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
嘭的一聲悶響,寒千雪直直的摔在了地上,滿身是血,像是剛從血池里面撈出來。
從死士城出來,和寒千雪一起進去的人都已經死了,沒有人能活著出來,除了寒千雪。
“姐!”見寒千雪摔在地上,寒哲慌亂的把人抱了起來。“下來的人不用管了,向來也沒有活口,我姐不可能丟下他們不管的,首領說了,封洞!”
組織的人警惕的看著地下城的洞口,首領的命令,盡快封閉洞口,仿佛是害怕什么可怕的東西跑出來。
寒千雪整整昏迷了七天。
她自認為從小到大,除了父母死時候的場景成了心理陰影,她還沒有遇到過什么讓自己害怕的事情。
可這次從死士城回來,她每天都在坐著噩夢。
“姐,你終于醒了。”寒哲激動的把寒千雪扶起來,把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司徒……獵殺者有沒有來過?”寒千雪醒了,可一地時間居然想看見那個男人。
“他?炙炎的人也想得到白玉令,他要是來了,我們肯定將他拿下。”韓哲信誓旦旦好像不管對方是不是自己的偶像都會做到一般。
“行了,別吹牛了,我想靜靜。”寒千雪把人推了出去,轉身看了眼放在床頭的一塊寒玉。
這就是傳說中的白玉令?寒哲倒是沒有趁她病把白玉令拿走。
抬手摸了摸白玉令光滑的表層,寒千雪驚愕了許久,這玉石好像有靈性,摸上去冰涼涼的,而且……讓靈魂有種莫名的拉扯感。
她在死士城的時候便發現,剛握住這塊白玉令的時候,她靈魂有一瞬間是離體的。
很神奇的東西。
“炙炎的獵殺者沒有一點消息?”突然有些失落,為什么他沒有來找自己?一點也不關心啊。真是傷感情呢。
寒千雪嘆了口氣,總覺得那家伙不應該不來看看自己,哪怕是為了白玉令呢。
確實,有些反常。
夜黑風高。
寒千雪一身黑衣摸進炙炎。
爛尾樓的底下世界與上面的荒蕪不同,這里可是暗黑組織最大的地下世界,炙炎。
寒千雪偷了炙炎的禁行卡,偷偷潛了進去。
不管這混蛋為什么玩兒消失,既然招惹了她寒千雪,就別想這么輕易的甩開她。
“夜玄,臥室你父親,你卻為了一個女人公然違背我的意愿。”
“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一直都是你在背后護著她,你應該清楚,她出生的意義就是為了我們偉大的壯舉而犧牲,若是不經歷多次生死,她的靈魂怎么可能強大,你要清楚,只有死后能重生之人的靈魂,才是我們需要的。”
“所以父親把她創造出來,再一次次的派人殺她,父親有沒有想過,如果她死后……無法重生呢?”司徒夜玄就是害怕了,如若寒千雪活不下來,那便又是個犧牲的失敗試驗品。
這么多年來,他經歷的失敗品太多太多了,他并沒有習慣,反而在寒千雪這里,徹底下不去手了。
“為了一統三界,必要的犧牲必不可少!”中年男人聲音威嚴,背對著司徒夜玄選。
寒千雪微微蹙眉,躲在暗處,那男人是司徒夜玄的父親?為什么會有這么強大的熟悉感……
“父親,您就當她是失敗品可好……把她給我……”
“啪!”男人轉身一個耳光甩在司徒夜玄的臉上,滿臉怒意。
司徒夜玄被鐵鏈綁在刑具上,滿身是血,肩膀處被琵琶鎖勾住,很明顯是為了防止他逃走。
“冥頑不靈,那為父只能殺了她!”
“父親!”司徒夜玄慌了,雙手用力握緊。“別殺她……她能從死士城走出的,您也知道了,沒有一個試驗品能活著走出來,您不能殺她,萬一……”司徒夜玄認輸了,他父親的強大,是他最懼怕的存在。
有些人,在對能力一無所知的情況下總是心存叛逆,可上千年的磨礪讓司徒夜玄清楚的認識到,他在司徒晟瑾,自己的父親面前,就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不想讓我殺她也可以,你知道該怎么做,畢竟……她在某種程度上,和你流著相同的血,這血的來源可是屬于我。”司徒晟瑾說完便離開了刑房。
寒千雪驚愕的瞪大雙眼,抬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許久,都沒有回神。
身體顫抖的如同篩子,完全控制不住的摔在了地上。
那個男人……為什么和她父親,長得一模一樣。
不可能的,她父親已經死了,不可能的!
