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修笑著,點了點頭,他道:“你看,我果然不適合入佛,佛門弟子,哪能像我這樣暗地里耍小心機,一點也不坦蕩!
真的說起來,從他和師傅打下那個賭,其實他就已經布下了這一切。
算好了自己總有一天會和容深再遇見,這中間唯一的不確定,大概就是容深能不能愛上他了。
“如果我一直沒有喜歡你呢?”容深怔怔的問道。
程修笑了笑,有些云淡風輕的,他說:“那我就跟你過完這一輩子,之后回到金身里,繼續修我的佛,而你,做你的鬼,我們之間,大概再也不會有交集了,不過,對我來說,已經很好了!
至少,他跟她走過一生的,這是多少人求不來的事情,他該滿足的。
后面的話程修并沒有說出口,可容深偏偏懂了,她愣愣的看著程修,好一會兒,眨了眨眼睛,撇開頭沒有說話了。
情之一字,就是這樣,誰先愛上了,先動了心,那么付出再多,哪怕對方沒有回應,你也只能將苦楚咽下了。
就像她為了那個人,黃泉也走了,甚至連神身都不要了,自甘墮落,成了鬼身,被六界厭棄,只能待在那個幽冥之地。
“別的我都不想,好歹,這一生里,這百年里,我能和你在一起的!背绦奚焓,將容深抱在懷里。
等耳冬回來的時候,容深和程修該說的已經都說了,坐在石桌邊等著他們。
容深看了耳冬一眼,又看向宋越,問道:“你們這婚事還辦嗎?”
不辦的話,她和程修就要啟程去岳華寺了。
宋越看了耳冬一眼,囁嚅著,耳根微微的紅,“我……”
“嗯?不成親了?”容深微微瞇了眸子。
宋越連忙搖頭,“不是,我……我想娶耳冬的,可是……”
可是關于那一世的記憶宋越都已經看到了,他不知道,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和耳冬在一起,是他對不起她。
容深看向耳冬,可耳冬微微垂著眸子,臉上的神情看不清楚。
“我和程修可能要去岳華寺一趟,等你們成親的時候給我們捎個信就行!比萆畛卧秸f道。
宋越扯了扯唇角,僵硬的笑了笑,他點頭,“嗯。”
容深看了耳冬一眼,和程修一起下了山,山下黑衣蒙面的影子架著馬車在等著,容深和程修上了馬車。
“我們要去的岳華寺離這里有好幾座城池。”容深拿出一張地圖,指尖在岳華寺所在的地方點了點。
“可以走小路!背绦揄樦闹讣饪戳丝,伸手在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和岳華寺之間劃了劃,道:“我們從這邊走吧,經過的城池不多,多是山野,反正我們不用擔心安危問題,走這里要快得多。”
容深順著他所指的路線看了看,點頭,“行!
她話音落下的時候,馬車就慢慢地換了個方向,沿著程修所說的那條路線慢慢走著。
程修所指的路線多為山野,路途中經過的城池不多,反而很多村落。
不過,馬車還是在山林間走了將近半個月,才慢慢下山,到了河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