨即又輕輕的掩上了房門。心里尚且尋思著,寧大帥這病中也能做法?
真是太厲害了....。
其實不光是蒙古人,就連他手下的士兵們,眼下也把他當做神仙來看待了...。
也許是因為衛兵這開門關門的緣故,房間內的冷空氣倒是跑掉了不少,等房門重又關上之后,屋內的霧氣也消散了大半。
寧遠一只手支著床沿,費了老鼻子的勁兒才從床上下得地去,可不知為啥雙腿軟得跟棉花一樣,根本就站不起來。
只能在地上慢慢匍匐到桌前。又靠著桌角恢復了一些力氣,才坐起身來,伸手在桌子上一陣的摸索,拿到了那盒藥劑。
只見通體都是銀色亞光材質,上面無比清晰的印制著學院的Logo......。
“我的媽呀!”
寧遠差點要虎軀一震.....學院!?什么鬼.....他腦袋有些轉不過來了,聯系到剛才克萊爾的聲音,這不是在做夢又是什么?
再看了一眼這個盒子,除了一個logo再無別的文字。
這是幾個意思啊?學院啥時候掌握了這種能力了??寧遠迫不及待的將盒子打開。
只見上面是一個方型的空巢,旁邊有一個紅色的按鈕,下面清晰的寫著幾個大字。
“未經許可嚴禁啟動!”
下方還有詳細的警告細則,大意就是這個盒子暗藏了什么東西,總之按下這個按鈕將會觸發十分嚴峻的后果。
寧遠真的是越看越頭大,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再往下則是是兩支并列排放的針劑,果然是一藍一紅兩支。
只見紅色的那支上面寫著:“信使RNA工程-1701特”的字樣,旁邊還有金色的小字標注著,這是測試產品,尚未正式投放,非測試人員不得擅用云云。
這是把我當小白鼠嗎??寧遠滿頭的黑線,再往下看則驚出了他一身的冷汗。
只見生產日期一側寫著:
2377年3月4日.....What????
我不是來自于2217年嗎?
這可是160年以后.....的事情了?難怪那個李言孝如此兇悍,難道說他比我還要小160歲不成?
這樣一來,寧遠卻仿佛明白了一些什么,那這個“克萊爾”,應該來自于2377年的某個時空。
而自己發生空難時,難道是她通過某種未知的手段,將探龍號飛行器的駕駛艙“劫持”到了1250年的大巴山區?
這才有了自己的穿越,以及死里逃生的事實,且不說“她”的目的是什么。至少沒有她這番騷操作,自己早就化作塵埃了。
而且要真是2377年的話,那她肯定就不是克萊爾本人了。
因為沒人能夠活這么大的年紀,就算當時科技已經十分領先,也不可能讓人活到160歲...。
寧遠對此毫不懷疑....除非這個日期是偽造的。
唉....要真這樣繞來繞去的,那就變成了個傷腦筋的事情了。本來這會兒他就十分虛弱,眼下又多耗費了幾個腦細胞,更是感到了一陣頭暈目眩。
本能就排斥起了這些猜不透的謎團,只隨手將那支藍色的針劑拿了起來。
但見上面寫著一些亂七八糟的番號,大意就是超級T細胞與納米機器人混成制劑之類的東東。
日期一欄則寫著2375年X月X日,比那支紅色的早了2年,讓人不禁懷疑這玩意兒是不是過期了?
只是有一個細節卻提醒了寧遠,只見日期下面又補充了一句:
“僅限:M2/P2及以上級別人員使用”
看來應該是相當昂貴的東西,難怪放了兩年都還沒被報廢.....。能搞到這些玩意兒的人,想來背景也不一般啊!
那這哥們兒到底會是誰呢!?
.....算了,還是趕快看看效果如何吧,就在這兒坐了片刻的功夫,寧遠已覺得渾身冰涼如墜冰窟了。
而且以他現在的這種情況,離開了這些未來科技,能不能真的恢復過來也不好說。
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既然對方救過他一次,那也只能相信她沒有害自己的心思吧?
