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晃晃悠悠地在城中繞了好幾個圈,最后才不緊不慢地晃回了城主府,但軒轅天心卻發現,馬車停靠的地方并不是城主府莊嚴大氣的正門,而是一個僻靜無人的偏門。
軒轅天心站在馬車旁,瞅著那冷冷清清的偏門,然后神色微妙地看向了最后從馬車上下來的玉無名,那眼中的意味有些難以琢磨。
玉無名被軒轅天心這難以琢磨的一眼給看得有些神色訕訕,輕咳了兩聲,試圖解釋道:“從這里走清靜些,正門那邊太過顯眼了一些。”
他這話剛一說完,緊閉的偏門就吱嘎一聲被人從里面給打開,一個探頭探腦的少年從門后露出了半張臉,當瞧見門外站著的玉無名后,少年的目光一亮,原本是想要歡喜開口的,不過少年似想到了什么,立刻又壓低了聲音,道:“城主,您可算回來了,我還以為我得在這里守到晚上去呢。”說完后連忙將門又給打開了一些,鬼鬼祟祟地道:“趁著還沒人發現,城主您快些進來。”
玉城主聞言正要點頭,站在一旁的軒轅天心就涼涼地道:“看來城主大人還不是第一次從這里進出了啊。”說完,又似笑非笑了一下,意味不明地接著道:“或者說,城主大人的日子的確是有些不好過。”
日子不好過的城主大人摸了摸鼻尖,暗暗決定他不要跟這姑娘說話了,至少現在他是不想再跟她說一句話。
一行人鬼鬼祟祟地進了門,等門一關后,城主大人立刻又精神抖擻了起來,根本就瞧不出方才他那鬼祟的模樣,仿佛只要門一關,他做什么都是正大光明了。
再次意氣風發地城主大人抖了抖袖子,笑瞇瞇地打發走了那開門的少年,領著軒轅天心一行人穿過了無人的小花園,連前院都沒有去,帶著人就直奔后院。
這一路上軒轅天心也不再說什么,跟在玉無名的身后,一邊打量著城主府的環境,一邊目光閃爍地在心中想事情。從她們來到玉照城之后,不管是玉照城四周的防御布置,還是這位城主大人的所作所為,沒有一樣不是在告訴她,城主大人在防備警惕著誰,否則誰會花大量的人力財力物力去將整個城池打造成這般模樣,又有哪個城主在連回自己的府邸都要偷偷摸摸的走偏門?!
軒轅天心瞇眼瞅著前面走路帶風的城主大人,心中暗暗地想著,金翅當初說的那些關于玉照城城主的事情,果然是不可信的!
至少前面這位走路帶風的城主大人就絕對不像什么小梵天的無冕之王!
一路走來連府中的侍者都沒有遇見一個,若不是還能看見遠處那時常來回巡邏的府兵們,軒轅天心幾乎都要以為這偌大的城主府中除了他們幾人外就沒有別人了。
未央苑。
一個明顯是屬于女眷的院子,卻不見一個女子。
城主大人笑瞇瞇地坐在充滿粉色氣息的花廳里,先是打發了衡風、衡怨帶著昏迷不醒地星搖下去休息后,方才對上了軒轅天心越發古怪的目光,道:“好了,現在你想要問什么就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對于城主大人這么一副有問必答的模樣,軒轅天心滿意地點了點頭,也不在意坐在對面一臉懵逼明顯不在狀態中的玉衡,十分不客氣地向城主大人問道:“你知道我是誰?”
“知道。”城主大人含笑點頭,卻道:“不過也不是一開始就知道的。”
軒轅天心聞言眉峰一挑,看著他的目光中多了一些什么,“那是從什么時候知道的?”
玉無名以手支額,似想了一下,懶洋洋地道:“從你踏入萊陽城后。”
進入萊陽城的時候?
軒轅天心眸光一動,似有些詫異,問道:“這么說,你從一開始并不是因為我才跑去萊陽城的?”
