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梵塵顯然很享受沈諾晴對他撒嬌,他捏捏她的臉,在她唇上印了個深吻:''好,全世界你最可愛。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沈諾晴看著厲梵塵,笑得比陽光還要燦爛。她從來沒指望厲梵塵能說出什么動聽的甜言蜜語,這么多年,他也只對她說過一次''我愛你''。
淺嘗輒止的一個吻,便能叫她甜到心底里。
高架上有些堵車,眼看著天色又變陰沉了,沈諾晴擔(dān)心下雨,便打開廣播聽了一會兒天氣預(yù)報。
聽完天氣預(yù)報,沈諾晴跟厲梵塵聊了一陣,覺得廣播有點吵,正準(zhǔn)備叫厲梵塵關(guān)掉,突然聽見了一個熟悉的地名。
新聞里正在播放本市最新消息,某條路的某座公寓,某樓某室,發(fā)生了火災(zāi)。等消防人員趕過去的時候,相鄰的兩戶人家都已經(jīng)燒得一片焦黑了,所幸并無人員傷亡。火災(zāi)原因尚在調(diào)查中。
新聞播完后,厲梵塵關(guān)掉廣播,諷刺的一笑:''看來有人在找東西。''
''是啊!這火災(zāi)也太蹊蹺了,剛好燒的就是寧兒姐的家!''沈諾晴突然不寒而栗:''梵塵,如果我們沒離開,會不會我們就被燒死在里面了?''
''有可能。''厲梵塵的語氣還是淡淡的,完全聽不出任何劫后余生的驚懼。
''看來跟膠卷秘密有關(guān)的那個人,也知道這個膠卷的存在,也在找這個膠卷。''沈諾晴扭頭看著厲梵塵:''梵塵,這個膠卷一定和許家有關(guān)!''
''寧兒的死,就是許家人干的。只是現(xiàn)在一些關(guān)節(jié)還想不通。比如,許言弈怎么也死了?''厲梵塵搖搖頭:''我很肯定許長銘在說謊,可是,這個該死的老狐貍狡猾得根本抓不到任何破綻!''
''幸好我們把寧兒姐的遺物都帶回來了,我看里面還有好多年代久遠(yuǎn)的日記,不知道是不是你媽媽留下來的。''
''回頭整理一下,掃墓的時候拿去燒掉。''厲梵塵一句話說完便不再多言,專心開車。
許家,許長銘正在沖一個黑衣男子大發(fā)雷霆:''沒用的東西!叫你找點照片都找不到!你帶回來的這一堆都是什么東西!女人的衣服鞋子!這些有個屁用呀!''
許長銘面容憔悴,保養(yǎng)得很好的臉一下子全垮塌了,看上去比真實年齡老了十歲還不止。
黑衣男子誠惶誠恐:''許董,東西我們雖然沒找到,但房子已經(jīng)燒得差不多了,如果真有什么藏起來的照片,肯定燒沒了。''
許長銘煩躁的一擺手:''滾滾滾!聽你說話就煩!''
黑衣男子走了,羅向蕙勸道:''長銘,你怎么不問問卓昊晨?當(dāng)初,不是他把芩寧兒有問題的事跟你說的嗎?對這件事,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們多。''
''有道理。''許長銘恍然大悟,伸手撫撫羅向蕙的頭發(fā):''還是你想的周到,是我氣糊涂了。''
許長銘一向行動力強,說干就干,馬上撥通了卓昊晨的電話。
對許長銘的邀約,卓昊晨似乎毫不吃驚,很爽快的答應(yīng)了見面。
二人面對面坐下,本來應(yīng)該寒暄幾句的,許長銘卻沒那個心思,開門見山問卓昊晨道:''昊晨,你和芩寧兒是什么關(guān)系?''
卓昊晨扯著嘴角笑了笑:''伯父,您這話問的有點奇怪啊,我和芩寧兒能有什么關(guān)系?言弈是我哥們,芩寧兒是言弈的小情人,我和她能有什么關(guān)系?''
''不用跟我打太極了,芩寧兒的事,你肯定知道一些。''許長銘的語氣很不客氣。剛經(jīng)歷喪子之痛,如今許氏又正處生死存亡之際,他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如繃緊的弦,卓昊晨的笑容,在他看來格外刺眼可惡。
許長銘的態(tài)度讓卓昊晨也頗為不爽。他索性翹起二郎腿:''伯父,您為什么一直抓著芩寧兒這個話題不放?不就是個歡場女子嗎?您這么在意她,莫非背后有什么隱情?''
卓昊晨說這句話,本來是想拿芩寧兒手里有許氏的秘密資料這件事來刺激許長銘,結(jié)果許長銘心頭一跳,忽然想起芩寧兒墜樓時怨毒的眼神,又想到自己兒子慘死的場景,雙眼頓時充血,頭腦一熱,一把揪住卓昊晨的領(lǐng)口:''混賬東西,你說什么?!''
卓昊晨也不怕許長銘,他狠狠拉開許長銘的手:''許長銘!你他媽別耍橫!你干的那些齷齪勾當(dāng),別以為我不知道!芩寧兒前腳找梁錦輝賣文件,后腳就在你的公寓里墜樓身亡,你說,警方要是掌握了這些信息,會不會對墜樓事件重新展開調(diào)查?''
