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千雪心口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在炙炎聽到的那些話,肯能還要再重復一遍、
其實,她一直都在逃避,不想再聽見關于自己父母自己身世的任何話題。
“我現在不想知道了,只想和你在一起,可不可以?”寒千雪有些任性。
她活了二十多年了,從沒有像今天這么任性的想要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過。“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怎樣,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千雪,你聽我說。”司徒夜玄轉身抱緊寒千雪的肩膀,有些事情,不告訴她對她不公平。“你知道炙炎有個暗黑組織最大的地下生物實驗室。”
寒千雪的身體僵了很久,她當然知道。
這么多年,她一直在追查自己父母的死因,自己的母親是生物實驗室的專家,父親是個普通的學校老師,這是她能查到的東西。
“我父親在生物實驗室創造了你……”司徒夜玄不知道在寒千雪的認知中能不能理解,她是人造人。
是用他父親的DNA和那個女人的身體……孕育的人造人。
“哈?”寒千雪笑了,用力推開司徒夜玄。
她活了這么久,第一次知道自己是個人造人。
連個完整的人都算不上。
“所以,他們并沒有死?”心口像是被人掏空,這樣的痛苦和諷刺讓她第一次覺得深處深淵。
“是,那都是他們設計好的,目的是為了激發你靈魂深處的仇恨欲,激發潛能……”
寒千雪許久沒有開口,片刻將司徒夜玄推倒在沙發上。“別說了,我不想聽。”
口袋里的白玉令似乎在嗡鳴,寒千雪的頭撕裂一樣的疼痛。
“千雪……”司徒夜玄有些擔心。
“司徒夜玄,你告訴我這些什么意思?想讓我知道我們兩個不可能?我們兩個還有可笑的血緣關系?還是說從生物學角度分析我們隸屬于同一個男人的DNA?”寒千雪眼眶有些泛紅,感情他折騰這么久就是來跟她兄妹相認的?
“不是,我沒有……”司徒夜玄有些緊張,想說什么但寒千雪已經掛在脖子上用力吻他。
“管他什么狗屁人造人,我就是我自己!才不管什么DNA,你要還是不要我!”寒千雪壓著司徒夜玄,眼神卻有些慌亂。
司徒夜玄驚愕了許久,許久都沒有回應寒千雪,也沒有開口說話。
“好,我知道了。”寒千雪起身離開,沒有回頭。
司徒夜玄煩躁的一腳踹在桌子上,上面的玻璃杯碎了一地。
“少主,主上的人,在追殺632號……實驗體。”
電話聲打破了黑夜的寂靜,司徒夜玄的眼眸慢慢變得暗沉。
他不會讓他傷害到寒千雪。
“靠,陰魂不散啊,這么想讓我死?”寒千雪回眸看了眼后視鏡,后面數十輛黑色牧馬人緊緊的跟著。
“嘭!”一個旋身,寒千雪躲開后面的車輛,給寒哲打電話,那邊卻一直沒有人接聽。
寒千雪有些擔心,是不是出什么事兒了?
她自從拿到白玉令就沒有會組織福明,難道組織為難寒哲了?
“嘟嘟!”電話一直沒有人接聽。
“該死!”寒千雪低聲罵了一句,轉動方向盤,快速剎車,掉頭加速消失在小巷子里。
“姐?”
“阿哲,你在哪呢?”寒千雪逃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打電話問寒哲。
“姐,我……不用管我!”寒哲突然激動的大喊了起來。
“姐,我沒事兒,你別管我。”
“寒千雪,你的寶貝弟弟可在我手里。”隨后,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傳了出來。
“組織的人?”寒千雪警惕的問了一句。
“首領說了,用白玉令,來還這小子的命。”
寒千雪微微蹙眉,用力握緊雙手,她早該想到這一點。
“嘭!”突然,身后傳來一陣刺痛。
寒千雪驚愕的回頭看了一眼,黑暗中,一個女人用暗器傷了她。
隨即濃郁的困意涌了上來。
什么人,居然讓她毫無察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寒千雪在司徒夜玄的酒店,熟悉的白色窗紗,熟悉的陽光,卻突然變得陌生陰冷。
“夜玄?”猛地起身,寒千雪警惕的看著自己的雙手,被綁起的真結實。
房間四周空無一人,寒千雪用力掙扎,但那繩子結實的很。
“寒千雪,別掙扎了,沒用。”門外走進來一個女人,冷聲開口。
寒千雪看了那女人一眼,就是昨晚偷襲她的女人。
“黑鳳,退下。”門外,司徒晟瑾走了進來,中年的長相,威嚴的不像曾經吻合的父親。
“哈。”寒千雪笑了一聲,眼眶泛紅。
“我會消除你所有的記憶,你依舊是我的好女兒,我也依舊是你記憶中的父親。”司徒晟瑾示意身邊的人動手,把針藥打在寒千雪的血管中。
“您可真是費盡心機。”寒千雪用力甩了甩腦袋,選擇性失憶的藥劑,他們倒是研制出來了。
組織一直都在研制這種藥劑,沒想到炙炎早就有了。
“千雪!”
