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濃郁,寒千雪依靠在角落的墻壁上一本正經(jīng)的教育長生。“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幻化獸形,你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少壞人,一旦你被人抓去,娘親怎么辦?”
長生委屈的低頭,大高的個子卻只聽寒千雪一個人的。“娘親,我知道錯了。”
“乖!”寒千雪抬手拍了拍長生的腦袋,嘆了口氣。
“今晚的月亮真圓啊!”麟煜大咧咧的開口,小心翼翼的躲著寒千雪,這主子媳婦兒太嚇人了。
“麟煜!”寒千雪壓低聲音吼了一句,雙手叉腰,氣壓極低。
“嗨!”麟煜神經(jīng)兮兮的打了個招呼,撒腿就想跑。
“嘭!”一聲寒千雪手中的利刃直直的插在了麟煜一旁,把他的頭發(fā)削掉了幾根。
麟煜嚇得瑟瑟發(fā)抖,求饒的回頭。“我知道錯了。”
“你們麒麟異獸如今還有幾人?”寒千雪很滿意麟煜的求饒,大咧咧的往前走。
麟煜愣了一下,回憶了片刻。“麒麟異獸極其珍貴,除了我母親和我已經(jīng)沒有其他了。”
麟煜臉色微微暗沉了一些,眼中似乎有些哀傷。“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我母親了。”
寒千雪思考著捏了捏下巴,想了一會兒,那怪物體內(nèi)有麒麟血脈,不是麟煜的,難道會是麟煜的娘親?
“你娘親為何不見?”
“我父親是麒麟異獸中僅剩的一只成年雄獸,他的主子是恒都第一任國主,兩人征戰(zhàn)一生一統(tǒng)印天天下,后來恒都國主去世,我父親為了恒都基業(yè)以身獻(xiàn)祭鎮(zhèn)守恒都古墓,留下遺言麒麟異獸將來認(rèn)主必須是恒都后人。后來母親生下我,我是勵志做一個男兒的,結(jié)果……跑偏了。”
寒千雪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這個跑偏意思有點現(xiàn)代啊。
“后來呢?”
“后來我娘親愛上一個普通人類,被人拐跑了,再也沒有回來。”麟煜那叫一個咬牙切齒,自己的娘親跟著野男人跑了,她還認(rèn)了蕭離這么個不靠譜的主子。
“這么說來,你可能有了個弟弟……”寒千雪大膽的想象了一下,那怪物如果真的有麒麟血脈,肯定是麒麟所孕育,至于基因中的其他異獸氣息,想必是伊蓮娜動的手腳。
“呼……”
突然,頭頂穿過一聲風(fēng)響,隨即叮鈴鈴的響聲傳出。
寒千雪揚(yáng)了揚(yáng)嘴角。“走吧,抓魚去。”
“嘭!”的一聲,軍營中所有人警備,全部沖了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形跌落在了寒千雪白天制造的陷阱中。
寒千雪磕著瓜子優(yōu)哉游哉的靠近,站在陷阱邊瞅了一眼,果真他們先讓這小怪物來送死。
“全體將士提高警惕。”慕容朔緊張的喊了一句,他們居然真的來偷襲。
“不必了,都回去休息吧,他們讓這小怪物來探路,小怪物回不去他們就明白了,不會再讓人來送人頭。”寒千雪胸有成竹的擺了擺手。“可以讓大家回去好好休息了,明天還有一場硬仗!”
