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手里還有多少人？慕容哲曾經的鎮國軍還有多少人？”
“暗衛營的人不多，但上等暗衛以一當百不成問題，我無法調動暗衛營上等暗衛，但你可以。”阿哲罕警惕的再次看了看四周。“去河西附近的舊村落，我帶出來的人都在那，兩千人左右，你有慕容哲的暗衛令，可以調動南川所有潛伏的上層暗衛，三日后邊關守將會回云都復命，我們拿下這里如囊中取物。”
“好！”
寒千雪眼神透著殺意，她要拿下這邊關，但凡是寒家想得到的一切，她都要毀了！
“慕容哲曾經的鎮國軍還剩不足兩千人，待遇很低，受傷的受傷，跟我們一起干活的一起干活，想要說服他們還是要你來。”阿哲罕原本想放棄那些鎮國軍舊部，但既然寒千雪來了，那總要試一試，現在他們手里缺兵，否則就算是占領了邊關也會被很快鎮壓。
“行了行了，時間到了，趕緊走走走！”胖子進來趕人了，面露兇相。
寒千雪收起情緒點了點頭，深意的看了阿哲罕一眼，轉身離開。
邊關的夜晚風有些寒意，寒千雪離開苦力營站在殘破的城墻上看著遠處。
曾經的南川也算這印天富饒之地，如今斷壁殘垣，到處哀鴻遍野。
“你想要這南川……”眼淚順著眼角被風吹散，寒千雪盯著云都的方向握緊了雙手。“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得到。”
“嗚嗚……”星辰站在寒千雪身后，似乎感應到寒千雪的悲傷，小心翼翼的把一件外衣披在她身上。
“那個陳武呢？”回頭看了星辰一眼，寒千雪離開苦力營就把陳武打暈關了起來，她向來不信任這些商人，為了利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嗚嗚恩恩！”星辰乖巧的點頭，指了指破爛的房間里，表示他看的很好。
寒千雪點了點頭，沖星辰笑了一下。“你餓了嗎？”
“嗯嗯！”星辰委屈的低下頭，寒千雪這些日不讓他吃活物生物，他都抑郁了……
“等著！”寒千雪摸了摸星辰的腦袋，這幾天委屈這家伙了。
掏出懷中簡易制作的彈弓，寒千雪撿起石頭看了眼滿枯樹的禿鷲。“啪！”一聲，滿樹的黑色禿鷲展翅飛走，只有一只掉了幾根毛，直直的摔在了地上。
“去撿。”
星辰眼中放光，身形極快的一閃而過，看的寒千雪心底都一愣。
這家伙到底怎么做到的……
聽說逐鳳是這印天唯一將噬息骨成功煉化卻沒死的物種，她也刻意查閱過有關逐鳳的記載，是從死士城底層到十八層頂層唯一存活到最后的存在，雖然不死不滅但卻也泯滅了人性，不懂得內息的運用卻能殺人于無形……
“嘻嘻！”星辰把禿鷲撿了回來，那鳥雖然受傷但還沒死，就看見他利落的用指甲掐斷了禿鷲的脖子，鮮血瞬間涌出……
眼看著星辰的瞳孔慢慢變紅，寒千雪蹙了蹙眉，這種感覺……很奇怪，像是根本控住不住自己的野性，對鮮血沒有抵抗力。
苦澀的揚了揚嘴角，曾經的她……和逐鳳又有什么區別？為了任務，殺人無數……
“嗚嗚嗚，嗯嗯嗯！”破屋里，陳武被綁的結實，嘴里還塞著快破布，扭來扭去急的一頭汗水。
寒千雪笑了一下，坐在火堆旁抬腳踹了他一下，手腕利落的反轉，寒玉骨笛的利刃透著寒光輕松的剁掉了手中禿鷲的爪子。
“嗚嗚！”陳武瞪大了眼睛，這女人也太暴力了！
“這禿鷲不聽話啊，該再剁一只爪子呢還是直接剁掉腦袋呢。”喃喃的問了一句，寒千雪啪的一聲吧禿鷲的腦袋剁了下來。
“嘻嘻！”星辰在一旁乖巧的坐著，興奮的不得了。
寒千雪抬手把陳武口中的破布扯了出來。“你要是敢亂叫，我就剁了你的脖子。”
“姑姑姑……姑奶奶，小的就是個做小本生意的，您饒了我吧，我不要你錢了還不行？”陳武都快哭了，一臉的委屈。
寒千雪笑了。“這禿鷲啊長得和禿鷹還挺像的，你說他混在鷹群里想做什么呢？”
陳武楞了一下，張了張嘴，眼神有些驚……
“你你你，什么啊……”
“你說你只是這邊關討生活的普通百姓？”寒千雪又問了一句，嘴角帶笑卻陰森森的讓人害怕。
“是是是……是啊！”陳武有些慌，趕緊點頭。
“一個普通百姓會知道我手中的玉佩是西京王城的？還知道的那么詳細？見到后我也沒見你有多驚訝，也不多問……這不太像你們做生意的性子啊？還這么乖巧的主動告訴我，還給我，難道不是趁我不知道騙了換錢更好？”寒千雪一刀剁在陳武的雙腿之間，威脅的氣氛濃郁。
“你你你，我……我就是，你想多了！”陳武嚇得一個哆嗦，慫的快尿褲子了。