許長銘做夢都沒想到,在A市,竟然有人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他震驚過度,伸出手指指著卓昊晨,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你有權(quán)有勢,公檢法都要給你面子!要是以前,你說墜樓那就鐵板釘釘是墜樓,誰也翻不了案說是謀殺!可這次不一樣!芩寧兒是厲梵塵的親妹妹!我是對付不了你,可靂霆的厲梵塵未必不行!芩寧兒手里的東西,現(xiàn)在搞不好正在厲梵塵那兒呢!''卓昊晨索性一口氣說完,看到許長銘氣得幾乎暈厥過去,他心里痛快極了。
當(dāng)初他被阿康帶進(jìn)許言弈的圈子,還以為自己結(jié)交了一個大靠山,他爸爸特意帶了禮品到許家去拜會許長銘,結(jié)果許長銘像打發(fā)叫花子一樣打發(fā)了他們父子倆。那種被輕視被敷衍的感覺,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失去唯一的兒子,現(xiàn)在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安,真沒想到許長銘也有今天!
卓昊晨輕快的站起身來:''許伯伯,保重身體,聽說舒雅姐也在鬧離婚,你只剩一個女兒了,可別再出什么意外了喲!''
''畜生!''許長銘抓起面前的杯子朝卓昊晨砸過來。
卓昊晨早有預(yù)料,靈巧的躲過杯子,朝許長銘打了個呼哨,得意小柯的走了。
……
厲家的別墅里,傭人正殷勤的接過厲梵塵的外套掛好,又瞟了一眼沈諾晴,方笑道:''少爺,老爺子在午休,厲先生出去了,嬌怡姐好像在樓上的放映廳看電影,要不要我通知她下來?''
''不用了,我回來處理點事情。別驚動她了。''厲梵塵牽著沈諾晴上樓,見周圍沒人了,低聲問她:''好些沒有?''
沈諾晴一向有生理痛的毛病,今天車開到半路她的肚子又開始疼起來了,把厲梵塵心疼壞了。
''嗯,疼過那一陣就不疼了。現(xiàn)在好的很。''沈諾晴不想讓他擔(dān)心,抬頭對他微笑道。
''一會兒我去暗房沖照片,你去客房休息一會兒。暗房環(huán)境不好,你別過去了。''厲梵塵牽著她的手,引她往客房走。
''好。那我在客房等你。''沈諾晴很聽話,她確實不太舒服,也不想給厲梵塵添亂。
厲梵塵笑著親親她的臉:''真乖。一會兒我弄完了來找你。''
厲梵塵叫傭人煮了生姜紅糖湯,又把房間的溫度調(diào)高一點,把沈諾晴抱到床上躺下,準(zhǔn)備替她脫外面的裙子。
''好啦,我自己來。又不是危重病人,干嘛這么緊張?''沈諾晴有點不好意思,趕快攔住他。
厲梵塵低聲一笑,低頭用鼻尖抵住她的鼻尖:''害羞啦?''
''是啊,我可不像某人臉皮那么厚。''沈諾晴伸出手指在他臉上劃了一下,羞他。
厲梵塵抓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輕輕撫摸:''哪里厚了?你摸摸,薄皮大餡,味道鮮美。''
''哈哈,你是餛飩嗎?''沈諾晴哈哈大笑。
厲梵塵也笑:''那你想吃我嗎?''
他盯著她,目光灼灼,語氣里含了點不可言說的曖昧,沈諾晴紅著臉推開他:''不想吃,我對人肉餛飩沒興趣。''
''是嗎?''厲梵塵貼在她耳邊低聲呢喃:''可是我很想吃你……''
他的手開始蠢蠢欲動,沿著她的腰線往上。
她現(xiàn)在生理期,根本不可能做什么的。明知厲梵塵是故意逗她,沈諾晴還是嚇得趕緊推他:''一邊去!你是不是又想被傭人撞見?''
''被傭人撞見?''厲梵塵表示沒聽懂。
沈諾晴給他科普了四年前的糗事,厲梵塵十分好奇:''那時候,我們是不是經(jīng)常做?''
他的身體,對她的渴念從來沒消減過,厲梵塵懷疑這是四年前夜夜笙簫留下的烙印。
''做你個鬼啦!我們總共只有十幾次好嗎!''沈諾晴滿臉通紅,力圖證明自己的清白。
厲梵塵笑得很邪惡:''記這么清楚?是不是意猶未盡?''
''滾!''沈諾晴扯過輩子蒙住頭,一眼都不想再看厲梵塵了。
厲梵塵拉她的被子,還想撩撥她,幸好傭人送生姜紅糖水來了,沈諾晴這才逃過一劫。
盯著沈諾晴把糖水喝完,傭人收好碗盞出去了,厲梵塵又纏著她膩歪:''我也喝糖水。''
沈諾晴白他一眼:''那你剛才不說?那么一大碗,我好容易才喝完。''
''我要喝這里的。''厲梵塵理直氣壯的指指沈諾晴的嘴巴,一點都不臉紅。
沈諾晴捂住臉:''厲總,你能不能正經(jīng)點?''
''這個要求哪里不正經(jīng)了?''厲梵塵一臉的茫然,一臉的無辜。
沈諾晴看得又好氣又好笑又有點不忍心,只好抬起身子在他唇上一啄:''好了,快去暗房沖洗照片吧。''
厲梵塵追著她親了一下:''那我去了。你好好睡一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