“當然不是。”玉無名撇了撇嘴,道:“我去萊陽城可是為了聯盟的事情,遇見你只是一個巧合。”說完,又笑吟吟地瞅著她,道:“我說過咱倆有緣的啊。”
“呵呵。”軒轅天心扯著嘴角笑了一下,在心中默默添了一句‘孽緣’后,又正色地看著他,問道:“你方才說我一進入萊陽城你就知道了,那你是如何知道的?”她記得她有隱藏自己的氣息,倘若不是自己故意釋放出來,應該是沒有人能夠察覺到她的,除非那個人的修為在上神境,可是……
軒轅天心仔細將玉無名給打量了幾圈,然后在心中否定地搖頭,這家伙的修為是強,可也絕對沒有強到上神境的地步。
似知道她在心中想什么般,玉無名慵懶地往椅子里一靠,慢吞吞地道:“你將自身的氣息收斂得很好,以我如今的修為的確是無法察覺到什么,我之所以能夠在你一進入萊陽城后就感覺到了你的存在,是因為你的身上有菩提印。我對別的什么東西或許還不是太敏銳,但只要更菩提有關的東西,在我的感知范圍內就絕對藏不下去。”
一聽玉無名就這樣提起了菩提印,軒轅天心的神色就沉凝了幾分,特別是她想到昨日在云崖上遇到的那棵疑似菩提祖樹的投影的玩意兒,軒轅天心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沉聲問道:“你故意在橫水大草原上接近我,又偷偷讓上光城的傳送站關閉,并帶著我去爬玉絕峰,還設計讓我掉下了云崖,就是因為菩提印?”
“是。”玉無名沒有任何猶豫地點頭,然后看著她挑眉笑問:“這么說,你在云崖下已經見到了?”
軒轅天心盯著他沒說話,玉無名也不在意,目光在她身上轉了好幾圈,似確定了什么般,笑道:“果然是見到了,連指引都給了你啊。”
“你的目的是什么?”軒轅天心道。
玉無名抬手摸下巴,瞅著她笑道:“為了自我解脫。”
自我解脫?
軒轅天心聞言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會得到這么一個回答,“什么解脫?”
玉無名嗤地一笑,斜睨著她,道:“你既然在云崖下見到了那個家伙,那么它也一定告訴了你要你去找所謂的守護者打開秘境去尋它吧?”說完,抬手指了指自己,微微一笑:“因為我就是那個所謂的守護者,就是因為我們玉照城城主一脈世世代代都是秘境的守護者,所以城主一脈的后人永遠只能待在小梵天。”說完,一臉憂傷地嘆了一口氣,然后咬牙切齒地道:“自我成為這一代玉照城城主之后,我已經好多年都沒有再回善見城了。”話落,又是一臉憂郁,繼續嘆了幾口氣,“也不知道我那心愛的姑娘是不是已經嫁做人婦,成了姑娘她娘了。”
軒轅天心:“……”
捧心想心愛姑娘的城主大人一臉的憂傷,軒轅天心在狠狠地打了一個哆嗦之后,忍無可忍地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到長了一副高冷帝的臉,卻生生地將自己給活成了一個逗逼的?”
玉無名不捧心也不憂傷了,他摸了摸自己高冷帝一樣冷峻的臉,笑得靦腆地道:“這皮相是我娘給的,不過可能中途出了一點兒意外,性格隨了我爹。”
這樣的玉照城城主,軒轅天心突然覺得有些眼疼了,果然是見面不如聞名,無力地擺擺手,不想在去詢問他長相跟性格的反差,道:“云崖底下的那道投影可是菩提祖樹?我聽聞菩提祖樹早已失去了蹤跡,如今它的本體究竟在哪里?而那個什么秘境又在哪里?還有你方才說的,為何我去了大梵天就必須要先去善見城?”
“那投影的確是菩提祖樹。”在說到正事兒上,玉無名也不繼續逗逼了,連忙正色道:“我之前誆你去玉絕峰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引你去見它,也只有攜帶菩提印的人方才能夠見到它留下的那一道投影。”話音頓了頓,玉無名看著軒轅天心繼續道:“至于它的本體所在,就跟秘境有關的,玉照城城主一脈自諸佛破空,菩提祖樹消失之后就一直默默肩負著守護它的職責。至于你為什么必須要去善見城的原因,也是因為秘境就在善見城之中,所以你日后去了大梵天,首先要去的就是善見城。”
“為何?”軒轅天心挑眉,神色有些莫名地道:“雖然我是有菩提印,可是為何我就必須得去尋它?”
