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啊,這個承德公主什么都沒給兒子留下,反而留了一堆麻煩。
“王爺?shù)哪稿窃趺此赖模俊钡吐晢柫艘痪洌а┛戳搜鄞巴鉀]人。
“王妃不知道?王爺?shù)哪稿墒呛愣纪鰢墓鳎愣紘颇侨眨龔耐醭堑某菈ι弦卉S而下,當(dāng)時可轟動了整個云都的人。”阿沁小聲的說著,果真講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寒千雪的臉色黑了一下,這劇情和慕容哲說的差距也太大了!“你確定是自己跳下去的?”
還是有什么隱情,比如被人殺了又從城墻上扔下去之類的。
“可不,當(dāng)時承德公主貴為王妃,長相絕美到讓人過目難忘,她站在城墻上高聲喊了幾句話才一躍而下,到現(xiàn)在南川王都忌憚恒都舊部。”阿沁也是在云都長大的人,自然知曉這些。
“她說了什么?”寒千雪臉色更暗了,她早該想到慕容哲那混蛋昨晚就是耍她!
“印天九州,圣女現(xiàn)世。一統(tǒng)天下之人,必是恒都后人。”阿沁小心翼翼的在寒千雪耳邊說了一句。“就是因為這句話,南川王這些年一直提防著咱們家王爺。”
……
寒千雪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這是親媽嗎?有毒啊?死了還不給自己兒子積點德。
午膳時間都過了,慕容哲還沒有回來。
寒千雪坐在餐桌前有一搭沒一搭的懟著碗中的白米飯,這飯菜都涼了……
“王爺還沒有回來?”
阿沁也著急,時不時往院落里面瞅。
寒千雪知曉這是南川王刻意為之,讓朝堂上那些擁護(hù)慕容哲的人看看,他們的大皇子已經(jīng)廢了,徹底的廢了。
“王妃,王爺讓人來傳話,不必等他用膳了。”
下人來稟報,說慕容哲不回來了。
“他可有說什么事?”寒千雪微微蹙眉,臉色不悅。
“好像是王后問罪……”
下人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宮里傳來消息。
“寒靈韻?”寒千雪猛地站了起來,寒家的事寒千雪不會跟他們算完,這寒靈韻就是最棘手的一個。
可前段時間聽說王后被禁足,怎么又出來作妖了?
“自王爺大婚以來,王妃從沒有進(jìn)宮給王后請安過,雖然外人都知曉王爺王妃身體不適,但王后硬是要趁機發(fā)難……”
寒千雪愣了一下,她是從現(xiàn)代重生過來的確實忽略了印天這些繁文縟節(jié),可慕容哲也從沒有要求過她要進(jìn)宮給任何人請安。
南川王對白玉令的執(zhí)著自然不會怪罪自己,但寒靈韻……怒火發(fā)泄不到她身上自然會發(fā)泄在慕容哲身上。
心口有些泛酸,總覺得慕容哲在外人眼中是那種謫仙般清冷不食人間煙火的存在,這樣的人本該受萬人敬仰,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的任人折辱。
“王上呢?王上不知道王后宣慕容哲?”
“聽說今日清晨在酒樓發(fā)生了件大事,現(xiàn)在整個云都鬧得沸沸揚揚,說是羋將軍家的大小姐羋文殊持刀廢了丞相家小公子的那……那命根子,這丞相自然要鬧到王上那里,現(xiàn)在宮里怕是也早已一團(tuán)糟,別說王上不會關(guān)心咱們家王爺?shù)乃阑睿退闶侵懒艘膊粫^問,畢竟只要鬧不出人命……”寧王府的管家也是慕容哲的人,跟了慕容哲多年,也算是可以信得過的人。
蹙了蹙眉,寒千雪冷笑了一聲。
她知曉羋文殊醒來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但沒想到這女人居然直接出手廢了別人的命根子……
嗞嗞,這滿城皆知的事情,婚事跑是跑不了了,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阿沁啊,去把春蘭叫過來。”淡然的坐在椅子上,寒千雪敲打了下手中的瓷杯。
說不擔(dān)心慕容哲是假的,但現(xiàn)在也只能智取。
有錦風(fēng)跟著,她也放心些。
阿沁機靈的很,知道春蘭她們都是王上派來的人,趕緊點頭將人招呼了進(jìn)來。
“王妃有什么吩咐?”春蘭恭敬的喚了一聲,但周身的氣場都不像是一個普通的侍女。
她們剛來府中寒千雪就發(fā)現(xiàn)了,這些人一個個都是精挑細(xì)選的,內(nèi)息至少在入境之界。
“春蘭,昨夜電閃雷鳴,我害怕極了,做了個噩夢,與白玉令有關(guān),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重要線索,我想入宮見見王上,有些事情說給旁人我不放心……”寒千雪憂郁的說了幾句,似乎真的柔弱到整日膽戰(zhàn)心驚。
“奴婢手中有王宮的通行令,咱們隨時可以入宮。”春蘭語氣極其客氣。
寒千雪點了點頭,起身示意阿沁跟自己入宮。
是時候會會寒靈韻了。
王宮,御書房。
寒千雪跟著春蘭一路暢通無阻,這王上自然是下了命令讓春蘭可以隨時進(jìn)宮稟報消息。
“你個賤人,怎么還沒死!”
