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留了這個女人三個月，當然這三個月里，他自然是將這女人的背景調查了一清二楚。

季暖，之前的季家大小姐，可惜后來家族破產，成為落魄小姐。

不知道救這個人有沒有用。

不過看瞿若白的樣子，怕是不想表面那么簡單。

“江少，你找我。”

清淡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江文翰回頭，那女人的身形站立在燈光下，只是表情實在是寡淡。

江文翰嘖了一聲，難怪當時那么多江城的富家子弟對這個女人趨之若鶩。

就連他看著這不可侵犯的模樣都有些忍不住。

“近來天聽說了一些傳言，是關于瞿若白的，想不想聽？”

說話的語調上揚，就像是鉤子一樣，勾的人心癢。

可對面的女人恍然未覺，就連聽到瞿若白的名字都波瀾不驚。

“你說，我就聽。”

江文翰忍不住搖頭，果然，這樣的女人一旦絕情，那可真是比任何人都心狠。

“有傳言說，瞿若白恨極了你，根本不愿意讓人提起你，你作何感想？”

季暖清冷的聲音道：“江少都這么無聊了嗎？”

江文翰突然湊近抬高了她的下頜：“我這是在關注你。”

似有似無的曖昧，卻激不起季暖分毫的漣漪。

平淡無波的眸子在燈光下似乎帶著水光，無端的讓江文翰一怔，心竟然生出些邪念。

頭幾乎微不可聞的低下去，似乎是親吻的動作。

只是還沒等他有什么動作，季暖就先淡漠的退開一步。

“江少，你救了我，我很感激，只是你若是想利用我做什么，我怕是沒有這個能力。”

江文翰也不惱，反倒有些玩味。

微微揚眉，誰說這個女人空有其表的，明明聰明的不像話。

不過，“那可不一定。”

留下這一句似是而非的話，江文翰看著季暖離開的背影，嘴角揚起若有似無的笑。

......

“若白，救我！救我！”

是季暖凄厲的呼喊！

瞿若白又做了噩夢，夢里季暖滿身的塵土，不停的在掙扎，呼喊著要自己救她出去。

那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可瞿若白還是不停的喊著，用力的挖掘什么，然后摸到了森森白骨。

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可心里的疼痛卻在這個夜里想是潮水般涌上來，險些將他吞噬。

只是很快撕裂他平常的偽裝，讓他撕心裂肺，就連呼吸都會牽扯傷口，讓人痛苦不能，

可他只能放肆在夜里，讓他的痛苦，脆弱還有自己不敢想象季暖最差的后果都掩于黑暗。

不然他連一個寄托都沒有。

“季暖，季暖！”

像是低聲的輕聲呢喃，可是仔細聽的話就會發現，這聲音里帶著絲顫抖，飽含著眷戀與思念。

天亮之后，他照樣是瞿若白，照樣會找季暖的消息，照樣會是最正常的一個人。

時間還早，瞿若白拉開抽屜，里面是排列整齊的安眠藥。

這三個月，他幾乎每天都是依靠藥物入睡，可就算這樣，他還是陷入了夢魘。

那是關于季暖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