玉無名淡淡一笑,看著她道:“菩提祖樹乃靈山根本,你不去尋它,日后你準備靠什么去支撐起整個靈山?”
軒轅天音看著他不語,玉無名卻話音一轉,笑得有些意味深長,接著道:“更何況,菩提祖佛可不僅僅是靈山的根本,它更是人人都夢寐以求的重寶。”話落,見軒轅天心不解挑眉,繼續道:“菩提子你應當聽說過吧?菩提祖樹的菩提子可不是靈山上的那些菩提樹能夠相比的,況且菩提祖樹自有靈山開始便已經存在,這千千萬萬年來它早就已經生出了菩提心,那顆菩提心是這天地間僅有的也是唯一的,雖然我不曉得得了菩提心后會有什么作用,但左右不過是跟創世境有關。”
當一聽見跟創世境有關后,軒轅天心的神色終于動容了,玉無名似乎很滿意她此時的神色,笑吟吟地道:“我不曉得你身上的菩提印究竟是誰給你的,但給你菩提印的那個人想必也是因為菩提心。所以,不管你是愿意還是不愿意,你都必須得去尋找菩提祖樹。”
軒轅天心沉默地看著他半晌,突然問道:“你似乎很想我去尋找菩提祖樹?”
“這是自然。”玉無名點頭,又接著一嘆,再次一臉憂傷又難掩興奮地道:“玉照城城主一脈等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等來了一個持有菩提印的人,若不是如此的小梵天不怎么太平,大梵天當中也是開始風起云涌了,我還真想現在就抓著你立刻前往善見城。這樣一來,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從此以后我也不用再繼續待在這小梵天當中做一只折了翅膀的鳥兒,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
軒轅天心被他這既憂傷又莫名帶著一種興奮的模樣給惡寒了一下,當即拍了拍手臂上瞬間起來的一層雞皮疙瘩,咬牙道:“你能別這么二嗎?”說完,又道:“那聽你的意思是說,我如今還得留在這里將小梵天中的事情給擺平后,你方才能夠帶著我去善見城了?”
“你以為我愿意么?”玉無名瞥了她一眼,同樣有些咬牙切齒,“小梵天不肅清干凈,本城主哪里能夠安心放手就走?”說著又哼了哼,瞅著她就道:“更何況你原本就打著肅清小梵天的心思,作甚這么一副好像是本城主逼著你接手的模樣!”
被玉無名這么直接的道破了心思,軒轅天心也不尷尬,面色淡淡地道:“你說的不錯,所以你先前的提議,我同意了。”
“提議?”哪知玉無名眨眨眼,疑惑地問道:“先前我說了什么提議?”
軒轅天心一臉黑線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道:“自然是接手神修聯盟的提議!”
玉無名聞言唰地一下站了起來,神色興奮:“那感情好!不過……”話音一轉,瞅著軒轅天心有些為難地道:“不過我得先提醒你,在你接手神修聯盟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兒,我只能在暗中幫你一二,至于明面上,不管是你還是神修聯盟可都跟我沒什么關系。而且如今小梵天中以辰州城云家為首,有著不少世家跟勢力都在暗中籌備著想要除掉神修聯盟,你有把握對付他們嗎?”
“只要小梵天中的天地制約不會消失,即便是靈山上的那些人出手,我都有一定的把握。”軒轅天心淡淡道。
玉無名聞言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點點頭:“也對,以你如今的修為,還有你身邊這位魅姬姑娘的修為,只要有小梵天中的天地制約制衡著,好像是沒人能夠將你們如何。”說完,又一臉羨慕嫉妒恨地盯著她道:“我有時候真懷疑,你究竟是怎么修煉的?年紀不大,修為卻這么高。說起來,你這修為應該早就飛升上來了,但我瞧著你似乎是剛來小梵天不久啊。”一臉疑惑不解地問道:“那你之前都干什么去了?”
軒轅天心瞥了他一眼,也不隱瞞,“我不是飛升上來的。”
“嗯?”玉無名一呆,就連一直默默聽著他們說話的玉衡都是一臉‘我是不是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的表情瞪著軒轅天心。
軒轅天心朝他們攤手,再次道:“我的確不是飛升上來的,而是從東鳳谷中的那個封印缺口過來的。”
空氣陡然一靜,半晌后,玉無名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道:“妖界?你是從妖界過來的?”說完又覺得不對,“你怎么會從妖界過來?”還是覺得不對,“你怎么會在妖界?!”
