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諾晴笑著催他：''行了行了，你魅力四射，銳不可當。快送我回去，明天還要上班呢！''

葉徹還在跟她瞎侃，沈諾晴坐在車上聽著葉徹各種神吹，倒覺得他沒那么討厭了。想想以前實習的時候，XX網站的女同事都當葉徹是男神一樣的存在，她們要是看到這個絮絮叨叨力證自己很有魅力的葉徹，不知道眼珠子會不會掉下來。

車開到沈諾晴家的小區門口，葉徹停了下來。

''謝謝你送我回家。再見啦！''沈諾晴朝他搖搖手，準備下車。

''諾晴，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吧？''葉徹期待的問她。今天一場醉酒，竟把二人的關系拉近了許多。他明顯感到沈諾晴沒那么排斥他了。

也許，從朋友做起也不錯。慢工出細活嘛，反正他有的是時間。

''嗯，算。''沈諾晴點頭，又加了一句：''你不打我主意的時候，還是很可愛的。''

''我也是沒辦法，你百毒不侵嘛！''葉徹咽下肚里一句話''其實我還是很想打打你的主意的。''

''哈哈，走了，拜拜~''沈諾晴打開車門下車。

葉徹探出身追問道：''既然是朋友，以后約你吃飯不會再拒絕了吧？''

沈諾晴調皮的回頭一笑：''看情況吧。你要是失戀了，我可以請一頓路邊攤安慰安慰你！''

''開玩笑吧？幾百個女孩排隊等我寵幸呢，我會失戀？''葉徹對她的話不屑一顧。

''哈，好，那祝你戀愛愉快！''沈諾晴說完就走了，葉徹盯著她的背影，終于明白該怎么追沈諾晴了。

直接說喜歡她是絕對不行的，她會躲得遠遠的。對她這種油鹽不進的硬骨頭，只能曲線進攻，打著朋友的旗號，行泡妞之實。

第二天起床時，沈諾晴的心情已經平復了許多。

她現在有一份不錯的工作，身體也健康，白薇也一直都很乖很懂事，周末接了白薇回家，做一頓美味的飯菜，姐妹倆窩在沙發上聊聊天，也是其樂融融的美好時光。

她還有什么好低落的呢？

就當，厲梵塵主動畫上句號，是對她的成全吧。

微笑才是最好的態度。

到了公司，沈諾晴才發現是自己太樂觀了，昨天葉徹追她的事已經傳開了，已經有同事看到印著她照片的海報了。

工間休息，吳姍拉著她去休息室吃點心，見周圍沒什么人，便壓低聲音笑道：''諾晴，你瞞得真夠緊的呀！昨天那么大陣仗，原來就是追你的！你連我都不說，真是太不夠朋友了！''

沈諾晴趕緊解釋。聽完她的解釋，吳姍嘖嘖嘆息：''太可惜了！誰要這么追我，送我一地玫瑰，我一定當場答應他！''

沈諾晴笑道：''你說的啊，我一會兒就打電話讓某人去花店買花去！''

''誰啊？你別亂說……''吳姍已經猜到了，臉微微發紅。從千源島回來，文源經常在公司即時通找她聊天，她也隱隱猜到了幾分。

''哈哈，我不說。你自己猜去吧！''沈諾晴打趣道。文源還約她叫上吳姍，周末一起去郊區自駕游呢。

因為時間還沒定，她還沒跟吳姍說。

''你少裝神弄鬼的！''吳姍被她看得心虛，伸手擰了一下她的手臂。臉頰更紅了。

''你們兩個還有心情在這邊閑聊！''曾靈手里抱著一疊文件夾經過休息室，剛好看到吳姍和沈諾晴，趕緊提醒她們：''趕快回工位去，一會兒可能要開會。''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吳姍和沈諾晴同時開口問道。

部門例會一般是周一，怎么今天突然要開會了？

''boss在發脾氣呢！我的天，真是嚇死人了！魏云清被他訓得臉紅脖子粗，就差沒哭鼻子了！''曾靈看看周圍，聲音壓得低低的。

''發脾氣？厲總會發脾氣？''吳姍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

厲梵塵不是有親和力的領導，他一直冷冰冰的，充滿了距離感。但是！只是冷淡而已，他的喜怒哀樂基本都看不出來啊！厲梵塵對情緒的控制力是一流的！

這樣的人，會發脾氣？

''是有點奇怪，早上來的時候還挺正常的。剛才魏云清進去跟他說年會的事，他突然就暴怒了，直接摔了杯子！''曾靈一臉心有余悸：''魏云清說他根本就沒說什么，完全不知道boss哪片逆鱗被觸到了。''

''摔杯子？''沈諾晴也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摔杯子這種事，完全不像是厲梵塵會做的。厲梵塵生氣的時候會諷刺人，質問人，但摔杯子這么沒品的事，他不會做的。