拔掉針頭前方的密封帽,撩起袖子也沒多想,當即就將一整支的藥劑注射到了靜脈血管之中。
看著藍色的液體逐漸消失,一種說不出的舒適感也就立即遍布全身,隨后又是一陣濃濃的倦意襲來,兩只眼皮立刻變得沉重。
與上次一樣,不到片刻的功夫,寧遠既靠著桌角昏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寧遠驚醒時,才發現天已經大亮了。
只聽得門外傳來了曹文宏的聲音。
“寧帥,你還好嗎?有緊急軍情匯報!”
一聽到有緊急軍報,寧遠又不知是從哪里來的力氣,忙不迭的就想爬起來,等到要用力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尚且傷勢未愈,直覺的胸腹部又是牽扯一片的疼痛。
好在藥物的效果也確實明顯,至少他能爬起來了。
趕忙就將那個藥劑盒藏好,隨即又翻身上了床,等躺好了之后才說道:
“進來說吧。”
而許曹文宏這會兒恐怕已經等了許久,也不知敲了多少次門,才將陷入沉睡的寧遠喚醒。
這下聽見叫他進去,當即就用力將門推開,三步并作兩步的沖了進來。
可剛一見到寧遠,又突然愣了一下,才開口說道:
“沒想到這一夜的功夫,寧帥就大好了?”
“有嗎?”
寧遠一臉的狐疑。
“當然,氣色當是比昨天好了太多!”
曹文宏喜形于色,寧遠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忙又將話題岔開道:
“有什么緊急軍報?先說正事吧。”
“噢,瞧我一看到寧帥見好,就忘了重要的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早上從沔州方向又過來了一百賊軍。領頭的一個百戶官的模樣,一路都舉著黃旗,說是來協商交換汪佐臣,以及其他戰俘一事。呵呵,看來賊軍那邊是真著急了,這才三天的功夫,就要來談判了”
言語間曹文宏的臉上洋溢著勝利者的驕傲,在他看來蒙軍是被自己打怕了,才會如此孬種。所以也沒等寧遠表態,忙又接著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要我說!就不要與他們談什么歸還戰俘事情,就把汪佐臣帶回去獻與官家,只這一份,就是不世之功了!”
寧遠聽他說完卻微微一笑,滿臉的不置可否,單沉吟了片刻都沒有答話。也令曹文宏有些摸不著頭腦,心想難道自己說得不對?忙又問道:
“寧帥以為如何?”
“把汪佐臣帶回去是沒用的。”
寧遠依舊笑嘻嘻,更加讓曹文宏感到不解了,連忙問道:
“此話怎講?!”
“你想那汪佐臣是什么人?我們若堅決不還,以汪德臣的脾氣豈能善罷甘休?況且這件事要鬧大了,蒙古朝內也會下不了臺階,到時候若是驚動了他們的監國,就是那個什么皇后來著?最后再以蒙庭的名義找今上要人,你覺得本朝敢不答應?”
寧遠說話間滿是味深長的表情,而曹文宏也似乎聽明白了什么,一時間有些似懂非懂的看著寧遠。
“所以,與其丟給朝廷去做這個人情,不若我們雙方直接交易,說不定還能談個好價錢不是?”
“這.....”
曹文宏沒能料到寧遠居然會說出好價錢這樣的說法,一下子轉不過彎來了,難道你還打算找對方要贖金?
可不是...寧遠見他這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也覺得好笑,便直言不諱的說道:
“我現在還未痊愈,就由你出面與他們談判,切記只能放一人入城,其余人等在外等候。他若提出要見汪佐臣就許他見一面,但要是想見其他的人,則一律免談。他們要人可以,汪佐臣20萬兩白銀,另外一人也是20萬,不還價懂嗎!?”
“這....20萬?還有另外一人是誰?怎么也值這么多錢!?”
曹文宏這下是徹底懵圈了.....。一來他沒想到寧遠還真是打算要贖金,二來也沒弄明白,這會兒他們手上還哪個俘虜值這個價錢?
“你照我說的去辦!記住,一定要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要是談不攏就送客,不要和他磨嘴皮子明白嗎?”
“諾!”
曹文宏雙手一拱,隨即唱了個肥諾,雖說他轉了一圈也沒弄明白
但有一樣還是知道的,那就是寧大官人果真是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