“一不小心掉到了妖界。”軒轅天心淡淡道:“怎么?我從妖界過來這邊很奇怪嗎?”
玉無名眨眨眼,好像…似乎…也沒什么奇怪的,不過……
“幾年前,在多寶山搶了我多摩果的人是你還是別的什么人?”玉無名突然問道。
軒轅天心誠實道:“雖然不是我,但也的確算是我的人。”
玉無名快速看了一眼她身邊的魅姬,然后伸手一指,“是魅姬姑娘?”
“不是。”軒轅天心搖頭。
玉無名默了一瞬,再次將她跟魅姬來回看了好幾眼,道:“你身邊還帶著別的人,不知你們倆?”說完,似又想到了什么般,立刻問道:“可是大鵬王?”
軒轅天心聞言有些詫異,倒是沒想到他居然會知道金翅大鵬是跟在她身邊的,但轉念一想他的身份,和他又能認出自己的身份,軒轅天心又覺得似乎沒什么值得奇怪的了,畢竟金翅大鵬作為靈山的神禽,且又一直守著梵珠等待下一任的梵境掌控者,那么自然會跟著自己的身邊。
想明白之后,軒轅天心搖頭:“不是他。”
“不是大鵬王?”玉無名的臉色就有些古怪了,盯著軒轅天心試探般地問道:“那是人?還是妖?”
見他一臉古怪,軒轅天心目光閃了閃,如實道:“妖。”
玉無名:“……”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但仔細想想又想不起自己忽略的究竟是什么,看著軒轅天心一臉淡定的神色,玉無名在沉默了半晌之后,問道:“你在妖界待了很長一段時間?此次從妖界來到小梵天,可是帶了你自己的勢力?”
“我無意間落入妖界,并在妖界待了好幾年。”軒轅天心點頭,“此次來梵境自然也帶了不少我的人。”
玉無名看著淡淡的神色,腦子里似乎有著什么一閃而過,很快…他抓住了那一閃而過的靈光,然后只見他俊臉一僵,連氣息都開始虛浮了不少,抖著嘴角道:“我想起了一件事兒。”
軒轅天心挑眉看著他,等著他后面的話。
玉無名覺得自己似乎開始有些氣虛了,他反身退回到了座椅旁,先正經坐好后,又伸手牢牢抓住扶壁,似乎生怕待會兒自己會順著椅子滑下去般,直到確定自己坐穩好,方才開口道:“在萊陽城的時候…”看了軒轅天心一眼,“在你離開神修聯盟之后,你似乎跟萊陽城城主發生了過節,那萊陽城主是泰山神一脈的人,我記得萊陽城當日烏云罩頂,那老貨好像喚來了泰山府君的投影。”
軒轅天心沒說話,依舊看著他。
玉無名吸了一口氣,接著道:“最后泰山府君是怎么走的?應該不是被你嚇走的吧?當日萊陽城中的氣息有些繁雜,因為泰山府君來得突然,所以我只依稀感覺到了一道極為駭人的氣息,但那氣息的主人我卻并不熟悉。”目光定定地看著軒轅天心,問道:“嚇走泰山府君的人,是誰?”
軒轅天心正要開口,玉無名卻又抬手阻止了,自己嘴上卻又繼續道:“你先別說話,容我再猜一下。”說完,他繼續開始分析般地道:“若是大鵬王的話,泰山府君不會走得那般干脆,若是你的話顯露了身份的話,或許還有可能,但那道氣息的主人明顯不是你也不是大鵬王。雖然那氣息出現的時間只是一瞬即逝,但我卻依稀感覺到氣息中帶著一股霸道和陰冷,這種偏霸道陰冷的氣息,一向是跟妖族有些相似的,但妖族無論是大妖王還是那幾位妖皇們也絕沒有那種睥睨天下的霸道勁兒,更加嚇不走泰山府君。”
“所以呢?”軒轅天心聽著他不斷的分析,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分析出個什么來,耐著性子地問道:“你究竟想要說什么?”