寒千雪老遠(yuǎn)就感覺到一股濃郁的殺氣,這還沒靠近的就看見羋文殊跪在御書房外面的青石板上,腰板筆直。
“大膽!見到王妃不行禮也就罷了居然敢當(dāng)眾辱罵!”阿沁有些生氣,自然跑在前頭替寒千雪說話。
春蘭同樣滿是怒意,在白玉令沒找到之前,她都必須維護(hù)好寒千雪。
“聽聞郡主昨夜春心蕩漾,還是和王上賜婚的公子共享魚水,王上真是點睛之圣,許了郡主這好良緣,可要珍惜。”寒千雪捂嘴笑了一聲,眼底卻滿是殺意。
她可不會就這樣便宜了這些人……
“寒千雪!我殺了你!”羋文殊惱羞成怒,又是個沒腦子的,在這王宮都敢放肆。
“放肆!王上腳下,豈容你如此藐視王族!”寒千雪后退了一步,看著已經(jīng)被春蘭截住的羋文殊,怒目呵斥。“春蘭,給我掌她的嘴,藐視王族該當(dāng)何罪?”
“啪!”春蘭淡漠的點頭,揚手就給了羋文殊一個耳光。
讓王上的人動手,那才叫有恃無恐。
“寒千雪!你敢叫人打我?”羋文殊瞪大雙眼,怨恨沖天。
“繼續(xù)打!”寒千雪冷聲吩咐春蘭,這是打的不夠。
“公然藐視王族乃是死罪。”春蘭的聲音永遠(yuǎn)涼涼的,揚手又是一個耳光,快的連羋文殊都反應(yīng)不過來。
寒千雪揚了揚嘴角,這春蘭就是人狠話不多的典型。
“什么情況?”
御書房明顯是聽到了外面的吵鬧,讓李公公出來詢問。
“李公公,郡主公然藐視王族,辱罵王妃,還想動手,春蘭只是出手阻止。”春蘭淡淡的說了一句,身形不卑不亢。
在南川王送來的人里面,寒千雪印象最深的就是這個春蘭,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普通婢女。
“竟有此事?”李公公瞇了瞇眼睛,明顯對春蘭有些忌憚。
“發(fā)生了什么?”南川王走了出來,氣壓十足。“千雪怎么入宮了?”
“王上,千雪身體好轉(zhuǎn)了些,前來給王上請安。”寒千雪扶著胸口咳嗽了一下,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倚靠在阿沁身上。“可郡主不但對王族蔑視,更是想要出手傷害千雪……咳咳。”
南川王看了看天色,這午膳時辰都過了,請的哪門子安?視線落在春蘭身上,心底了然。
“王上!文殊雖是被臣寵壞了,可斷然不敢蔑視王族,定然是王妃誤會了!”羋文殊的父親本就臉色暗沉滿頭大汗,在聽見寒千雪所述以后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誤會?當(dāng)真以為孤是眼瞎耳聾嗎?”南川王大怒,嚇得四下無人敢大聲喘息。
“王上,這南平郡主欺我兒太甚啊,羋家仗著寒家旁系就敢如此欺我文臣,王上要替臣做主啊!”丞相也趁機跪在了地上,雪上加點霜雪。
“王上!藐視王族乃是死罪啊!”丞相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他老來得子就那么一個兒子,自然慣的無邊了些,可羋文殊直接斷了人家的后路絕了人家的種……這饒是誰也不會放過她。
“王上!文殊沒有……”羋文殊縱使再大的膽子也嚇得跪在了地上,她早就后悔一時沖動傷了丞相的兒子,可現(xiàn)在……
“王上!文殊雖是女子,可也為國立下戰(zhàn)功,王上體恤啊!”羋承運雙手顫抖的厲害,這個時候他還能說什么。“王上饒文殊一命,臣愿交出將軍虎符,一家老小遠(yuǎn)離云都守護(hù)邊關(guān)戴罪立功!”
羋承運就這么一個女兒,自然寵溺萬分,只要留下她的命,任何妥協(xié)都可以。
南川王眼眸中閃過算計,冷聲開口。
“南平郡主囂張跋扈目無王族!念在她屢次立下戰(zhàn)功的份上免去死罪!削去郡主封號貶為庶民,賜給丞相幼子為妾!羋承運教女無妨,連降三級,交出將軍虎符離開云都貶至嘉陵邊關(guān),戴罪立功!”
“王上!”羋文殊一下了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都失去了精氣神。
“王上!求王上饒過小女,臣愿意帶走文殊戴罪立功啊!”羋承運把腦袋猛地往地上磕,悲情令人動容。
“父親……”羋文殊早已經(jīng)害怕了,瑟瑟發(fā)抖。
寒千雪冷漠的看著眼前的人,即使被羋承運感動卻也一聲未坑,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
南川王本就想削弱寒家勢力,就算他羋承運去了邊關(guān),這羋文殊也必須得在王上眼皮子底下。
這就是人質(zhì)啊……
“千雪隨孤前來!”南川王暗沉著臉吩咐了一句,轉(zhuǎn)身進(jìn)了御書房,絲毫不理會外面的喧囂哭喊。
“王上!您繞過小女吧,留在丞相府她必然活不過多時啊!”羋承運還在哭求,地上早已血跡斑斑。
“羋將軍,您這是何必,郡主留在云都反而是安全的,您自己心里清楚,王上不會讓她有事的……”作為人質(zhì),羋文殊絕對不能出事,當(dāng)真是求死不得了。
寒千雪小聲提醒了一句,微微蹙眉。“羋將軍今日之事怎不找我父親商議?他……不幫嗎?”
羋承運磕頭的身體凝滯了片刻,眼中閃過怨恨。
想必是已經(jīng)尋求過寒振雄的幫助了。
冷笑了一聲,寒千雪轉(zhuǎn)身進(jìn)了御書房。
這個世界……要比她前世的世界,殘酷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