“還不打算說？真好，那我就先從這條腿開始剁？反正我弟弟餓了，我還怕他吃不飽。”寒千雪把血淋淋的禿鷲扔給了星辰，這幾日小傻子已經嚴重抗議了，他只吃生的……
“你你你，你們不是人！”陳武嚇得往后滑動了一下，滑稽的厲害。
“確實不是人。”寒千雪冷笑了一下，眼神有些分離。“再給你一次機會。”
舉起寒玉骨笛，寒光閃爍的嚇人。
“我我我，說！”
在刀刃落下的瞬間，陳武嚇得哭了起來。
一個大老爺們也太慫了。
“我不算是邊關的老百姓，我是西京的……探子，來這邊關打探南川敵情的。”陳武蔫了一下，有氣無力的說了一聲。
“還不說實話？”寒千雪挑了挑眉，繼續揚起手里的刀刃嚇唬他。
“停停停！姐姐，我說！我本名佟晨軒，是……是西京丞相佟閔楠的小兒子，我就是……就是不滿家里逼婚，那七皇子都當政了他們還逼我娶一個母老虎，我……我就逃到這邊關來想做個小軍師啥的，誰知道他們狗眼看人低，那我也得生活你說是吧，何況南川的百姓都水深火熱的，我不得賺點？”陳武坐了起來，說的一肚子洪荒怨氣。
寒千雪瞇了瞇眼睛，這小子居然還是丞相家公子。
“啊！大姐，姑奶奶，我說的句句實話，若有半句虛假我天打雷劈找不著媳婦兒我！”眼看著寒千雪手中的利刃落下，陳武的哭腔更加濃郁了。
沉默了半天，陳武睜開一只眼睛瞅了瞅，原來是把他身上的繩子砍斷了。
“現在開始星辰你給我盯緊他，如若發現你的話有半句假話，我直接剁了你喂狗！”寒千雪寒著臉色威脅，瞇了瞇眼睛，笑的好看。
“最毒婦人心……”陳武小聲嘟囔，一臉的幽怨。
“沙沙……”
破窗外風聲大作，寒千雪警惕的看著外面，抬手示意陳武和星辰不要出聲。
“主人！”
寒千雪剛走出門外，幾個黑衣人恭敬的跪在門外，身形極其利落，看上去內息都不弱。
“人可全了？”寒千雪脖子上掛著慕容哲給的暗衛令，聲音微微有些發抖。
她早就知道慕容哲是老狐貍生的小狐貍，嘴里沒句實話，他哪是什么閑散王爺啊，明明連南川王的暗衛營都是他的。
“暗衛營上層暗衛兩千人以全部集結。”
“很好！”揚了揚嘴角，寒千雪閉上眼睛平緩了下心情。“慕容哲的尸體……”
“主人放心，以處理妥當。”
“三天后，南川守將一撤，等阿哲罕的信號，我們拿下南川河西關以西！”寒千雪眼中閃過凌厲，讓在場的暗衛都心頭一緊。
一個女人，還是個從沒有帶過兵的大小姐，怎么可能有這么濃郁的戾氣？
那種感覺就像是久經沙場，帶過無數兵馬。
“是！”
暗衛營的人趁著夜幕撤離，寒千雪坐在枯井旁邊望著滿天繁星。
“你是不是真的要造反？”
陳武怯怯懦懦的看著寒千雪，小聲的問了一句。
寒千雪一個凌厲的眼神扔了過去，嚇得他差點跪下。“姑奶奶我錯了，呸呸呸，我這張嘴啊，您這是撥亂反正，撥亂反正！”
寒千雪翻了個白眼，覺得這家伙慫的可愛。
“咱們商量個事兒唄，你看我從小就是皇子們的伴讀，我為啥知道那玉佩是真的呢，就因為我和蕭離熟啊！”陳武拍著胸脯一臉的自豪。“那太傅教我們軍事我從來都是第一，你聘請我當你的軍事唄？保證你以最短的時間拿下南川。”
寒千雪仔細瞅了瞅這個慫貨有些不信。“口氣倒是不小，你知道寒家軍現在有多少人？慕容朔又有多少兵馬？拿下南川？”
寒千雪冷笑，她自己都沒有把握的事情，這人說的到輕松。
“這你就不懂了，自古兵不厭詐，我們何必要當什么君子之師呢你說是吧。”陳武一說到軍事那是侃侃而談，膽子大的坐在寒千雪身邊打開了話匣子。“我跟你說，你若是能拿下這邊關一定要先養兵，這些苦力大多都是失去了家人對寒家恨之入骨的，這些人最是可用之人，這南川的地形我早就摸透了，本是想當個探子回去邀功的，不過那顯示不出我佟晨軒的實力，我跟你說，先拿下河西關以西養肥了兵力就去把嘉陵關攻下來，那嘉陵關比這要富饒啊，拿下嘉陵關表示我們的糧草兵馬都能有足夠的補給和儲備，為我們接下來攻打襄陽關做準備，南川總共這三道關卡，都通了那就直通老巢……”
“停！”寒千雪被他吵得心煩，但又覺得他確實分析的有道理。
笑了一下，還是不能完全信任他。“你這么厲害和蕭離關系這么好怎么不被重用？”
“那是，那是因為……我長得沒他好看唄。”
寒千雪惡寒了一下，在記憶里聶離那張臉普通的很。“蕭離長得好看？”
“那當然，整個西京男女絕無一人比得上他，要不是我小時候以為他是小公主非要長大娶他，也不會讓他欺負到現在……”
寒千雪撫了撫額頭，這丞相家的佟晨軒，還真是個活寶啊。
很難想象聶離那帶著假臉的家伙被人調戲是什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