玉無名瞥了她一眼,似有些躊躇,“我聽聞,妖族妖神似乎出現了。”開始有些哆嗦,“你在妖界待了好些年,以妖神的本事兒,你這樣的身份似乎瞞不過他。只要你人在妖界,哪怕相隔萬里之遙,那一位恐怕立刻便能感覺到你身上的氣息,這些年你就沒有被他找到過?”
軒轅天心聞言眸光一動,聽了這么久,她似乎有些明白玉無名究竟想要說什么了,嘴上在說:“的確被他找到了。”心里卻在默默地想,當初可是她先找到帝君大人,而且帝君大人也沒有那么厲害,如今修為沒有恢復的帝君大人別說她跟他相隔萬里之遙,就算在一個城中,他當初都沒有發現到自己,否則當初他又怎么會被自己在花樓中撞見從而挨了一頓揍!
哪知軒轅天心在心里默默吐槽,卻不料玉無名在聽了她的回答后,眼睛一直,“找…找到了?你被妖神給找到了,居然還能好好的活著來到小梵天?”
軒轅天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為什么不能好好活著來到小梵天?!
玉無名直著目光,直著舌頭又道:“當日在萊陽城中嚇走泰山府君的人便是那位妖神帝君吧?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了。”
“的確是他。”軒轅天心再次點頭承認。
玉無名這些不僅是目光和舌頭直了,連神色都變得有些恍惚了起來,“他怎么會來小梵天?莫非是跟著你來的?”
“的確是跟著我來的。”軒轅天心又點頭承認了。
玉無名的身子往椅子下一滑,好在他抓緊了扶壁沒有直接滑下椅子,又神色恍惚地道:“他怎么會跟著你來小梵天?”這回他似乎是不需要軒轅天心回答了,他自己又接著道:“我聽說,這次妖神不僅回去了妖界,甚至還帶回了一個帝后,小梵天的功德榜上,妖族的帝后也高居獵殺榜第二。”說完,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軒轅天心虛弱且無力地道:“你可有見過那位妖族帝后?”
軒轅天心面無表情地點頭,“見過。”還天天都見!
“是…誰?”玉無名吞了口口水,結巴道:“可是也一起來了小梵天?”
“的確一起來了。”軒轅天心繼續面無表情地點頭,又似沒了耐心跟他繼續在這么猜來猜去,抬手指了指自己,道:“是我。”
‘哐當——!’
有人摔下了椅子,不過卻不是玉無名,而是一旁坐得端正的玉衡。
只見玉衡一臉痛苦地趴在地上,看著軒轅天心的眼神卻跟見了鬼似的,而玉無名已經一副魂飛天外的模樣,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軒轅天心,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軒轅天心看了看二人的反應,臉上的表情已經是一言難盡了,最后還是她有些不忍直視玉衡那趴在地上的造型,想了想后開口問道:“你沒事兒吧?”
玉衡抽氣兒,依然沒有任何形象可言的趴在地上,并一手撐著地,一手揉心口,道:“好像有事兒。”
軒轅天心挑眉,玉衡白著臉望著她,道:“被您這么一嚇,您昨日剛剛給我壓制住的絕命咒好像發作了……”話還沒說完,玉衡噗嗤一聲吐出了好大一口血。
軒轅天心:“……”她是妖族帝后有那么可怕嗎?居然被生生的嚇吐血了?!
這邊玉衡一吐血,那邊魂飛天外的玉無名總算是回神了,瞧著花廳中刺眼的血跡,他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般,唰地一下就跳了起來,“怎么了?玉衡你怎么吐血了?!”說完,又看向軒轅天心,痛心疾首地控訴道;“你瞅瞅你把人給嚇得,有你這么嚇人的么!?”
把人嚇吐血的軒轅天心:“……”
玉無名開始哭天搶地,一口一個玉衡你可千萬別死啊,你死了本城主該怎么辦啊,本城主還得費心去找第二個玉衡來接替你什么的,雖然這貨嚎得很像那么一回事兒,但他卻始終沒有去將吐血的玉衡給扶起來。
軒轅天心一臉黑線地看著給自己加戲的玉無名,最后似被他給嚷得心煩了,這才起身一把將他揮開,沒好氣地喝道:“走開!你再嚎一會兒,他就真的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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