慕容朔點了點頭,還真是被她猜中了。
“你也去休息,我來盯著。”伊蓮赫碩上前,讓寒千雪休息,表情還是冷冷的,表現(xiàn)出自己的長輩風(fēng)范。
“你你你……你受傷了,你去休息吧。”寒千雪不敢看伊蓮赫碩的眼睛,莫名慫。
“我陪她。”蕭離挑釁的把寒千雪抱在懷里,警告的看了伊蓮赫碩一眼。
伊蓮赫碩選擇無視,高冷的哼了一聲。
寒千雪莫名覺得氣氛有點尷尬,轉(zhuǎn)身瞅了瞅麟煜。“你……”
話還沒說完呢,就看見麟煜站在陷阱旁邊,一臉的嚴(yán)肅。
“認(rèn)識?”寒千雪好奇的問了一句,里面的怪物吱吱嗚嗚的不知道在說什么。
“我能聽懂它的話,麒麟血脈相融,它確實……可能是我弟弟。”麟煜抬手捂了捂額頭,她不想有個這么丑的弟弟。
“他在說什么?”寒千雪抬手想要摸摸怪物的腦袋,可怪物和蕭離同時警惕,一個閃躲,一個把人拉進(jìn)了懷里。
“它若傷你怎么辦。”蕭離指責(zé)的說了一句,將人抱緊,還真是一時半刻都不能松懈。
“我母親被伊蓮娜控制,他們利用她來威脅……”麟煜握緊了下雙手,她其實還是埋怨自己的母親……當(dāng)年扔下她一個。
“果然。”寒千雪點了點頭,小怪物還沒有認(rèn)主,他只是護(hù)母心切。
“這家伙也太……”麟煜那個丑字沒有說出口,嘆息的搖了搖頭。
“他還小,只是沒有學(xué)會收起鱗片幻化人形。”寒千雪仔細(xì)瞅了瞅黑溜溜的怪物,他的鱗片和麟煜的相同,絕對是可以幻化人形的,何況他還有人類基因,丑應(yīng)該是丑不了的。
“小家伙,我可以放你出來,但是你不能傷人,你母親我們也會想辦法去營救,聽明白了嗎?”寒千雪一字一句的警告小怪物,他若是再出來傷人,她就對他不客氣。
怪物碩大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寒千雪,像是被人打怕了的樣子,片刻又瞅了瞅麟煜,抬手向麟煜示好。
血脈這種東西有時候很神奇,不管是異獸還是人類,都讓人莫名的信任。
寒千雪嘆了口氣看了眼怪物脖子上的項圈,居然是玄鐵打造,向內(nèi)還有一圈的利刺,利刺直直的扎入怪物的鱗片縫隙中,血腥味極重。
那女人心還真是狠啊……
手氣刀落,寒千雪把怪物脖子上的鐵環(huán)砍斷。
怪物嚇得抬手想要保護(hù)自己,但下一秒發(fā)現(xiàn)自己脖子上的東西掉了下來。
瞪大眼睛瞅著寒千雪,慢慢從陷阱中伸出黑黝黝的手向寒千雪示好。
寒千雪笑了一下,想伸手去和小怪物握手,下一秒又被蕭離抱走了。
“哎!你!”寒千雪有些生氣,可又掙脫不開。
“嗷嗚!”麥克小心翼翼的盯著蕭離,想救自己的主人又懼怕蕭離,好憋屈嗷。
“娘親!”長生啃著雞腿跑了出來,被麟煜攔住。
“來來來,別多管閑事。”麟煜幸災(zāi)樂禍的笑著,一物降一物。
營帳中,寒千雪被蕭離扔在了榻上,氣壓極低。
“我今天幫了這么大的忙,也不見你夸我,這么兇做什么!”寒千雪氣鼓鼓的開口,想跟蕭離動手又怕傷到他,難辦嗷。
“夸你,慕容朔的眼睛都快放在你身上拿不下來了,到哪都招蜂引蝶。”蕭離滿身的醋味兒都快能鹽咸菜了,真酸。
寒千雪被氣笑了,她招蜂引蝶?哈?“那也比西京王您差遠(yuǎn)了,聽說曾經(jīng)后宮佳麗三千啊!都快住滿了吧!”
寒千雪耿著脖子盯著蕭離,她還一肚子怒火呢!