外面傳來嘈雜聲,是司徒夜玄。
“千雪!”
“攔住他!”司徒晟瑾一聲令下,所有人的激光燈的對準司徒夜玄。
寒千雪慌了一下,用力想要掙扎。
“你現在唯一讓她活下去的辦法就是消除她的記憶,讓我們的計劃繼續進行,否則……”司徒晟瑾在威脅司徒夜玄。
“父親!”司徒夜玄臉色有些蒼白,消除她的記憶……
他們,也許再也沒有可能。
“你還真道臥室你的父親,別忘了你身體里流淌著我們司徒皇族的血脈,是我唯一的兒子!”司徒晟瑾冷聲開口,那時候的他對司徒夜玄還抱有很大希望。
“父親……那您放過她。”司徒夜玄握緊雙手,直直的跪在地上。
寒千雪倒吸一口涼氣眼眶有些泛紅。
“放過她?你以什么身份來求我?你是我的兒子,身上流淌的是我的血,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三番兩次打亂我的計劃,若非你是我兒子,我早就容不下你!”
司徒夜玄用力握緊雙手,身體越發顫抖。“消除她的記憶,我帶她走。''
寒千雪感覺藥效慢慢發作,身體有些無力的摔在地上。“夜玄……我不想忘記你……”
“把著管加強藥劑,打進去。”司徒晟瑾示意手下把藥放在司徒夜玄手里,讓他親自動手。
“別……”寒千雪搖頭。
司徒夜玄根本沒有背的辦法,整個現代世界的暗黑組織都是司徒晟瑾的,他若想殺寒千雪,他無能為力。
“消除這段記憶,就當我從來沒有出現過,別怕……”司徒夜玄哽咽的把藥拿在手中,緊緊抱著寒千雪,顫抖的麻木。
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生不如死。
“司徒夜玄,不要……”寒千雪無力搖頭,讓她怎樣都行。“殺了我……”
殺了她都行,不要讓她忘記。
“千雪……”
“殺了我!”寒千雪用最后的力氣喊了一聲,她只是個人造人,只是個試驗品,她從出聲到現在就是個陰謀。
一切都是假的。
她連活下去的動力都是假的!
“司徒夜玄,我不會原諒你,你若是消除我的記憶,我不會原諒你,我會忘記你,我會愛上別人,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你……我發誓!我發誓我不會再愛你!”寒千雪哭著求他,殺了她,不要讓她忘記。
她不想像個傻子一樣,像個猴子,任由別人監視,做一個活在陰謀中還沾沾自喜的試驗品!
“對不起。”司徒夜玄終究還是把針藥推進了寒千雪的血管。
那天的陽光很好,最終寒千雪卻覺得刺眼。
白色的窗簾,柔軟的沙發。
她笑著趴在司徒夜玄身上求抱抱的畫面卻慢慢變得模糊。
她什么都記得,唯獨忘了他,忘了司徒晟瑾,忘了一切的陰謀。
她是寒千雪,從小沒有了父母。
重燁站在原地警惕的看著司徒晟瑾,從這個男人出現在寒千雪的記憶開始,他就覺得他異常危險,比上古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危險。
“姐!我從組織掏出來了,在斷崖旁。”寒哲給寒千雪打了電話。
寒千雪頭疼的坐在一個陰暗的巷子里,昨晚發生了什么?
下意識去魔口袋里的白玉令,還好,這白玉令還在。
“在斷崖等我!”
寒千雪起身趕往斷崖,可卻發現是個陷阱。
寒哲,出賣她!
“姐,只要吧白玉令交給他們,他們就會幫我們脫離組織,姐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寒千雪冷笑,再埋伏她的人開槍前,旋身跳下懸崖。
她寒千雪,從此以后,只信自己。
身上的白玉令突然發出嗡鳴,刺眼的白光讓寒千雪在劇烈的疼痛中失去意識。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寒千雪再次醒來,看見的是完全不同的世界,以及……相貌平平卻周身貴族氣極重的男人。
重燁驚愕的看著易容后的蕭離,那不是自己?
感應了下對方的氣息,不對,還是個人……
還沒有完全魔化。
怎么可能。
……
上古之地。
寒千雪一直在夢中回憶自己的過去,靈魂像是備受煎熬,再次經歷了一次曾經。
“不要……蕭離,不要離開我,蕭離!”
寒千雪猛地驚醒,滿身的汗水已經把里衣浸透。
重燁緊緊的抱著寒千雪,在她清醒后下意識松開,傲嬌的冷哼了一聲。“不守婦道,見異思遷!”
寒千雪撓了撓頭發,他哪來的火氣?
“你有病?”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自己睡了好久。
“哼!”重燁的火氣越來越大,只有蕭離他也就認了,居然還愛過別人!
寒千雪越發覺得莫名其妙,起身走了兩步,突然停住腳步。“你進入我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