''真的。魏云清找我收拾地毯的時候我才知道。你們趕快回工位，boss今天心情肯定極度惡劣，咱們千萬別撞到槍口上！''曾靈連聲催促。

沈諾晴和吳姍趕緊往辦公室走。

辦公區鴉雀無聲，掉一根針都能聽得見。所有人都面色沉郁地埋頭工作，空氣壓抑得要命。

沈諾晴和吳姍互相使了個眼色，都乖乖溜回工位坐好。

''叮鈴鈴''芩寧兒桌子上的電話忽然響了。

沈諾晴嚇的一激靈，趕緊接了起來。

''喂~小沈，我是寧兒。''電話里，傳來芩寧兒的聲音。

沈諾晴一愣，芩寧兒好幾天沒露面了，她都以為她辭職了，怎么今天打電話來了？

''哦，寧兒姐。你有什么事嗎？''

''boss電話打不通，你幫我請個假吧？''芩寧兒的聲音輕快的很：''我請了五天假，現在想再延長5天，麻煩你跟boss說一聲。''

在厲梵塵盛怒之時去找他，幫芩寧兒請假？沈諾晴剛想拒絕，芩寧兒已經掛了電話。她連個謝謝都沒說，仿佛沈諾晴幫她請假是天經地義的事。

沈諾晴在座位上坐了一會兒，才撥了厲梵塵的分機。

線路不通……

沈諾晴呆住了。這是什么情況？厲梵塵心情再惡劣，也不至于連內線都關了吧？

沒辦法，沈諾晴只好去敲厲梵塵的門。

門開了，厲梵塵背對著她站在窗邊，大概是在看外面的風景：''什么事？''

他連頭都沒回，對進來的人是誰一點都不關心。

他的聲音，聽上去黯啞疲憊，不復往日的醇厚磁性。

沈諾晴穩了穩心神：''厲總，芩寧兒讓我幫她再請五天假。''

聽見她的聲音，厲梵塵倏然轉過身來。

二人目光對視，沈諾晴的心口猛的疼了一下。厲梵塵的眼睛里面全是血絲，臉色蒼白，看上去十分憔悴，像好幾天都沒睡過覺似的。

厲梵塵沒說話，就那么看著她。

這是千源島之后，兩個人第一次近距離想見。

沈諾晴心里梗得厲害，吶吶道：''如果沒事，我先走了。''

她本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可看到厲梵塵，她還是很難受。

''請假單呢？''厲梵塵突然問了一句，成功的讓沈諾晴停住了腳步。

''哦，我去找魏云清填一下。''沈諾晴心中微涼。請假單這種事，直接交給魏云清就好。可芩寧兒的請假單，厲梵塵卻要親自過目。

果然，還是不一樣。

沒有什么理由再留她了，厲梵塵淡淡應了一聲，看著沈諾晴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葉徹發來的照片上，她閉著眼睡得多么安穩。眉眼舒展，表情恬淡。哪里是跟他見面時惶恐不安的樣子……

放手吧。放手，才是唯一的出路。

相愛本來是美好的事。如果他的感情變成她的負累，放手才是最好的態度。

……

快到中午的時候，果然通知開例會了。大家早有準備，都擺出嚴肅認真的表情，魚貫走進會議室。

坐著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厲梵塵的影子，魏云清剛挨過訓，不敢催，正好沈諾晴坐在他對面，就直接喊沈諾晴：''小沈，你去催下boss？''

魏云清算是沈諾晴的上級，沈諾晴沒辦法，只好郁悶的站起身往厲梵塵辦公室走。

今天這叫什么事啊，一會兒芩寧兒一會兒魏云清的，逼得她不得不和厲梵塵打交道。

沈諾晴走到厲梵塵辦公室，抬手正準備敲門，厲梵塵打開門從里面走出來了。

二人都沒有防備，一下子撞到一起。沈諾晴的額頭剛好撞到厲梵塵的下巴，疼得她''啊''了一聲。

厲梵塵還沒看清是沈諾晴，趕緊道歉：''抱歉……''

雖然是他突然從房間里走出來撞到了自己，可沈諾晴哪兒敢接受他的道歉，慌忙道：''沒事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看清了是沈諾晴，厲梵塵剩下的話堵在了嗓子里。他看著她，突然失語了。

已經決定放手了，卻三番五次和她正面相對，他的心亂得一塌糊涂。

所有人都去會議室了，偌大的辦公區就厲梵塵和她四目相對，二人都怔怔說不出話來。這氣氛太怪異了。

''厲總，會議室里人都到齊了，就差你了。''沈諾晴打破了沉默，她想擺明自己的態度，她不是故意要過來刷存在感的，她是有事找他。

厲梵塵沒說話，眼睛從她臉上移開，朝會議室走去。

沈諾晴訕訕的跟在他身后，也朝會議室走。

會議不算長，主要是統計各部門預算以及年中慶典的預算申報。

靂霆的年會有兩場，年中一場，年底一場。年中主要是總公司各部門的狂歡，年底是整個公司的大型慶典。年中慶典由總裁辦來負責統籌。

厲梵塵對這些明顯不感興趣，聽了幾句，便淡淡道：''這些魏云清直接跟行政部和財務部確認就行了。散會吧。''