什么試驗品,什么被創造出來?假的,都是假的……
不,是自己幻聽了,一定是。
不可能,她父親已經死了。
“千雪……”聽到了身后有異想,司徒夜玄小聲喚了一句。“對不起,是我沒有去死士城接你……”
寒千雪低眸咬住自己的手腕,眼淚不受控制的滴落。
她不是那種矯情的人,可眼淚還是控制不住。
“千雪……”
司徒夜玄有些慌了,他感應的到她。
她在哭。
“嗯……”微微一動,身上的鎖鏈和琵琶骨上的倒勾便扯動骨頭,全身都像是散了架一般疼痛。
“司徒夜玄……”感受到司徒夜玄的痛苦,寒千雪快速爬了起來,慢慢靠近,雙手有些無措。“這些人真狠……”
“噓!”司徒夜玄笑了一下,沖寒千雪搖頭。“我就知道你能出來。”
“看見我還活著是不是很失望?”寒千雪眼眶通紅卻在極力掩飾自己哭過的事實,看著司徒夜玄蒼白的臉色,心疼的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
“千雪,我帶你走,娶你為妻,今生只要你一人,可好?”司徒夜玄原本迷茫的眸子在寒千雪吻過來的時候瞬間清明。
他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
就算無能為力,也要努力抵抗,至少曾經努力過,不后悔。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可憐死了,我才不要嫁給你。”寒千雪笑著笑著就哭了,雙手發動的用力想要拉扯司徒夜玄身上的鐵鏈,可怎么都拉扯不開。
殘破的衣服被寒千雪扯開,司徒夜玄肩膀上的琵琶骨血肉模糊。
寒千雪倒吸一口涼氣,因為他傷口愈合的問題,那血肉居然和倒勾長在一起,現在若是硬生生拔出來,那該是……生不如死。
“拔出來……”司徒夜玄趴在寒千雪肩膀上,無力開口。
“不……不行。”寒千雪哭了,搖頭。
她心疼,她不忍心……
“聽話,拔出來,我們必須盡快逃出去,晚了……便來不及了。”
司徒夜玄很清楚自己父親的能力,雖然他放棄真身,只是元神靈魂來到這個世界,即使這個世界對他的能力有禁制作用,那也不是他們便能反抗的。
“你忍著點。”寒千雪不是那種婆婆媽媽的人,可當她握住司徒夜玄肩膀上的琵琶鎖后,整個人都發抖的厲害。
“嗯……”司徒夜玄強撐著不讓自己喊出聲,任由寒千雪把他右側的琵琶鎖拔了出來,連帶著血肉……
寒千雪哭了,哭著搖頭。
太殘忍……
她殺人從來一刀致命,絕對不會做這么殘忍的事情,何況這個男人……她愛他。
“不疼……”司徒夜玄笑了一下,明明臉都沒有血色了。
被解放的右手緊緊的把寒千雪抱在懷里,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沒事了,沒事了。”
寒千雪翻了個白眼,她又不是小孩子。
再說了……疼的又不是她。
“嗯!”忍著疼痛,司徒夜玄自己把另一邊的鐵鉤拔了出來,他不舍得讓寒千雪心疼。
“瘋了。”寒千雪暗罵了一句,快速抱住司徒夜玄站不穩的高大身軀。
她真是欠這個男人的。
“圍起來!”門外,大批雇傭兵集結,很明顯是發現了她的存在。
寒千雪嘆了口氣,真倒霉。“殺出去,我娶你你。”
司徒夜玄愣了一下,抱著寒千雪的手越發緊了些。
他想,他一定是魔怔了,莫名就想聽她的話,對抗所有。
兩人從地下三層一路殺到爛尾樓,還好寒千雪提前有所防備,炸了出口,帶著司徒夜玄飛快的開車逃離。
側目看了眼失血過多的男人,側臉的圖騰再次浮現。
完了,她覺得自己完蛋了,一顆心還是被他偷走了。
把人帶回自己的住處,寒千雪小心翼翼的幫他處理傷口。
“既然我們都逃出來了,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私奔了?”寒千雪笑了一下,趴在司徒夜玄懷里,她和司徒夜玄一個叛離一個想走,那就一起逃吧。
“好。”司徒夜玄笑了一下,抱緊寒千雪吻了下她的額頭。
寒千雪趁機跨坐在司徒夜玄身上,咬著唇角沖他眨了眨眼。“雖然你受了重傷,但我可不會憐惜你的嗷。”
司徒夜玄的身體僵了一下,只要小家伙一碰,身體熱的發燙,那種欲念呼之欲出,仿佛隨時都能讓他失去理智。
雙手發麻了許久,司徒夜玄翻身把人壓在身下。“小妖精……”
寒千雪勾住司徒夜玄的脖子,吻住他的唇。
組織是有這方面的培訓的,方便在任務中更好的迷惑對手。
可寒千雪卻覺得這種事情是很神圣的,除非真的互相愛著對方。
司徒夜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這種失控的感覺只有在寒千雪靠近時才會發作。
“別忘了,她是你名義上的妹妹……”腦海中閃過司徒晟瑾的話,司徒夜玄的手突然僵住,臉色有些難看。
見司徒夜玄挺下手上的動作,寒千雪有些詫異的坐了起來,從背后抱住他的身體。“怎么了?是不是我……”
太著急了?
忘了他受了這么重的傷,就算再恢復力超強也不是辦法。
“千雪……我答應等你從死士城回來,會告訴你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