蕭離手指麻木了一下,眼神微微一暗。
他也怨恨自己做過的事情,可真的……無法彌補(bǔ)了嗎?
“我沒有碰過其他人……我答應(yīng)你的事情,會做到。”蕭離小聲開口,四目相對,眼中透著深深的愧疚。
寒千雪莫名就被他這樣弄得心疼了,好好一個男人怎么就委屈成這樣……
“行了行了,我對你的過去不感興趣。”寒千雪擺了擺手,快速起身掛在蕭離身上。“爺,今晚翻我牌子,侍寢唄。”
寒千雪咬著下唇眨了眨眼,擺明了勾引蕭離……
蕭離感覺嗓子有點干燥,咽了下口水低頭看著寒千雪。
怎么……越來越像小妖精了。
寒千雪掛在蕭離身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心口收緊的厲害,一直都在擔(dān)心他身上的魔氣。
眼眶微微有些濕潤,心疼到哭就有些矯情了。
所以他想要的,她都想給他,無論是什么。
“爺,伺候的舒服了,我讓你干啥你就干啥?”寒千雪低沉著聲音開口,帶著笑意,還帶著絲絲哽咽。
蕭離抱著寒千雪的手僵了一下,果真還是想要水晶石吧……
“好……”蕭離終究還是同意了,他會給她。“等慕容朔這邊穩(wěn)定,我會把水晶石給你。”
寒千雪咬了咬牙,還真是榆木腦袋啊!
難得可以好好睡個覺,寒千雪完全放松警惕的窩在蕭離懷中,今夜……伊蓮娜怕是要氣炸了。
“千雪……”蕭離情動,小聲喚她的名字。
寒千雪想應(yīng),但還是重重的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小心的把人抱在懷里,那一刻蕭離才知道他到底有多愛這個女人。
敵軍營帳。
伊蓮怒意濃郁的把桌案上的棋子全摔在了地上,周身的戾氣駭人的可怕。
“主子!”瑯月?lián)牡墓蛟诘厣希恢勒l讓她生這么大的氣。
“該死!該死的寒千雪!她該死!”伊蓮娜的怒意越發(fā)明顯,除了憤怒,還有濃郁的嫉妒。
憑什么,憑什么!
“殺了她!我一定要殺了她!”伊蓮娜握緊了手中的杯盞,側(cè)目看了眼瑯月。“我要看看她在慕容朔的陣營能撐多久,讓寒振雄集結(jié)所有兵力,用最好的戰(zhàn)騎,最強(qiáng)的騎兵,給我踏破江南關(guān)卡!”
“是!”瑯月恭敬退下,沒有多說。
“王,以寒家的兵力碾壓慕容朔是早晚的事情,不必著急這一時。”大長老恭敬的把棋子一個個撿了起來,眼神微微暗沉的坐在一側(cè)。“若是想要除掉那個寒千雪,也不見得是什么難事,只是如今有神裁殿在背后護(hù)著,不好下手罷了。”
伊蓮娜看了大長老一眼,低聲開口。“可有辦法?”
大長老把白棋放在棋盤正中,深意的開口。“若是神裁殿內(nèi)部之人也想除掉她,那就不需要我們動手。”
神裁殿紅袍右使向來冷血做事狠厲,他對神裁殿這個圣女多有意見,只需要稍加挑撥,不是什么難事。
“這件事交給你去做。”伊蓮娜冷漠開口,安心下棋。“明日之戰(zhàn),我倒要看看,她如何以少勝多。”
忘川,神裁殿。
“神君,圣女去了南川,此刻與長老殿的人對峙,可否支援?”
神君握緊了下左手,慢慢松開。“慕容朔可去恒都請求支援?”
“探子已經(jīng)在路上,但被寒家的人截殺。”
神君臉色暗了一下,這個伊蓮娜……這么多年了做事還是如此滴水不漏。
“派人繼續(xù)給慕容朔送信,讓他在后方牽制,一定要確保圣女安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